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以后将车门带上,单手插.进裤兜里从车前绕过,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他肩宽腰窄,背影好像一块巨大的幕布,可以将所有的景色都吸进去。
太吸引人了。
蹦出这个念想的时候,杨夏自嘲地笑了笑,倒车开出了小区。
作者有话要说: 杨夏:“睡不了姜推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第九章
隔了两天,杨夏又去了一次工地。终于见到施工队的队长——刘岐山。
刘岐山性格豪爽,容易相处,是一个淳朴的北方男人。
杨夏跟着他在工地上转了一上午,听他从工程上的事一直讲到自己是怎么来到垠城打工,又是如何一手组建了这个施工队,将其发展到今时今日的规模和地位。
“你们队里的人年纪都不大?”
“可不是嘛,像赵磊,才二十出头,峰子比他大一岁,姜推今年也二十六了。”
“姜推才二十六?”杨夏勾了勾嘴角,看他少年老成的样子,以为三十好几了。
“别看姜推年纪小,做事却很老成,对兄弟也是重情重义。他从小就在外面漂,吃了不少苦。”
“‘大风吹’是姜推的?”
“小丢的。”
“我看姜推经常在那儿。”
“他在那里帮忙。”
杨夏眯着眼:“姜推是什么时候来施工队的?”
刘岐山说:“十九岁,他跟了我整整七年。”
杨夏“噢”了一声:“他没上大学?”
刘岐山:“咋了,瞧不起我们这些没文化的人?”
“有没有文化跟读过几年书无关。”杨夏,“你要不想说当我没问。”
“他应该读过初中的。”刘岐山好像在思索,“只是后面出了点事,就没读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
杨夏看见刘岐山一提到姜推,情绪就很低落,感受得到他跟姜推的感情很深,也能从他的只言片语中听出姜推有过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
只是,杨夏并不是一个喜欢揭人伤疤的人,没有再搭腔。
刘岐山掏出一包烟,递给杨夏一根,杨夏接过之后给他点火,他说:“谢谢。”
然后又给自己点燃,把打火机还给刘岐山。
杨夏说:“姜推今天怎么没来?”
刘岐山吐了一口烟,抬头望了一眼这晴空万里,额头全是皱纹:“听说要去镇上进货。”
“镇上?”杨夏,“垠城什么东西没有,非得去镇上,他说的不会是鹿角镇吧,那边的路可不好走。”
刘岐山说:“小丢的一个朋友在鹿角镇开了一家批发厂,能给优惠价格,东西也新鲜。”
杨夏喃喃自语:“这山路不好走,来回肯定要一天了。”
刘岐山说:“小丢生病了,他早上还得带她去医院看病,估计中午才走吧,回来恐怕得晚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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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工地上出来已经一点了。
“刘队长,工程上的事就劳烦你了。”杨夏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这里有几百块钱,我暑假事情多,来不了几次,你多帮着照应些。”
刘岐山没有收:“这有啥,看你一个小姑娘,这么热的天还得盯进度,不容易,你就放心回家歇着吧,小心别中暑了,项目这边,我一定按时把报表发给你。”
杨夏第一次遇见给钱还不要的人,觉得有趣,但也不勉强。
她给刘岐山留了一个邮件地址,嘱咐他把每日进度发到这个邮箱就可以了,然后开着自己的小骚红离开了工地。
车子开出学校以后,又跑了十来分钟,杨夏硬是在电子眼下掉了个头,然后绕了个大圈停在了离“大风吹”不远的一个岔路口,这是去鹿角镇的必经之地。
此时,姜推往摩托车的后座装了两个箩筐,左手那只黑色的手套和机车的颜色非常匹配,但在这样的天气下仍旧显得突兀。
杨夏看着他的车子开到岔路口,猛地上前冲到了马路中央,姜推一个急刹车,滑了180度停在了一旁。
好险。要不是姜推控制得好,估计这会儿就撞上了。
杨夏并不是故意要冲出去,只是姜推骑车速度太快,她在旁边喊半天没动静,情急之下才冲了出来。
姜推将头盔取下来,又将摩托车停好,走到杨夏面前,捏住她的胳膊,狠狠道:“你疯了?”
杨夏气喘吁吁地说:“开这么快,你还真不怕死啊?”
姜推从始至终都皱眉瞪她,显然在等一个合理的解释。
“跟你做笔买卖如何?”杨夏的气终于顺了过来,“你要去鹿角镇吧,搭我一程,我给你一千块钱。”
姜推没搭腔,仿佛没听见杨夏说的话,径直走回自己的机车旁,一条大长腿跨过机身,坐稳之后,左脚向下用力一踩,油门轰隆隆地响。
杨夏仍旧一动不动地挡在前面,姜推终于怒了。
“你到底想干嘛?”
“前段时间学校在鹿角镇组织了一次‘拜访孤寡老人’的活动,我认识一个阿婆,顺便想去看看她,那个地方小轿车开不进去,你载我一程吧……你要再不走,天都要黑了,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小丢还病着,等着你回来照顾呢。你放心,我没恶意,更没有不安好心。”
姜推顿了顿,转头望向前方,杨夏趁机坐上了后座,除了箩筐有些膈应,其他还好。又是几声轰隆,摩托车像一匹脱缰的野马,急速奔腾在马路上。
杨夏被这阵仗吓到,这么生猛?
“慢点啊。”她大声喊。
姜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