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云哥哥正在谈论正事,便附和着又问了一次。
墨隐摆摆手,“不帮,那女人是死是活与我何干,赔本儿的生意本公子已经做了一次,事实证明好人是没有好报的,所以这次坚决不帮。”
他又恢复了以往的桀骜不羁,嘴里叼着画笔,姿态随意地托着下巴,在花隐面前,他几乎没有一丝一毫的“师父”样子。
“不过……”墨隐欲言又止,仿佛在默默盘算着什么,“不过这场热闹,倒是值得一看。”
云心知墨隐若下了决定,便谁也拦不住他,所以他听过这话,纵使心中有多不情愿,也只能无奈地叹一口,而后冷冷道,“那你保证,只看热闹,绝不出手。”
墨隐瞪了他一眼,“废话,本公子这么懒,这么这么懒,当然是坐在房顶,一边闲闲散散地吃两块糕点,一边赏心悦目地瞧着他们打架,傻瓜才会出手……”
花隐正在琢磨这句话的意思,却见墨隐支身站了起来,随手将画笔一扔,抓起桌案上的金面具就要朝外走,她回过神来便跟在墨隐身后,欲随他一起。
他却忽然止步回身,双手按住了她的肩膀,爱抚地戳了戳她的脸蛋,笑吟吟道:“小花隐,我得出去一趟,小云会留下来陪你玩的,你的房间在隔壁,玩累了就去乖乖睡觉,师父要去烟花巷办事。”
花隐拽着他,“我也想看热闹,可不可以带我一起去烟花巷?”
墨隐看着花隐眼巴巴的神情,不禁有点儿犯难。
“我也要去,师父。”花隐死死地拽着他的衣角,不肯放手。
“嘘——”墨隐给云使了个眼色,又对花隐笑眯眯道:“这样罢,你若想跟我去,就回房先换一身儿漂亮衣裳,穿成这样跟在我身边,师父我可是很丢脸的。”
这下花隐高兴了,小跑着出了墨隐的房间,回到自己的屋子,将今日墨隐为她买的那几件衣裳全全摊在床铺上,一边“啦啦啦”地哼着童谣,一边细细致致地挑选起来。
就是如此,她将自己好生打扮了一番,才慌慌张张地出了房。
“师父,我换好了。”她到了墨隐的门外,又小心翼翼地整了整自己的衣衫,平息了心绪,才敲门缓缓问道。
走廊一片寂然,房内无人回答她。
花隐心下奇怪,于是又起手敲门,更加用力了一些。
“师父……”她话未成句,便定住了身子。
门径自开了,房内空空如也。
“别找了,”云的声音自花隐背后响起,“墨隐哥已经走了,你早点儿睡罢。”
她心一酸,静静地看着眼前这空荡的房间,一头黑线:“这个师傅到底要不要这么爱骗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有第三个帅哥出场。=v=
☆、春风叹-4
[四]
烟花巷。
阴云滚滚,在云端之上,有一锦衣少年正兴致盎然地低头俯看着夜巷中那忙于施法布阵的苏吟风,嘴角一抹邪笑,喃喃道,“这女人太碍事,几番放过她,她却呆头呆脑不知死活地又来坏事……”微顿,他扭头朝身边那少女唤道,“小小,这回杀了她。”
那名为“梅小小”的貌美少女浅浅一笑,垂首道,“疏影少爷,这女人似乎有张面具,前几番手下人皆落败于那面具之下,不知您可知道那是何种面具,竟有如此威力?”
疏影的眉梢微挑,似是在思索,“面具,面具?”他如此念了几声,不自觉地忆起了多年前那场神魔间的厮杀,他在那之前从未败过,而在那之后,他却输给了一个人。
那个人叫子笛,他拥有一张灵力强大的金身面具。
子笛死了,他活了,可他却依旧输给了子笛。
因为子笛是以牺牲自己为代价,保全了整个神界;而他,却是以牺牲整个妖界为代价,保全了自己。
想到此,疏影的眼光骤然变得凌厉,而这丝凌厉却转瞬即逝,最后出口的,竟是几分怀念与无奈:“是他……回来了吗。”
“谁?”梅小小轻问。
疏影苦笑着摇摇头,继而回神,目光清冷地掠过夜下作法的苏吟风,轻轻闭目,重新向小小下令道,“杀了她罢——今夜来人,统统杀死。”
梅小小作礼,接令,“是。”
彼时的苏吟风正在静等怨灵现身,然时辰未到,却忽而狂风大作,瞬即几柄闪着幽光的飞刃竟自夜空云端席卷而来。
苏吟风慌忙提剑,万分惊险地闪躲而过。
惊魂未定,她目光锐利地扫视一番,却未找到敌手。
“谁?”她忽闻背后有重重脚步声逼近。
“姑娘,这烟花巷中有不净之物,我等奉圣上之命,于今夜开始,便驻守在此,劝姑娘切莫逗留,以免有性命之忧。”一貌似将军打扮之人,率领着一批兵队列前,向苏吟风回道。
苏吟风一面警惕着那自云端之上的突袭,一面暗想,烟花巷之案早就惊动了官府,甚至惊动了朝野,连续两个月内皆有数人丧生,官府查不出原委,百姓皆惶恐不安。怕是这北陵国的皇帝终于顶不住压力,派兵驻守来了——只是,偏偏赶在这个关键时刻。
“胡将军么?”苏吟风听出了这声的主人,正是京中威名赫赫的胡玉将军。
“姑娘是?”胡玉自随兵手中提过灯笼,映在苏吟风面前一照,方才认出来,“啊,苏吟风姑娘!”
苏府与胡将军本就有深交,所以此刻苏吟风也不再废话,只急道,“眼下有危险,请将军暂带兵撤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