头,“我没事,别担心。”

“我妈跟我说了,她会经常找纪阿姨谈谈,争取让她理解我们。”麦浩辉一边说,忍不住伸手抚了抚眼前有些憔悴的脸颊,“我们多给她点时间。”

“嗯。”昨晚几乎一夜没睡,覃越突然觉得有点累。他将头靠在麦浩辉的肩膀上,闭上眼睛。

“阿越……不要难过。”麦浩辉在他耳边低低说着,一边不期然地想起他们小时候。虽说是幺子,但早熟的覃越偶尔也会因为课业繁重或是家里琐事一堆而不胜烦扰,每当那种时刻麦浩辉就很希望能像这样给他拥抱与安慰。

被他搂在怀里不过数十秒,覃越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已然恢复了平时的冷静,“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上去吧。”未来的日子还很长,他怎么能因此而消沉。

麦浩辉默默地跟着他,两人一前一后走上舷梯。

九点半,厉振华准时清点人数,随即下令开船。

全新的“开拓号”载着所有的新老成员,迎着清晨的海风,在一片无边无际的蓝天白云中徜徉。她将再一次深入广袤深邃的南海,去探索更多未知的秘密。

全文完

番外小剧场:思想工作

“开拓号”刚在海上走了一个白天,晚饭之后覃政委就接到新来的大厨杜进投诉,说他手下的服务生阮文孝对自己不大尊重。

覃越立刻想起早上阮文孝从厨房跑出来笑得怪里怪气的样子,又亲耳听到过大厨对他破口大骂,生怕他们两个人处不好,不禁有些担忧。他趁着晚上教阮文孝念书的当口将他叫到自己的房间,了解了解究竟怎么回事,也好给他做做思想工作。谁知刚一开口提到杜进的名字,男孩又是一副忍俊不禁的样子。

“小阮,别这样,对人不礼貌。”这时覃越也觉得这家伙老这样未免过分了,难怪大厨生气,因此语气稍微严肃了一些。

“政委,我不是故意的……”阮文孝对覃越一向尊敬,他的话有时候比厉振华还管用,见覃越不大满意男孩有些紧张,赶紧对他解释:“我没打算对他不礼貌。”

“那你到底怎么回事?”这孩子一贯听话,突然这模样真不知是着了什么魔,“不说别的,万一人家不高兴告到你爸那儿去,这不是让他为难么。”

“哎,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听他提到厉振华阮文孝终于不笑了,讪讪地说,“杜大叔他跟我吹牛说他以前是跑商船的,去过很多国家,还说他有个英文名……”

覃越仔细想了想,发现杜进的确是个比较爱说话又喜欢炫耀的人,不过这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可笑的地方,“嗯,那又怎么样?”

“他说他的英文名叫jim,还要我这样叫他。”阮文孝死死咬住下唇,生怕一不小心再次喷笑出声,忍了好久才吞吞吐吐地说:“……在我老家那边,这个名字真的很好笑。”

原来jim的发音在越南话里指的是男人那话儿,好死不死他又姓du,代表很大的意思,连名带姓一起念出来,听在越南人的耳朵里就是个大j-i巴。十几岁的阮文孝少年人心性,遇到这种天然荤笑话哪里能够忍耐得住,偏偏杜进还很得意,要他照此称呼,无怪阮文孝每次看到他都要笑得死去活来。

杜进不知原委,只觉得这个小兔崽子成天见了他就怪笑,明显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便忿忿地向覃越告了他一状。

听了这个匪夷所思的理由覃越只剩下一脑门子官司,心想自己不跟着偷笑已经是厚道了,还不知道要怎么跟那爱炫的大厨解释,最后他决定还是暂时保持沉默为好,“算了,你以后还是尽量忍着点吧,别搞得太尴尬。”这种事情一时半会儿没法解决,估计只能等到这家伙见怪不怪的那天才能消停。

“嗯,我以后不笑了,政委你别生我的气啊。”阮文孝想到厉振华,越发觉得覃越说得有道理。覃政委果然是人生的指路明灯。末了想想他又加了一句:“也别告诉厉书记。”

“你小子,怎么还叫他厉书记?”匆匆扫了眼前的男孩一眼,覃越心下微觉异样。这父子俩自相认之后明明关系好得如胶似漆,有时候厉振华宠儿子宠得连覃越都有些吃惊,但不知为什么他从未听过阮文孝在人前叫厉振华爸爸。

“他、他原本就是书记嘛。”阮文孝咕哝着说,仿佛有些心虚似的,更多的却是难以察觉的羞赧,“我们在外面做事,总不能让全世界都晓得我是他儿子,这样多不好……”

这只是表面上的理由,真实的情况是阮文孝即使与厉振华单独相处也不会叫他爸爸,只有两个人在激情中抛弃一切束缚的时候例外,就连厉振华也没法改变他这个古怪的习惯,也只好随他。

听出对方不欲多说,覃越便识趣地没再多问,“这样也好。”若是全船的同事都因为他是厉振华的儿子而有所顾忌,的确怪没意思的。

“覃政委,要是有一件事,明明知道不对,可是你却忍不住要做该怎么办?”阮文孝突然怔怔地问了一句,显然此事困扰了他许久。

“这……”覃越一愣,脑中第一反应就是清晨与母亲那沉闷而压抑的诀别。他发自内心地认为自己的选择没错,可是显然父母不会这么想,还不知道大姐和哥哥知道会是什么反应,“为什么这么问?”

阮文孝抿了抿嘴,没有回答。从前他缺乏教育无所顾忌,喜欢厉振华就是喜欢了,其他的根本不去考虑,但现在他越来越觉得,自己这种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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