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会言外之意,东方谬莞尔而笑。“那就劳烦公仲兄了!”
次日,轩窗半敞,缕缕清风携着荷香,袭进云幕。
他从梦中惊醒,随意地翻过身子,绝美如画的容颜填满明眸,吓得立马坐起来,抬起手,捂住嘴巴不敢动弹。
侧卧着的人忽然出声:“你何时变得如此嗜睡了?”
“原来,你是装睡啊!对了,怎么是你,我们为什么会……”他欲说还休,顿觉腰酸背痛,想着:昨晚莫不是和他打架了?
公仲号掀开被子端坐,慢慢别过脸,直勾勾地盯着此人,冷淡的口吻:“幸好是我,否则,还不晓得第五少爷会惹出何等乱子呢。酒后失态倒也罢了,就怕你会误伤他人。”
一重逢就对自己冷眼相待,第五名凝神端详着他,洁白的上半身□□,视线倏地锁定在他的肩膀处,探出脑袋一瞧,只见那光滑如凝脂的肌肤上有块红印,忍不住嗤笑,指着那一处戏言:“你这是被猪给啃了,还是被狗给咬了?”言罢,在帐幕内左右张望。
见此人东张西望,公仲号的嘴边掠过一道笑影,微微嚅动着红唇,却未发出声音:“拜某君所赐,折腾到三更。”
“这是什么地方?”
“新一任县太爷的府衙。”
第五名惊呼:“我当初不过是打了你一巴掌,你用得着如此记仇吗,居然把我抓到这里来了,我还没怪你不辞而别呢!”
听罢,公仲号的神色更改,夹杂着委屈的眼神投向他,轻声一问:“居然出手打同窗,你为何要这般对我?”
“明知故问,还不是因为你……”目视他无辜的表情,第五名一时噎住。
公仲号故意板起脸,义正词严地指出:“一个醉人,哪能记得什么。”提起柔嫩修长的手指,轻触他的下巴,继续用一本正经的腔调说:“旁人的话,我不信,你不妨亲口道来听听。”
他感觉到一丝温热,扭开脖子,耳根略微泛红。“这种事情,叫人难于启齿。”
“道不出,总该做得出吧。”公仲号双手捧起他的脸庞,暖暖的眼神中透出似水温柔。
二人双目相对。
第五名弱弱地发问:“你要干嘛?”两手握成拳状,莫名的紧张感兜上心头。
公仲号挪动身体,渐渐歪过脑袋,鲜艳的嘴唇贴近他红透的耳朵,悄声道:“你还是和从前一样讨人喜欢。”
☆、第3章 行动远胜于言语
不觉间,腰部多了一双素手,细品此人的话,更像是在戏弄自己,第五名气冲冲地抓住他的手背,伸长脖子,附耳念道:“小耗子,别以为你成了新科状元,又当了新任县太爷,我就不敢收拾你!”
仍旧是个被娇宠惯了的小少爷,秉性一如往昔,公仲号哑然一笑,缓缓收回手,直视着这个怒容满面的人,目光愈发温柔,平声反问:“第六名敢对第五名不客气吗,病猫焉能抓老鼠?”
第五名会错意,认为此人非要与自己作对,便朗声回敬:“我可是练武之人,哪像你,明明没有涂脂抹粉,还这般娇艳如花!我告诉你,久居你之下,那是为了证明我的谦恭!从前,必然是先生看走了眼,回回都给你第五名,这倒也罢了,不曾想,考官们也都是耳聋眼花,竟然让你捡了个大便宜!你根本就是空有状元之名,无半点真才实学,你……”
不再任由他呶呶不休,公仲号忽地抬起纤指,顺势倾斜细软的腰身,勾起他的下巴,轻轻含住那焕发着浅红的薄唇。
熟悉似的味道,蜜饯般的香甜涌入唇齿,第五名茫然不知所措,眨动着炯炯有神的双眼。
指尖滑落到他的锁骨上,公仲号含笑松开这嫩滑的嘴唇,抬眸的刹那,脸色骤变庄重。“这是你昨晚的所为之一,我也道不出,便照着你做了。”
端详着此人正经十足的神态,第五名不可置信,嚷嚷:“你胡说,不,你这是胡来,我怎么可能做得出这种事情来呢?我是爱吃甜食,可你又不是食物,我不可能吃你的吧!”
“原来你当这种事情是吃东西啊,如此说来,那我当年不就是吃了你一口吗?你也不算吃亏。我是据实照做,现场不乏目击者,若你不信,就去询问东方兄。”公仲号说话时面不改色,美目却时而闪过宠溺的光芒。
“问就问!”自知辩不过这如簧巧舌,第五名顾不及腰间的酸痛感,努嘴拨开帘幕,赤足站到地面。
他定睛细看,狼藉一片,衣裳鞋袜散落各处,低下头,这才发现自己□□,脸庞瞬时涨红。
公仲号撩起帘子一隅,敏锐地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过了片晌,见他寸步不行,便半壁披着丝绸起来,悠然迈到他的后方,柔声细语:“脱衣解带,投怀送抱,此等豪气,非我能为。”
第五名闻言转身,腮帮子气鼓鼓的。“公仲号,你少给我胡诌!我昨夜醉得厉害,什么都不记得了,就算对你有所冒犯,那也是你自找的!”话毕,摆出一个怒目长舌的鬼脸。
被这个娇憨可爱的人深深折服,公仲号弯腰捡起衣服,假装冷淡。“快穿上,免得受凉,令人心伤。”
“我要是生病,旁人也许会同情我,可你一定会放鞭炮庆祝的!嗬,此仇难忘,他日再报!”第五名一把抢过衣裳,不大工夫之后,衣衫不整的样子,形色仓皇地离去。
他灰溜溜地出了府衙的后门,呢喃有声:“奇怪,我昨晚好像梦到了美人出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