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偏头去看傅钰,恰好傅钰低头i,两人的目光撞在一起,傅钰的眼睛里好似装了一轮太阳,格外明亮。他捏了捏姚姝的手,“以后不用再怕别人了,你可是皇上亲自封的兰亭乡君呢!”
是啊,姚姝心里想,不用再怕别人了,这是父亲为她争取来的,她应该和哥哥说的那样,活得无畏无惧,她不能丢爹爹的脸,也不能丢哥哥的脸了。
祠堂的后院里种了一株枣树,上一次她来祠堂,哥哥带她去看过,说是结的枣儿比外面卖的都还甜,比庄子里送上来的也要好吃。有一年,皇上赐下来的,都没有这棵枣树落下来的枣儿好吃。如今,每年,结了枣儿,还要送一些进宫。
姚姝就想去看看,她盼着这枣树和哥哥说的那样,她牵了傅钰的手,两人没有跟着姚氏一起回院子,去后院看枣树。
“哥哥,我们摘了枣儿晒干了,冬天的时候,我们拿来熬粥喝或是泡茶,都挺好的!”姚姝说着都有些馋了。
“,做枣馅儿糕也挺好的!”玉盏早就知道姚姝的口味了。
她一说,姚姝狠狠地咽了一口口水。傅钰就很好笑,揉揉她的头,“瞧把我们兰亭乡君馋成什么样子了!”
“姚姝,你过来!”
充满暴戾的声音,姚姝抬头看去,祠堂后面的厢房门口,倚着门框站着一个人,此时满脸都是愤怒,看姚姝恨不得把她给吃了,见姚姝扭头看傅钰,就歪着头冷笑道,“怎么,你不敢过来吗?”
傅钰的手猛地一紧,姚姝用另一只手捂住了傅钰的手,声音柔柔的,对他说,“哥哥,你在这里等我!”
“遥遥!”傅钰盯着傅钥暴虐的神色,并没有松手,很显然,他不放心。
姚姝却很坚定,“哥哥,你说过的!”
傅钥不知道傅钰说过什么,她只看到傅钰听到这句话,就松了手。姚姝朝她走了过来,她穿一身云锦,衣服飘然若仙,头上没有戴那贵重的粉珠,却是戴了几颗硕大的南珠串成的珠子,垂落在她的双鬟之上,同样格外贵气。
同是侯府的嫡女,她没有穿过姚姝这么好的衣服,她娘亲更不可能会给她买这么贵的珠子做头饰。
傅钥紧紧地盯着姚姝,似乎只要姚姝不在了,姚姝拥有的就都是她的了。
姚姝并没有靠近她,而是站在离傅钥三步远的位置,很平静,问傅钥,“你找我有事吗?”
有事快点说事,她还要和哥哥去后院看那棵大枣树呢!
傅钥抿了抿唇,瞟了离这边有些远的傅钰一眼,压低了声音,“姚姝,你去跟祖母求情,让她放我出去。”
姚姝没想到,她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不知道该做出怎样的表情。她也有些不解,凭什么傅钥要用这种口气和她说?命令她去说?
“只要你去求,祖母就会答应,祖母最疼爱我了,她罚我,只是怕你母亲生气。”毕竟,她说了对姚姝母亲不敬的话。
姚姝笑了,摇摇头,“我不去!”
傅钥瞠目,接着听到她说,“我只是我母亲带来侯府的拖油瓶,连名字里都没有你们的金字旁,我又有什么资格去为你求情呢?”
说完,姚姝扭头就走。
傅钥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她觉得这些话好熟悉,好像是在哪里听到过。细想一下,可不就是傅钰带她们去渭水泛舟的时候,她在马车上说的吗?
傅钥眼睁睁地看着姚姝走到傅钰身边,牵起傅钰的手,傅钰握紧了她,两人一起去后院,还听到傅钰柔声在问,“想不想改名字?”
傅钰听到了他们说的话,傅钥并不觉得奇怪,傅钰是练武之人,耳聪目明,且傅钥是故意让他听到的,要是傅钰愿意去向祖母求情的话,祖母一准儿会把她放出去。她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母亲去向姚氏求过了,姚氏以刚刚进府为由头,根本不肯搭理这事。
姚姝听到傅钰问她想不想改名字,她默了片刻,摇摇头,“哥哥,不管我叫什么名字,都是侯府的长嫡x,对不对?”
傅钰赞赏地点头,“嗯,不管你叫什么名字,都是!”
现在和将来!
傅钥一直等到晚上,她花了一两银子买通了前来送餐的婆子,得知,庆云堂那边根本并没有说要把她放出去的消息。
傅钰也并没有帮她求情。
“姚姝,你等着!”灯光下,傅钥咬牙切齿,恨姚姝恨得咬牙切齿。
第二日,老夫人带着姚氏,还有姚姝进了宫。皇后薨逝后,宫里是惠妃在主持。先拜见了惠妃之后,惠妃倒是不敢留,让女官带了老夫人三人去宏微殿,“太妃娘娘怕是等得久了,前日在院子里遇到了,还跟本宫说,不知道侯爷的新媳妇长得怎么样,性子好不好,也不知道兰亭乡君是像侯爷多些,还是像侯夫人多一些。本宫还笑话呢,太妃娘娘到底是想咱们乡君像爹还是像娘呢?”
到底,皇上的一道圣旨,整个京城,甚至新唐,再也没有人不知道,傅姚姝就是侯爷的亲生女,是侯府的长嫡女。听了这话,姚氏心里酸酸甜甜,她的男人,是在用心对她们母女好,把欠了她们的,都补偿给了她们。
39.第39章
宏微殿是前朝留下来的一处旧宫址,翻修之后,比起旁边的宫殿来,也还是颓废了一些。太上皇住在大安宫中,离宏微殿较远,一年之中,皇太妃几乎不出宏微殿,与太上皇极少见面。
皇太妃身边服侍的是两位老人,从前,从侯府里出来的。见了老夫人和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