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参商,我从未见过你这种落井下石的无耻小人……”
她听见骂人之话自他口中而出,忍不住咧嘴一笑,用力将他往前拖着走去……听他骂人可比听他说教要顺耳多了。
夜色茫茫罩雾,雪迹长痕蜿蜒不止,渐行渐远。
两人口中呼出地白气轻飘相缠,于这寒夜中平添一丝暖意。
其实今天才是我的情人节,七千字以贺亲娘孤单情人节啊情人节……
小沈其实是我心头大爱,真的。
祝大家都能幸福。欢喜每一天。^+^
卷三 欢若平生,喜之不尽 帝业十七
京中尚寒,积雪初融,殿角晶冰落水,于阳光下盈盈透亮。
廊外阶下淌着细细两条融雪小溪,直漫至殿门,浸入砖缝里,处处透着微暖之意。
殿中熏笼只留了两座,诺大一室不存丝毫热意,冷冷清清似是无人一般。
英欢朱裳铺案,垂旒扫座,玉腕裸亮压于案上,执笔却是不落。
曾参商立于一侧,身形端正笔直,红唇一开一合,声音脆亮,正在给英欢讲书。
英欢侧对着她,眼睛半寐,神思倦怠,不知是在听她讲,还是在想旁的事情。
曾参商口中虽是未停,眼睛却直看向殿角一边站着的那个宫女,面上满是掩不住的好奇之情。
殿中宫人皆被英欢遣退,独独留了这一人。
虽是留着她,可也不吩咐她什么,只是让她立在那边,同听曾参商讲书。
曾参商将那宫女上下打量了几回,心中愈奇,口中之语竟卡了一卡,僵在那儿说不下去了。
英欢侧过脸望向她,眉尾轻扬,“怎么?”
曾参商自知失态,忙收回目光,低了头,“臣一时疏了心神,望陛下恕罪。”
英欢朝她先前所望之向看去,眼里绽出些光来,微微一笑,对那宫女道:“乔妹,给曾大人上盏茶。”谢陛下。”曾参商口中忙道,可心里却是更惊,何时听过皇上差遣宫人时还唤人名字的?
乔妹低低应了一声。便去奉茶,轻手轻脚地走过来,也不抬头看,只是恭敬道:“曾大人。”
曾参商见她近身,忍不住瞪大了眼又仔细瞧了瞧她。而后才慢慢伸手,接过那茶,却也不喝,只是不眨眼地望着她。
乔妹行过礼便要退至一边,可英欢却唤她,“乔妹站住。”
她停下,仍是低着头,小声道:“陛下还有何吩咐?”
英欢搁下手中之笔。声音轻缓不急,问她道:“先前曾大人所讲,你听明白几分?”
乔妹闻言便咬起嘴唇,头又压低了些,两只手揉着宫裙侧面,将那湖翠纱绸绞来绞去,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
曾参商瞧着她这模样,心中只是替她急,从来没见过人说一句话能难成这样的!
而且又怎么都想不通,这区区一个宫女。如何能得英欢如此青眼相待!
英欢望她半晌,见她仍是不说话,便垂眼低声道:“罢了,去一侧接着听。”
乔妹一松唇。忙谢了恩,便往一旁退去,大有如释重负之态。
曾参商撇撇嘴,望着她,眉头浅浅皱了起来。
不曾见过这么没出息地女人。不敢抬头视人,不敢开口答话,身子柔弱无骨,一副经不起风霜之样。
生平最瞧不起这样的女人……
正胡思乱想时。却听英欢轻声叫她,“参商过来。”
曾参商忙应了一声,走过去在英欢身前站好,“陛下。”
英欢抬手将案前诸多杂章哗啦啦地一收,空出块地方,撑肘于案上。抬头望着她。忽而笑道:“为何回京之后,在朕面前一日比一日拘谨起来?”
曾参商脚下微微一扭。竟觉不自在,小声道:“臣……先前的性子过于鲁莽,想要改一改。”
脑中有火花啪地一溅,眼前就是雪夜中沈无尘那张沉肃的脸,耳边就是夜风中沈无尘的那句话……
若想成大事,需得敛敛你这性子。
她想到这些,脸不禁一臊,心中将自己狠狠啐了几口——
愿改性子是她自己不愿负了皇恩,与他有什么关系?!
英欢唇边笑涡愈深,定定望着她,微一点头,随即道:“若按叙迁之制,九崇殿说书将来要转左曹,论你地心性,将来怕是不愿进太常寺罢?”
曾参商嘴唇一动,刚要说话却又忍住,心中踌躇起来,不知该不该直说。
英欢看她一眼,“有话便说。”
曾参商垂下眼睫,心一横,开口大声道:“陛下,臣一心想进兵部。”
英欢面色未变,眉头舒展开来,脸上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