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这将我置于何地?”直气得她心口发痛。
巧兰个性伶俐,一看林氏颜色,便知道涂老太爷抱着徐文宇走过去的那一幕,刺激到了她。给香桃使了个颜色,道:“老夫人,今儿的事,都回的差不多。要不让她们先散了,有事再来找您?”
香桃接着道:“一早出来的时候,我将花样子给拣了出来,预备给您做个抹额。回去您看看喜欢哪一个?”
花厅内的管事婆子、媳妇们见林氏面色不好,虽不明缘由,但谁也不想在这受罪。万一她气不顺,将火发泄到她们身上呢?这事,以往又不是没发生过。
纷纷点头道:“回禀老夫人,奴婢这里无事了。”
林氏沉着脸点头,待众人退下,她才在巧兰、香桃的搀扶下,回到“长弘院”。涂弘义去国子监上值去了,不在院内。林氏一股郁气无处发泄,昨日对徐家产生的那些好感,荡然无存。
香桃捧了花样子给她,林氏随意挑选了两个。见门口有个小丫鬟探头探脑,怒道:“鬼鬼祟祟干什么?进来!”
那小丫鬟吓了一跳,瞧林氏正在气头上,也只好硬着头皮一步一挪的走进来。
瞧她这样,林氏拿起放在一旁的龙头拐杖,在地上跺了跺,喝道:“这是什么表情!我会吃了你吗?”
小丫鬟身上一抖,回禀道:“回,回老夫人的话,不会吃了我。”
林氏本来正在生气,听了这话,不由一乐,缓了缓神,问道:“你在门口做什么?”
小丫鬟低着头,捻着衣角,答道:“回老夫人,我是来找巧兰姐姐。”
巧兰在林氏身后,眉毛一挑,这个时候来找她,不知是何事?对林氏施礼道:“老夫人,既是来找我的,想必是有事,我带她下去询问。”
林氏余怒未消,道:“事无不可对人言,她既然进来了,就在此回话。”
巧兰无奈,因林氏性子易怒,好些事都是小丫鬟先找到她,由她斟酌后,再慢慢给林氏回话。而眼下已到了跟前,只希望这件事不会惹怒林氏。
小丫鬟虽不懂得事情的轻重,但隐约觉得,林氏听得这事会不高兴。声音细如蚊呐道:“回老夫人的话,听‘松涛院’的下人讲,今日早晨,老太爷写了一副对联,请徐大小姐品评。徐大小姐评完,老太爷很高兴,将对联赏给了徐大小姐。”
她的声音小,林氏听得不太真切,只隐约听得涂老太爷高兴,赏了对联。她生怕是自己听错了,强压住心头怒火,道:“你说大声点,再讲一遍。”
巧兰和香桃对视一眼,知道今日之事,注定无法善了,准备好了承接林氏怒火。
那小丫鬟已经害怕到了极致,听见林氏让她大声一点,当下不管不顾,大声嚷嚷出来:“老太爷写了一副对联,赏给了徐大小姐!”
“什么?!”林氏怒急攻心,一把抓住放置在桌上的针线篮子,朝小丫鬟砸过去。砸的她一头一脸都是各色绣线、花样子,篮子在她的脸上擦出血痕,滴溜溜在地上滚了两圈。
小丫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那句话惹了林氏,但巧兰的心中非常清楚。当年林氏对“青竹苑”三字未能挂在弘义院,耿耿于怀了好久。如今涂老太爷写了对联,赏给了才见两天的徐婉真,这让林氏心中,如何能接受!
林氏气得脸色铁青,小丫鬟跪坐在地,眼看就要哭出声来。荷香刚从外面回来,听到动静赶紧进来。一看这满地狼藉,只得出言劝道:“老夫人您消消气,小菊惹您生气,我这就带她下去责罚。”
林氏一时间气得说不出话,她也不想见这呆呆的小丫鬟杵在这里,点了点头。
荷香拉起小丫鬟,踹了一脚,道:“走!出去领十个手板子。”临走前给巧兰使了个眼色。
巧兰将地上滚落的篮子、绣线捡起来,见林氏仍在生气,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林氏的性子,如果放任她自己一个人钻牛角尖,她会越想越生气,最后爆发出来,谁也受不了。只好温言劝道:“老夫人,那徐家刚到,老太爷也就图个一时新鲜。您瞧,几十年未见过面,那不得赏一点好东西呀?”
香桃也道:“瑞铭、瑞章两个孩子,就养在老太爷身前,从小那是得了多少好东西?不说远了,就过年那会,瑞章看着老太爷新得的田黄石不转眼,老太爷连手都没焐热,就给了瑞章。老太爷嘴上不说,心里是极疼瑞章的。”
听着两个丫鬟的话,林氏慢慢缓过来神来,道:“可老太爷这心,实在也偏得太过了!”
☆、第98章心胸
林氏虽然是庶女,但记住嫡母名下,或多或少也学了些东西。她虽然将钱财看的很重,又冲动易怒,但并不代表她没脑子。丫鬟就算是再亲近,好多话也是不能说的,苦处只能自己憋在心底。
巧兰和香桃对视一眼,以她们的身份,也不敢再劝。林氏枯坐了一会,疲惫地道:“巧兰,给安平侯府送个口信。过几日就是谷雨,我欲带家人到大悲寺食香椿,邀请侯府夫人一道前往。”
巧兰应下,道:“老夫人放心,我立时出门,一定把口信送到。”
林氏又吩咐道:“将庄子里送来的那一筐子鲜鱼也带去,就说请侯夫人尝个鲜。”
安平侯府夫人,乃是林氏的嫡姐林安佳。
林氏作为庶女,未出嫁前,在林家过的小心翼翼。努力在嫡母面前表现自己的聪慧,又刻意收敛,不盖过嫡姐的风头,想尽了各种方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