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贺沉也离开,这才慢慢地坐回沙发里,双手插-进发丝中,慢慢地垂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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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晚噩梦的情况没有好转,接连数天都如此,梦话也说的越来越没逻辑性,贺沉能听到她断断续续地念出几个名字,最近为数最多的便是他和蒋赢。

贺沉找了医生替她瞧,结果也没瞧出什么,只说是心理压力太大。

周末,贺沉准备带她参加饭局,说是一个合作商请客。

温晚的气色不好,做什么都好像特别容易累,贺沉亲自帮她化了淡妆,从镜子里看着她微笑:“很漂亮。”

温晚也没说话,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贺沉手机响了,他走出去接电话,温晚慢慢地走到电脑跟前,打开邮箱。果然周显声又有新邮件进来,这个人虽然年纪小却非常有城府,邮件都带了自我粉碎能能,所以贺沉虽然怀疑,但到现在也没查出什么。

温晚打开一看,被上面的字猛地攫住了目光:蒋赢已打算出国。

她看着短短的一行字,心跳都快停住了,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蒋赢出国,就算再找到证据都来不及了!

贺沉接电话回来发现温晚脸色不好,懒懒地闭着眼睛躺在贵妃椅里,他走过去探了探她额头:“不舒服?”

温晚睁开眼,好一会才说:“我不想去了,想睡觉。”

贺沉安静地注视着她,抬手摸了摸她脑袋:“我让医生过来瞧瞧。”

温晚将他的手拂开,不高兴地扭过头:“我现在连一个人待着都不可以?”

耳边许久都没动静,温晚的睫毛扑簌着,手指紧紧握成拳,过了会才听到低哑的男音:“好好照顾自己。”

这话说的有些奇怪了,只是分开几个小时罢了,温晚疑心他是不是看出了什么,睁眼瞧过去,和他漆黑的眸子撞个正着。

温晚的心脏尖锐地疼了一下,他们这段时间针锋相对,连正经地对视都没有。这时候这么认真地瞧着,他好像瘦了不少。

他五官本就锐利,一双眼黑黢黢地望不见底,像是有深沉的情绪在里边翻滚着,他也仔细打量着她,又像是在缅怀什么,片刻后忽然扣住她后脑,低头在她唇上狠狠吮-吸着。

温晚抬手想推开他,举至一半又停住了。

怕是最后一次了……这么想着,她慢慢地合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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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沉的车并没有开出很远,一直停在不远处的江边,阿爵坐在驾座只能看到他挺拔的身影融于夜色之中,指间若隐若现地一点猩红。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手机开始疯狂震动,手机被他刻意留在了车厢里,阿爵看着上面蒋赢的号码,无声叹了口气。

电话是他接的,蒋赢那边已经彻底慌了:“你让贺沉快点过来,温晚出事了。”

阿爵抿了抿唇,看了眼不远处沉默地男人,说:“哪家医院?”

贺沉已经扔了烟蹄走过来,他的五官从夜色里慢慢显现,在路灯微弱的光线下看起来丝毫没有异样。

阿爵挂了电话,看了他一眼才说:“没事了?”

贺沉也看他,薄唇微微一动,却没有说话。

他们直接去了那家私立医院,蒋赢面色苍白地坐在手术室外,看到他们走来,踉跄着迎了过来。她显然是情绪已经接近崩溃,语无伦次地说:“她说想清楚要走,我、我……她骗我,贺沉,温晚太狠了。”

贺沉任她死死揪着自己的外套,目光却一直盯着“手术中”三个鲜红大字。

阿爵帮忙将蒋赢扶到一边,贺沉好像没了知觉一样站在原地没动,他眼里似乎谁也看不到,也听不到任何人说话,只是直勾勾地盯着那扇大门。

那里,有他还未来得及见一眼就要离开的孩子……

第五十四章贺沉回过头,看到了为首的那个五十多岁的女人

走廊尽头忽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贺沉回过头,看到了为首的那个五十多岁的女人。即使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明显苍老的痕迹,但他仍是凭着对照片依稀的印象而认出了她——温晚的母亲,林有珍。

林有珍身后还跟了个个高腿长的男人,表情沉凝而严肃。

他们快步走了过来,两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落在了贺沉身上。贺沉对于他们的出现似乎没有任何讶异,几人对视着,气氛异常古怪。

谁也没自我介绍,却都对对方的身份心知肚明。

林有珍先开口的,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一句:“孩子要是有事,你们俩都别想好过。”

贺沉看着她气到脸色发白的样子,什么也没说,他现在没有心思应付任何人,连多余的一个字都不想说。

林有珍眼神阴郁地瞟了眼坐在长椅上双目发红的蒋赢,那样的眼神像是带了针,恨不能狠狠扎进她身体里。

周显声察觉到她全身都在愤怒地颤抖着,在她耳边低声道:“先看温晚的情况,别乱了方寸。”

林有珍气得用力合了合眼,难受地捶了记胸口:“小晚太可怜了,都是我对不起她,从小没妈妈陪着,现在连孩子都被人给弄没了。”

蒋赢一怔,抬头望过来,脸上白的吓人:“我没有,不是我。”

周显声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有说是你吗?”

蒋赢咬着唇,唇上的血色也都褪的干干净净,难堪地看了眼贺沉,发现对方完全没理会身后的动静,又无声地垂下头。

好像经过了漫长的时光,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了,那两扇木门缓缓拉开,走出来的是刘主任。她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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