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滔:“……没查到。”
唐古华一拂袖:“你带着人立刻离开东大陆,去玉山那边盯着。”说完自己带着花盆抬脚就走,再没多说一句话。
紫浮宗失利,唐古华并不想亲自出手,他带着花盆里的邱至澜直接上了毕朗峰。昙星宗这种小宗门拦不住他,又有邱至澜指路,很快就到了洞府门前,这里的禁制难得住邱至澜,但在唐古华眼里,却很简单,他很快就连开五道门,站到了棺椁面前。
这是一间四方小室,除了正中的棺椁,只有两边墙壁挂着的小小壁灯,之外再无一物。
唐古华站在棺椁前面四下环顾,对手上提着的花盆说:“好像有人来过。”说完冲着棺椁施力,想把棺盖掀开,但灵力放出,棺盖却丝毫不动,他不由“咦”了一声。
“有古怪吗?”邱至澜问。
“没什么,小把戏。”唐古华已经看明白了,微微一笑,随手从鱼袋里拿出一枚钢珠,丢到棺盖上,同时张起结界将棺椁罩住。
邱至澜只见一片灿亮火花爆开,接着棺盖碎成粉末四溅到结界上,又稀里哗啦落了一地。唐古华收起结界,一道女子轻叹声同时响起,棺材里面有星星点点的幽光飘出。
“苦候数百年,君始终不来,方悔当日思虑良多,不曾伴君同行,以致终身不复得见。今梦歌大限将至,唯有一言赠与梁君,仙途漫漫,且从本心,他人闲言,只作犬吠耳。愿梁君早日得道飞升成仙,则梦歌于地下,亦把酒恭贺矣。”
短短一段话说完,幽光即消散不见,唐古华往棺材里张望一眼,竟空无一物。他不由恼怒,又将棺材一片片劈开,仍是一无所获,最后难免迁怒建议他到这里一探究竟的邱至澜,要他立即交出玉简。
邱至澜不肯坐以待毙,赶紧建言:“融骞虽然未能成事,但已将紫浮宗的外强中干暴露无遗,神君徐徐图之,未必再没有成事的机会。我跟循清见过面,说实话,紫浮宗掌门人既让我失望又让我欣喜,失望的是堂堂紫浮宗掌门,竟平凡若此,欣喜的是,有这样的掌门人,紫浮宗终将走向没落!”
“我还用不着你来教!玉简到底在哪里?”唐古华阴沉着脸问。
邱至澜道:“神君何妨先听我说完?现在回想起来,紫浮宗变成今日这样,实与导善有莫大关系,我听融骞提过,当初导善与宗门内长老和其他各脉之主闹得很僵,他一怒之下辞去掌门之位,由他师弟文绰接任。文绰虽然修为不低,但从没被当做掌门人来教导过,紫浮宗的规矩,神君想必也知道一些,选掌门大弟子总是慎之又慎,一旦选定,必会倾尽全力教导历练,可文绰从来没接受过这样的教导。”
“那又怎样?文绰也是盛弛的弟子,行走过五方大陆,办过大大小小的事务,总不至于担不起来,再说还有长老们在呢。”唐古华话虽这样说,神色却好看了一些,显然对邱至澜讲的事有了兴趣。
“是这样没错,但文绰心里总是差了一点底气,他的眼光和心胸也难以企及导善,神君身居高位应当知道,所谓宗师,若是差了一点心劲,难免让人觉得名不副实,东辰岛作为紫浮宗主脉,就是从这时候起慢慢失去了在宗门内高高在上、无以匹敌的地位,到如今竟然让瀛台几乎与东辰岛平起平坐,换了是您,还能坐得住宗主之位吗?”
那当然不能了,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一家如此,一宗一派也是如此,权威就是要绝对树立,整个宗门才能上下一心。唐古华慢慢品出了邱至澜的意思,不由冷笑道:“你拖到现在才说这话,不怕我把你肠子揪出来?”
邱至澜咳了几声,叹道:“我原本也以为此事必成的,况且神君不爱听我废话。”
“继续说!”
“是。”邱至澜心中一松,脑子开始飞速的转,“更可怕的是,文绰在接任掌门时,已经收了弟子,就是循清的师尊宗杲,据融骞说,这一位的资质,最开始是不如导善弟子桓堃的,所以文绰一度曾考虑过要将桓堃确定为掌门继任者——这事现在紫浮宗内没有人提,但融骞坚称有此一事,还说循清就是因此才冷待他们。”
唐古华为了保险起见,并没有见过融骞,唐辰滔也只露了一面,没和融骞谈这些以前的事,只敲定了合作细节,所以这些陈年旧事,唐古华丝毫不知。
“文绰这一重考虑,最后应该是没被长老们通过——紫浮宗那些长老是真恨不得从没有过导善这位掌门,根本不可能让他的弟子再接任。其中缘由,融骞所知不多,但他坚称与陈梦歌关系很小,似乎是因为导善太喜欢与外界结交往来,不肯被宗门内限制。结合八卦报的消息,大约是导善一心想要进阶飞升,所以希望与各派多切磋交流,最好大家坐下来一起谈谈玉简的事,但想也知道,紫浮宗那些长老是不会答应的。”
“别说紫浮宗,其他各家,又有谁会同意?切磋是切磋。”唐古华摇头,“玉简真拿出来,谁知道会出什么事?”
邱至澜赞同:“正是如此。但紫浮宗因此矫枉过正,觉得导善就是因为年轻时四处游历、不管什么人都结交,才把心弄散了,于是从循清这一代起,凡掌门大弟子,入门之后,就一心修炼兼熟悉宗门事务,不许出宗门。说来神君可能不信,云瀚已结元婴,上次出面调解我绛云岛与郦阁纷争,才是他拜入循清门下后第一次出门——这还是他自己百般坚持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