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路过,却被一连串噪音烦到不行的贞德·alter不耐烦地站出来驱赶无知的凡人:“什么‘王王王’的,聒噪地喊个不停,白费力气,你们的王不是神么,他怎么可能会搭理你啊!”
贞德·alter觉得这个凡人真是愚昧得不轻。
“神”,不管这个词只是作为一个象征,还是真实地存在,都只会端坐在凡人无法抵达的高处,对世间或是挣扎或是祈求的人冷眼旁观。
她到帕帕拉已经有挺长一段时间了,虽然还是没搞清楚自己刚被召唤出来时为什么会被打得那么惨,也没弄明白他们当时在做什么,但至少有一些事情是清晰的。
比如,她现在又得到了一个向神与神的信徒发起复仇的机会。嗯,这很好,所以就算包括御主在内的“同伴”她都看不顺眼,还是勉强忍了。
再比如……啊,这就是一个对大多数人都很残酷的真相了。
此时此刻,在身后的皇宫之中沉睡的“那个男人”——哦,应该直接称呼他为“神”才对。
龙之魔女在第一次亲眼见到他从沉睡中醒来的样子时,便深深地认定了。
他就是真正的“神”。
神的仁慈,神的无情,神的公正,神的冷漠……全都在他的身上体现。
只回应大到能够传到高处的声音,对于少数之人的痛苦和请求视若无睹……不,不是视若无睹,而是高高在上的神始终闭着眼,根本就不曾看向人间。
贞德·alter对这样的帕帕拉之王并没有多少敌视,虽然她也喜欢不起来。
就因为她是由被遗弃的圣女转换过来的赝品,她很清楚,神就是这个样子的。
所以,习以为常,没觉得有哪里不对。
甚至情绪涌上来,还能分出一点宝贵的时间,宛如讥笑一般揭穿事实,想要看到还没有对神有深刻理解的凡人露出绝望的……
“不是这样的——大人!”
冷不防被反驳了的魔女一怔,脸上刚浮现出恼怒的神色,就听到竟敢打断她的凡人前一刻还在萎靡,此时却像是义愤填膺地激动了起来:
“王,能听到我们的声音!以前的他,会和我们一起喝酒,聊天,就算只是一些繁杂的小事,来到我们中间的他也会关心,也会……尽力帮我们实现期望。”
“啥?!简直莫名其妙,你自己都说了是‘以前’,现在坐在那王座上的——”
有一刹那,魔女觉得自己怕是无聊得疯了,居然在这里跟区区人类做这般无意义的争吵。
可是,仍不住高昂起来的嗓音只到一半,就极其突兀地停顿了。
没有人打断她,是贞德·alter自己停的。
迷茫地抱住自己的头,阿伯特还在自言自语:“对啊,是以前,王好像变了……不对,不对,王是不会有错的,那到底,是为什么……”
到底是什么人,让本来是行走在地面的王,一下子去往了那不可攀的高处?
阿伯特想不明白。
而且,这一天劳累下来,他身心俱疲。
嘴上还呢喃着要让王听到他的祈求,沉重的眼皮就已经闭起,眼看着就要瘫倒在地——不知为何安静下来的魔女忽然抓住了他的一条胳膊,扬手,把他扔了出去。
早就守在了那里的应当是阿伯特的亲人朋友的一群人手忙脚乱地把阿伯特接住,略显瑟缩地朝沉默的魔女这儿望了一眼,道了声谢,便急匆匆地离开了。
“…………”
贞德·alter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了。
小腿被冰锥扎穿过的那个位置,明明已经完好无损,此时却像是又被穿破一般剧烈地疼痛起来,让魔女的脸色不禁扭曲。
被愚弄的怒火——啊,最过分的还不是这个。
而是,她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做了一件回过味后会把她恶心得难以忍受的事啊!
恶心。
恶心得咬牙切齿。
恍然过后,脸色极其难看的魔女猛地转身,如火般闯入了皇宫——
“贞德·alter,你来得太晚了。”
另一个魔女似乎才和人商讨完重要的事,视野中出现了混着黑与惨白的女人的身影,并没有让她多么在意,话音中甚至还带有一分微冷的指责。
“虽然决战的事宜缺了你也能商议,可在这紧要关头,你还要——”
“复仇的魔女……安塔希娅!”
安塔希娅的双眼就在这一刻微睁,不似她的金色眼眸中闪过了不明所以的诧异。
毫无征兆,暴怒的龙之魔女单手抓住了她的衣襟,硬生生把她拉到近前。
距离陡然拉近,从她近在咫尺的眼里显露出的除却冰冷,便是不知因何而起的莫大的讽刺。
“你这个前辈,比我想的还要令人生厌啊。”
“……”
安塔希娅面色不变,只是眸色更沉:“请你直接说明来意,我不想到这个时候还和‘同伴’争吵。”
许是相性不合,她和贞德·alter只要撞到一起,不出意外都会引发争执。
多半又都是单方面的争执,对于性格奇怪、还比自己矮了半个头像是小女孩儿的贞德·alter,安塔希娅从来都没真跟她计较过什么。
然而,这一次的情况似乎比之前不一样。
贞德·alter并非单纯地看她不顺眼过来找茬,而是在发泄自己的怒火,以及,发现了极其恶心的事情,所以怒不可遏地过来质问。
“我本来以为,对自愿堕落成魔女的你来说,那个王就是你的底线。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