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清楚才行,到底要不要接受新的身份?难道是天意?只能接受?
景庆苏见她错愕到嘴巴都合不拢的样子,好奇问道,“怎么了?暖暖?”
“我现在连家人都记不起来了,怎么办?”杨暖暖觉得自己瞬间奥斯卡影后上身,开始演起来。
其实也就在刚才那么一瞬间,她好像突然想明白,那就是顶替那个杨暖暖的身份,代替她活下去。
况且,她自己在这个异时空一无所有,现在有了一个现成的身份,或许没有比这更好更妙的了。
她暗暗嘲笑自己,自己果然和爸妈弟弟一个德性,那就是接受和消化意外事情的能力是世界第一,只是这么短暂的时间,她就接受了新身份。
不然跟人解释她不是杨暖暖,必会嘴巴都讲破,别人还觉得她在撒谎。
“因为你死过嘛,忘掉也没有关系啊,以后我再帮你把回忆找回来。”景庆苏满脸憧憬,眸海里有万丈光芒在闪耀。
瞧,又听见世子爷如此贴心暖心的话,做杨暖暖应该会很快乐吧。
“你到底是不是杨暖暖?一会儿是一会儿不是,你到底想怎样?”景田兮对杨暖暖是极为防备的状态,而且以她的直觉,觉得这人根本就不是。
看到景田兮这么暴躁,杨暖暖偏偏和她杠上了,神秘莫测一笑,淡幽幽说道,“我不是杨暖暖?那我是谁?”
景田兮本能地身体往后缩了缩,尽管油壁车里,没有半寸多余的空间让她缩,她面色越发苍白,忐忑道,“那你是人是鬼?你不是已经死了吗?你是怎么活过来的?谁救的你?”
“哈哈——”杨暖暖忍不住大笑起来,她这一笑,更是吓得景田兮恫恐不安地发抖,她却更加恣意了,“死了又活了呗。哈哈,神仙爷爷救了我!”
她是真的忍俊不禁,死人变活人!还可以胡诌骗人!
看到景田兮和景庆苏一脸懵懂呆萌的样子,简直不要太好笑。
“对,死了又活了,又活了!暖暖姑娘,你以后不要再死了,好不好?”景庆苏双手合十于胸前,虔诚地央求。
“我……我才不想死。对了,我爹是做什么的?我娘呢?”杨暖暖忍不住想要知道那个杨暖暖的更多。
景庆苏非常简单地回答了一下她的问题,从他的话里,杨暖暖知道了个大概。
这杨暖暖是泰安王府大管家杨守业的女儿,因为去河里抓鱼,而掉河里淹死了。
她又问,杨暖暖为什么要去抓鱼。
景庆苏想也没有想地回答,“你说玉河里有一条鱼很漂亮,想要抓了来送给我……结果你掉河里,淹死了……”
咳咳咳,杨暖暖你就这么花痴,就这点儿智商?
死得简直也太搞笑了吧!
杨暖暖尤觉得一口老血涌上心口,还好她内功深厚,又把这口老血给压了回去。
景田兮翻了一个能到后脑勺的白眼,没头没脑又没好气地说了一句,“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瞧你那狐媚样,就只知道勾/引男人!死不足惜!”
☆、沐浴
面对景田兮口无遮拦的人身攻击,杨暖暖怒火中烧,真想一耳光把景田兮拍死!
她好心救人,却被误会和中伤,天理何在!
“景田兮,难道我救你真的有错吗?
“如果你真的想死,可以马上咬舌自尽。
“这么咄咄逼人地中伤我,很低级,知道吗?”
她甚是无奈,真不知道要说什么,才能化解王府家大小姐对自己的误会。
她的脾性是想要以理服人,对事不对人,所以她不能像泼/妇骂街一般指着景田兮的鼻子骂。
自己的脾气太好太有雅量讲道理,说白了也是够窝囊!
但不看僧面看佛面,能容忍景田兮,终归还是看在景庆苏的面子,不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发起脾气来会有多可怕。
景田兮神色一凛,嘴舌的锐利丝毫不减,“杨暖暖,你才是低级货/色,就凭你?你根本不配!”
杨暖暖心里一阵呜呼哀哉的感慨,那个死去的杨暖暖是有多软柿子,被这么个丫头片子不放在眼里。
她扯了扯嘴角,薄唇掀起讥讽,“那你被我这么个低级货/色非礼了,你又能高级到哪里去?”
这话像刀子一样正中景田兮的痛处,她没能控制住情绪,哭着叫嚷起来,“杨暖暖,你这个害人/精!你还我清白!”
“还?怎么还?还不了,没得还。”杨暖暖撇了撇嘴角,秀眉微颦,想要结束这无聊却让她心寒无奈的嘴仗。
“是啊,兮兮这怎么能还呢?既然暖暖亲了你,难道你要亲回去?”景庆苏是一本正经地口吻。
他的逻辑没有毛病,杨暖暖心里暗暗发笑,觉得他真是——坑妹高手!哈哈哈!
“哥,你怎么又帮着外人!”景田兮无力反驳景庆苏的话,愣怔片刻,瞪着红红的杏眼,狷怒喝斥道,“哼——杨暖暖,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咱们走着瞧!”
继而低头,面色惨然复杂,沉默。
“不可理喻。”杨暖暖怅然低叹,旋即默不吭声。
她根本就没有心思和景田兮争辩输赢,更无心与其结怨,她关心的只是自己怎么穿越回去。
倚着车窗,眸光幽远地投向这座陌生的古城。
街道宽敞,路旁的樱花树开得铺天盖地,微风轻扫,一场花瓣雨纷纷扬扬洒落,玲珑瓣羽层层叠叠铺在路面上。
路两边粉墙朱门,棱户珠帘,临街的店铺金翠耀目,人来人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