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了那身全新的男装,今儿阖府的丫鬟小厮要一起去老爷夫人那里恭贺新禧,并且老爷夫人还会发银钱给他们,她决定新年的第一天还是不要惊吓到老爷夫人的好,虽然他们也未必会记得她是谁。
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看见桑嬷嬷,红玉翡翠她们出来,每个人都穿着和平常明显不同的亮色新衣裳,红玉和翡翠还别上了珠花,桑嬷嬷带上了玉簪子,只有她还是一身朴实的深色服饰。
孟华和孟青也从屋中走了出来,一并其他几个仆人,几人看着她都是一脸的欲言又止。
翡翠和桑嬷嬷说:“嬷嬷,我昨天晚上莫不是做梦了,我竟梦见阿德穿了一声漂亮的女装,我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嬷嬷你快掐我一下。“
红玉在一旁冷道:“你没做梦,做梦的是她。”
庄骏的房门“吱呀”一声的地打开了,看着外头人群道:“都准备好了,我们去叫老爷夫人领银子去,哎,梦蝶你怎么又穿上男装了,也好,我回头再和娘亲念叨,今儿就先不吓到她,走吧。”
一行人,往外走。
翡翠靠在桑嬷嬷的边上小小声地道:“嬷嬷,你听见了吗?公子居然叫她的名字是梦蝶,她这是真的要当咱们院里的丫鬟了?”
桑嬷嬷瞪她一眼道:“公子自有他的安排,你少瞎掺和。”
作者有话要说: 庄骏:我姓庄,你叫周梦蝶,你是我的囊中之物。
周梦蝶:说好的阿德呢?
☆、篡改
庄骏带着丫鬟小厮们去庄老爷大夫人那里恭贺新年,每人多多少少又领了些银钱。
丫鬟们拜完年走后,庄骏又在他娘亲屋里坐了一会儿,只听得庄老爷道:“宏康,你大叔,二叔他们明天要过来!”
庄骏想起了老夫人过世后出殡那天才第一次看见的二叔和大叔,那是他爹的二哥和大哥,一个连亲娘临死之前都不来送终的儿子,两个叔叔都长得比他爹高大壮实但是家里不怎么有钱的样子,老夫人过世出殡那两位从头至尾都没有出过银钱。
庄骏疑惑道:“祭祖的时候都不曾见他们出现,往年过年节也从未来过,今年怎么就来了?”
大夫人看看她的相公,又看看她已经长大成人的儿子道:“老夫人那里还有个小库房留着,她在世的时候海棠在那里侍候她,她过世后直到现在我们都还没去看过那个库房,账本和钥匙是不是都还在海棠那里保管,这大叔和二叔突然过来,难不成是想分老夫人留下的这点钱财,可是她现有的这点银钱都是老爷赚回来,逐年给她的吧?”
庄老爷脸色有点难看,愤愤道:“我娘亲从小就不待见我,只记得大哥和二哥,临终的时候也不见他们出现,现如今突然想分银钱来了?”
庄骏想起他爹在老夫人死的时候伤心难过的样子,忍不住问道:“爹,既然老夫人一直不待见你,对你也不是很好,她临终的时候你为何还是这么难过,听说四姨娘说了几句叫你丧事办的差不多就行了,你还不太高兴,这是为何?”
庄老爷叹了口气道:“无论如何,她总归是我亲娘,她对我再是不公正也好,那我这么多年来也不曾饿死,好歹小时候也是靠她赚钱贴补才有我的今日。”
他想想道:“宏康,你出去叫人把海棠给我叫过来,我们去看看,他们想要就给一些吧,爹我不差这点钱。”
庄骏走出屋子,正想叫个小厮过来去叫人,就看见三姨娘带着一儿一女还有丫鬟小厮们过来拜贺年节,海棠好似也跟在她们身后,遂走回屋子道:“三姨娘带人过来了,海棠现如今在她屋里帮手,一会儿留下她说话就是。”
三姨娘穿着一身紫色的袍子,头上戴着前几日庄老爷刚给各房姨娘们的头面,耳边戴着一对珍珠耳饰,看起来粉面含情喜气洋洋的样子,进了屋子就嚷道:“老爷,大夫人,我听海棠说知府郁大人想让我的双儿去他府上做客,是也不是啊?!”
庄老爷脸色一黑,看着站在三姨娘身后的海棠质问道:“海棠,我记得当日只有我和宏康和知府老爷里面说话,连府上的小厮都在外头候着,你是如何得知这事,又告知三姨娘的?”
海棠脸色一白,呐呐道:“我那日去大夫人房内和熟知的小丫鬟们聊天,无意间路过大厅听见的。”
庄骏冷笑一声道:“胡说八道!你这话真是漏洞百出,大夫人的院子里大厅分明还有些路程,到大夫人的房里去也不必非得路过大厅,你这分明是刻意偷听。”
庄老爷怒喝一声:“海棠!说实话!”
海棠哆嗦了一下道:“是!我…我看见大夫人的丫鬟春月送了茶水出来,奴婢和她闲聊了几句,得知知府老爷在和老爷大公子说话,门外又没什么人,因此就凑近听了几句,回去后就把这好消息告诉了三姨娘!“
庄骏道:“你这是想刻意讨好三姨娘?”
三姨娘站在一旁被两父女冰冷凶狠的态度给吓住了,半响呐呐道:“老爷,大公子,你们俩为何如此生气?就算海棠私下告诉我了,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啊!”
庄老爷不理她,几步走到海棠面前道:“海棠,老夫人房中的账本和钥匙是不是在你手上?现在回房去拿过来给我,我要去开库房查验。”
庄骏叫了一声早上跟他过来,还没走的孟青一声:“孟青,你现在跟着海棠过去,速去速回!”
海棠脸色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尽了,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