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立在两人身后的吴书来见万岁爷吃豆腐的动作太过频繁,又被端郡王在脸上扇了一记,虽然这扇人的动作很轻,更似玩闹,可看着万岁爷露出的傻乎乎的笑容和上赶着求扇的举动,他还是想默默捂脸:万岁爷喂,您看看您这样子!哪儿像个帝王,和后宫小主们养的京巴讨吃食时一个表情!您彻底被驯化了!忒堕落了!
厢房中的气氛持续升温中,乾隆一把抽掉克善手里的书,正准备将人掠进怀里,好好亲吻疼爱,门外传来一阵巨大的喧哗声,伴随着侍卫们的呵斥和宫·女嬷嬷们的尖叫,令人心情烦乱。
乾隆皱眉,却还是摒除掉这些噪音,将怀中少年的粉色薄唇含进嘴里允吸。
少年伸手勾住他脖颈,张开嘴唇,伸出小舌与对方交缠,动作纯熟而自然,显然对这种亲热的举动很是习惯了。
两人缠吻片刻,门外的喧哗声不但没有消停反而越闹越响。
克善推开身上精壮的男人,面颊微红,眉头轻蹙,沙哑着嗓音催促道:“快派人去看看,吵闹了这么久,定是出事了。”
“嗯。”乾隆低应一声,又恋恋不舍的啄吻一下他红艳的唇,朝吴书来看去。
吴书来会意,立马躬身出门,查探情况,离去的步伐走的有些急促。哎呦喂,房里的温度实在太高,他早憋不住了!
☆、出巡二十
吴书来走到船舷边,朝吵闹的方向看去,见太后的船上人头攒动,竟是挤了很多衣衫褴褛的灾民,灾民们神情激动,挤挤嚷嚷,来了众多侍卫都拦截不住,不时有被挤的差点掉下船的宫·女们发出高昂的尖叫,场面极度混乱。
吴书来心头大骇,又定睛一看,见攒动的人群中还有五阿哥和还珠格格,明珠格格的身影。他们竭力嘶吼着什么,发髻散乱,衣衫不整,形容极其狼狈,其中,平日架着五阿哥的两名侍从已不见了身影,五阿哥只能苦苦撑在船舷扶手上,摇摇欲坠,惊险万分。
糟了!五阿哥和还珠格格定是又闹出什么事儿来了!太后还在那架船上呢!
理所当然的将罪责安在闯祸精五阿哥和小燕子的头上,吴书来连忙招来一队侍卫去船上探问情况,顺便让他们替太后护驾。
派去的侍卫很快回来一人,禀明了情况,吴书来嘴角抽搐,表情窘窘有神的回去找乾隆复命。
他边走边大力用手拍自己脑门儿,暗忖:咱家莫不是听错了吧?请灾民吃饭?还是连饿了三季的灾民?在没有预先安排好场地和守备的情况下?万一有刺客混入或灾民太多,情绪太激动,致使场面失控怎么办?太后可还在船上呢!这五阿哥脑子有病吧?被土匪打傻了?
抱着不可思议,难以置信的心态,吴书来极力压下抽搐的嘴角,将打探到的事情经过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复述完,他自动退到一旁,垂首敛目,不敢去看皇上表情。
乾隆此刻的表情有些惨不忍睹,眉头高耸,不时抽搐两下,额头暴起条条青筋,突突跳动,嘴唇抿成直线,透着一丝冷厉,浑身上下冒着股股寒气,让整个房间气温骤降到零下。
吴书来打了个冷颤,头又往下埋了埋。
克善却仿似对他森冷的气场毫无所觉,自顾窝在房内唯一温暖的所在——乾隆的怀里,消化这荒唐到极致的消息。片刻后,他终于接受了自己耳朵听来的东西,忽的在乾隆怀里抚掌大笑,直笑的前仰后合,引得搂抱他的帝王随着他的动作前后摇晃。
“哈哈哈……我只知惠晋帝对难民言到:‘何不食肉糜?’,便是天底下最蠢的笑话,没曾想,这五阿哥请难民上御船饱食不但有异曲同工之妙,其境界还要高出惠晋帝三分!好笑!着实好笑!”
山东的难民何止眼前这几千人?想请他们都吃饱饭?你请的过来么?哪怕是心血来潮,想做些沽名钓誉的善举,也得好生筹划一番啊!一无完善周全的准备,二无足够安全宽大的场所,贸贸然便引了这么多人上船,不得把船挤沉了不可!?这五阿哥说他蠢笨如猪倒是对猪的侮辱了!
这么一想,心内更觉荒谬,克善完全不管身后男人一身的寒气,自顾拍着床榻的扶手,笑的欢畅。
乾隆本来还怒火滔天,但见怀中的少年露出少有的璀璨笑颜,瞬间迷了他的眼,勾了他的魂,令他恍然间忆起那酸涩混乱的夜晚和两人之间第一个吻,一时感从心来,紧了紧搂抱少年的大手,缓缓放松表情,也跟着低低笑起来。永琪再蠢,能令克善展颜欢笑,也不算全无用处。
吴书来听见帝王发出的低沉笑声,笑声中隐含着满满的愉悦,全没了闻听消息时的深沉怒气,不可思议的偷觑一眼他的面容,心中暗忖:咱家算是白担心了!端郡王在这里,万岁爷那就是个纸扎的老虎,纯粹的摆设啊!这怒火怕是发不出来了!
两人搂抱着笑了一阵,乾隆双手环住克善腰肢,下巴磕在他肩上,侧头去看他笑意妍妍的面容,刮刮他鼻头,语带戏谑的开口:“可是笑完了?笑完了便陪朕去看看。”
“不去,再等等,好歹让人把饭吃完!”克善斜睨他一眼,轻笑着回道。
“这么多人,一条船岂能装的下?再不去,船就该沉了。饭没吃上,还闹出了人命,到时这愚民的罪过便得由朕担着了!”乾隆苦笑,心里虽然万般不愿,却不得不去给那群蠢货善后。
“恩,那倒是!走吧,去看看。”想到永琪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