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认为分析透彻了,薛蟠的表情如丧考妣,身体抖成了一个筛子。他分不清是在恐惧自己失去了做男人的能力,还是在惧怕海神。
思绪飘散的这会子时间里,薛蟠的兄弟已然变成了小嫩芽,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还在渐渐缩小。薛蟠每一刻的恐惧都在增加,每一瞬间对于他来说都是煎熬。
眼瞧着自己有成为太监了的趋势,薛蟠玩心尽失。他红着眼睛看了看车厢内的俩丫鬟,见她们捂着嘴巴,惊恐地看着自己的下面,薛蟠终于撑不住崩溃大哭起来。
车夫听见了薛蟠仿似要震塌天的哭声,立即勒马停车,掀开车帘子探头进去查看情况。便见薛蟠手忙脚乱的穿着裤子,张着嘴嚎啕大哭,满脸的泪水都顾不上擦。
薛蟠的面部肌r_ou_因恐惧而颤抖着,面容显得分外狰狞。他战栗的双手死命揪着裤口,尖声喊道:“回京城,不去海津了!我要回京城找我娘!”
没来得及看明白情况的车夫,给薛蟠吼了一个当头,不敢拖拉,立即驱车折回了京城。
陪同薛蟠登船的下人,带回消息说薛蟠跑了,薛姨妈和薛宝钗一个头两个大,仿佛火烧眉毛般着急着到处寻找薛蟠的踪迹。
薛家派出去的下人,往薛蟠爱去的场所找人,翻遍了小半个京城,始终没有任何线索。薛姨妈都急哭了的时候,看门的人满头大汗的跑进来禀告薛蟠回来了。
心里半是气愤,半是庆幸的薛姨妈急忙跑出去,看见薛蟠的身影正准备开口训斥,便让他哭着死去活来的样子吓到了。
一看薛蟠哭得这般凄惨,薛姨妈的心就软了,再也骂不出口。“我的儿,你这是怎么了?”
薛蟠哭得上不接下气,两只眼睛肿得像核桃,声音都沙哑了。他六神无主的抓着薛姨妈的袖子,“母亲,救我!救我!我要死了!”
薛宝钗听了,下意识以为薛蟠闯下了比试图轻薄鱼儿程度更严重的,要人命的弥天大祸。她冷着脸,厉声质问道:“你在外头又犯了什么事?又招惹了谁?天天把祸水往家里带,你乖乖听母亲的话,安安分分的不行吗?”
薛宝钗说着说着眼睛就红了,心里委屈极了。为什么她就摊上了这么一个爱闯祸的兄长,怎么贾家那个争气的宝玉就不能是她兄弟?
薛姨妈也一样误会了薛蟠,心慌意乱的打发走下人,紧紧抓着薛蟠的手问:“蟠儿,你可是惹上了人命官司!”
京城不比金陵,打死了人,就算薛家有再多的钱,也未必有法子保下薛蟠。而且,如果蟠儿当真惹上了人命官司,宝钗的前途亦会就此断送。
假如荣国府肯出手相助倒还好,问题是薛蟠得罪过那边的人,更何况人家未必愿意为了一个亲戚,粘上包庇杀人凶手的污名。
薛蟠遭遇了男人最可怕的问题,满心惶恐,正是需要亲人安慰的时候。谁知回了家,安慰没等到,倒是先迎来了一顿质问。他委屈的不得了,一句话几乎是用尽了吃n_ai的力气吼出来的。“我什么时候又闯祸了,你们就会污蔑我!”
“既然没有闯祸,那你为何求母亲救你?”薛宝钗追问道。
薛蟠白着脸捂着裆部,用绝望的眼神望着薛姨妈,双唇颤抖地说道:“母亲,我这里的东西没了!它没了!我再也不能做男人了!”
说罢,心如刀割的薛蟠再一次撕心裂肺地哭嚎了起来。
薛宝钗看着他手部的位置,懵了一下才明白过来薛蟠说的是什么东西,脸上一阵青,一阵红。
薛姨妈如遭雷劈,瞳孔猛的一阵收缩。她只得了薛蟠一个儿子,如果他不是一个完整的男人了,就意味着他们这一脉要绝嗣了。
薛姨妈几乎要疯了,身体晃了晃,差点就晕了过去。她一连三问砸在薛蟠脸上,“怎么没的?怎么就没了?是谁弄没的?”
“海神,是海神在惩罚儿子。”薛蟠一把鼻涕一把泪说道:“儿子悔啊!后悔当初没听母亲的嘱咐,祈求他的宽恕。”
神罚?!!
薛姨妈听完的刹那,三魂就不见了俩魂,一口气没喘上来,昏死了过去。
薛宝钗又是忙着吩咐下人请大夫,照顾薛姨妈,又是忙着安慰薛蟠,恨不得一个人分成几个一起用。
晚上薛姨妈醒来,一个劲儿的流泪,和薛蟠一起哭着,男女哭哭啼啼的声音飘荡在薛宅的上空。
薛蟠的变成了“太监”的事情是神为非人为,请大夫来治疗也是白做无用功,薛姨妈索性不请了,一家人连日来跪在海神神像前企求他息怒。
过了几天仍无见效,薛蟠折腾瘦了一圈,薛姨妈孤注一掷去了荣国府求鱼儿相助。
由于怕林黛玉和贾环认出薛蟠,自己隐瞒的事情暴露,导致荣国府和薛家断交,鱼儿拒绝相助。薛姨妈没敢带上薛蟠,而是一个人悄悄求见了鱼儿,打算请他上门诊看薛蟠的情况,同海神说说情。
到了鱼儿面前,薛姨妈将薛蟠的尴尬情况据实相告。
鱼儿瞪圆眼睛,故作惊讶道:“什么?薛表兄身为男人的东西没有了?”可惜环儿不在,否则他听了,一准要笑疯。不过没关系,晚些时候可以悄悄告诉他。
薛姨妈脸上挂着尴尬的笑,声音干巴巴的,极为不好意思的说道:“也不是没有了,就是缩水成了豆粒大小。”她一个妇道人家,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