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眉都快拧成一条直线了。
“我靠单景川!”她忽然站定,“你把你自己当成我什么了?干什么每次我非要听你的话?你是我爸?还是我叔?还是我男朋友?!”
单景川的手停在半空中,整张脸的表情有些莫测,半响慢慢收回了手。
顾翎颜看他又是不准备开口的样子,气得一转身就跑了。
***
傅政的情况比想象中严重。
直到第三天晚上他还没有醒过来,林文从早上过来一直陪到晚上,直到小儿子来接班才勉强吃了点东西,傅凌对外宣称傅政受了点小伤已经醒过来,后来梁珂过来闹着要见人,几乎是被警卫连拖带拽地轰出去,气得梁珂把医院里的凳子都砸烂了。
市委最年轻最有手腕的一级官员出事,对整个市委的冲击巨大,多少项目案子等着审批滞留,傅家花重金买下所有传媒封锁消息,绝对不能使情况再恶化下去。病房外情况变化多端、翻天覆地,病房内寂静冷清。
凌晨的时候傅迁又故技重施带了邵西蓓进来,自己带着文件去偏厅看。
邵西蓓在傅政的床边坐下,伸手握住他近乎冰凉的手。
这个男人,承载了她最美好的时光的所有记忆,他翻手覆雨,就连现在这样悄声无息地躺着,都能主宰她的所有情绪。
说好要离开他的,自己现在这样算什么呢?
后半夜的时候她趴在他床边迷迷糊糊觉得不太对劲,睁开眼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的手被牢牢握住了。
没有开灯的房间里,他眼睛里好像带着细碎的光,少了平时的好几分凌厉,就这样平平静静地注视着她。
她脸一偏,眼泪“啪”地掉了下来。
☆、几家欢喜几家愁
傅政是个变态这件事情,s市所有闻他大名的人都一清二楚。
他刚睁开眼睛的一大清早,就强行命令医生拆了氧气罩和输液管,如果不是林文拼命阻拦,他估计连绷带都撕了直接下床出院。
“傅迁你让方免来一趟,带好所有待审批的项目议案书。”傅政脸色还是很差,可更显得凌厉可怖。
傅迁知道劝他休息他也根本不会听,点点头就马上让人准备车去市政大楼,林文在一边帮他盛刚熬好的粥,闻言皱着眉担心地说,“下面不是有人么,什么事情非要你自己那么急着处理?你才刚醒过来,医生说情况还是很不稳定……”
“妈。”他冷着脸叫了一声,皱着眉道“爸呢?”
林文对阴人大儿子一向是有些没辙,叹了口气,“在外面和院长谈你的情况。”
刚说完傅凌就推门进来了,林文毕竟是大家族的女子,知书达礼、深知进退,知道丈夫和儿子有话要说,把粥端给傅政,就走到偏厅去把门关上了。
“医生说最少也要静养两个星期,你自己现在感觉怎么样?”傅凌在儿子身边坐下。
“要是有什么问题,梁家那一派可不是要放爆竹庆祝了。”傅政薄唇牵起一抹冷笑,“两个星期太长了,我后天就出院,等会方免来了我倒要问问他,我不在这几天谁脑筋动得最多,最‘活跃’。”
“市委的班子是肯定要动一动的,但是近期难。”傅凌点点头,“你把身体养好,星期五再出院也不迟,还有,梁珂来过医院好几次,今天估计挡不住了。”
傅政听到这个名字就皱了皱眉,傅凌把他脸上的神情尽收眼底,“这两天来你这里陪夜的女孩子,要不要送点东西谢谢她?”
此话一出,房里的空气像被凝滞一样,傅政面无表情地转头看向傅凌,父子两个人无声地对视了一会,傅凌淡笑了笑,“阿迁那小子使招,我就不拆穿他了。”
说完他从椅子上站起来,整了整笔挺的西装,“你好自为之。”
***
“凭什么要我好自为之?!”顾翎颜从椅子上跳起来,“要好自为之的是他!”
串儿把她的脑袋往下一塞,捂住耳朵道,“知道了知道了!谁不知道你一片少女情怀总是‘湿’啊?!我这不已经带你来联谊了么!”
“妈的……”顾翎颜在水煮鱼馆门前老头子一样地来回踱步,“我就没见过比单景川更木的男人了!他那个时候说一句‘做我女朋友吧’会死吗?!他是不是非要我抱着他大腿跟他说我看上你这个老男人了?”
“行了行了。”大艾在一旁甩了她一把,“我听得耳朵都要起茧了,美院那帮男人是用爬的么,怎么还没来?”
“来了。”言馨孙猴子一样从前面蹦过来,“看到最前面那个没?美院今年新晋院草,帅不帅?”
“帅他个大头。”顾翎颜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娘死了,一头黄毛真恶心。”
“哎顾炸毛你这就不对了。”串儿阴阳怪气地点着她的头,“你们家锅子哥不也是黄毛么?你戴有色眼镜就别来联谊啊。”
“别给我提他了,烦。”顾翎颜紧了紧身上的外套往餐馆里走去,“要是再让我碰到他,我非要让他把那一头黄毛给拔了。”
…
结果顾翎颜确实是没看上那个黄毛院草,但人院草倒是对她有了兴趣。
大艾她男朋友是美院数一数二的风云人物,小夫妇两个人联手搞了这么一场联谊美其名曰拯救宿舍光棍,串儿眼高于顶,看不上这帮人,言馨心里花痴着一个肖安也没什么心思,一桌五个男人,有三个都对白净嫩生生的顾翎颜存了歹心。
院草是属于那种摇滚美青年的类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