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回了甄府,原本属于启修的东西岂不是会被你抢去很多?“
甄璀璨似乎听明白了,“因此,她邀我入瓮,自己给自己下毒陷害于我,轻则坏我名声,重则使我锒铛入狱?”
李氏开怀的笑了,她可坐收渔翁之利。许久展不开的眉头,终于可以舒展了。
“她会为了跟自己不亲的大儿子,残忍害死腹中骨肉?”
“她会为了对付丹琦,害死过一个腹中骨肉,再来一个,又有何妨?”
“好像有点道理。”甄璀璨玩味儿般的撇撇嘴,“仔细想想,无一个字经得起推敲。你竟能浮想出只有你自己会相信的错觉,就不觉汗颜?”
李氏怫然,恼怒忽地涌出。
甄璀璨趁势道:“分明是你下的毒,何必故弄玄虚,怎么不敢承认,不像是你的作风呀。”
“这招对我无用,”李氏鄙弃视之,“我若有心杀她,早就不留蛛丝马迹的杀死她了。我要让她活着,我喜欢看她在我面前唯唯诺诺毫无尊严的样子,她这一辈子都是妾,在我面前,一辈子都不能抬头,只能被我践踏。生养的孩子即不跟她亲也不喊她娘,我才不会跟这种卑贱的人计较。”
甄璀璨清楚的看到了李氏眼底闪烁着骄傲的光芒,也对,只有在董姨娘的面前,她才能将下巴扬得更高。毕竟董姨娘是董府的嫡长女,却为小妾,她好歹也是续弦,是甄府的夫人。
那么,这毒是谁所下?
是董姨娘自己所为?方才分明看到了董姨娘的求生欲和不甘心。
屋中传来丫鬟紧张不安的骚动,董姨娘体内的毒素在逐渐扩散,不时的呕血,身子在发抖,看样子是快不行了。
有婆子从屋里奔出,扑腾跪在李氏的脚下,哀求道:“求夫人救救董姨娘,她……”
还不等婆子说完,李氏就极为厌烦的一挥手,冷斥:“大声的吵嚷什么?救什么?她是在生产,莫惊忧到她。”
李氏的丫鬟赶紧把婆子拉起来,扔至远远的一处角落。
甄璀璨咬唇,不时的朝院门处张望,也该到了。看到李氏嘴唇隐现的笑意,便坦言道:“董姨娘实在不像是自己给自己下的毒,毒性很大,她已奄奄一息。”
李氏冷言道:“毒性显然不够大,这已是过了许久,还在奄奄一息。”
甄璀璨捏了捏手指,喃喃自语:“董姨娘万一挺不过去,虽是妾室,却是董家的嫡长女,甄府是要给董家一个说法的。”
“与我何干?”李氏应得很快很干脆,遂冷嘲道:“天大的事,有太后顶着。”
就在这时,院外终于有了动静,一声高呼传来:“大小姐,大夫来了。”
闻言,甄璀璨不由得松了口气,方才是兵分三路,一路是让董姨娘的婆子走正门去请安神堂的大夫,另一路则是让镖师跃墙而出去请济世堂的大夫。她刚朝院外迈出一步,李氏就知不妙,可不能让她得逞,赶紧命道:“把她拿下!”
几个丫鬟来不及应是,就纷纷凶猛的朝甄璀璨扑去,狠不得要把她撕吃了。
见有人张牙舞爪的逼近,甄璀璨活动了一下筋骨,迅速的抬起脚,身手灵活的朝前一踢,恰好用鞋底狠狠的打在一个丫鬟的脸上,丫鬟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又有丫鬟冲过来,甄璀璨再次抬脚,顿时,丫鬟的脸上赫然印着一个鞋底印。
紧接着,一个又一个的丫鬟还未靠近,就都被打懵了。
李氏惊惧。
甄璀璨微微一笑,轻松自如的道:“我这点身手,应付你们这群毫无缚鸡之力的人,还很绰绰有余。”
李氏猛得站起,呵斥道:“你太过大胆!”
“还要让她们再来拿我一次?”甄璀璨环抱着胳膊,想让她束手就擒?休想!她又活动了脚踝,准备再来一次用鞋底板打脸。
李氏没想到她会些拳脚功夫,看着丫鬟被打得惨状,愤恼不已,对一个丫鬟使了个眼色后,冷道:“你带那些镖师进甄府,尚未追究,胆敢放外人进甄府内宅,礼法不容。”
甄璀璨背着手,拦住了那名丫鬟的去路,李氏不准董姨娘的丫鬟去请大夫,她自然也不准李氏的丫鬟去搬救兵。
丫鬟无助的望向李氏,甄璀璨如巨石般稳稳的伫立,正色的道:“确实礼法不容,但人命关天,请夫人通融行个方便。”
李氏没好气的道:“我无权通融,应去请示老爷。”
摆明了是拖延时间,等得到甄老爷的批准,董姨娘应也归西。甄璀璨的眼神清冷极了,李氏不仅袖手旁观还要加以阻拦,便道:“那我只好在事后引咎自责。”
“且慢,”李氏的一个贴身丫鬟出言相劝:“不如这样,你就莫管闲事,夫人会替你作证与此事无关,那毒是她欲害别人而自食其果。”
这种妥协的交换条件,李氏绝不屑于做,但当前情景,李氏也没拒绝,端看商量的结果。
甄璀璨未语,也不再浪费时间,正色凛然的朝院门走去。院门打开,镖师们都围在门外,看到济世堂的大夫时,她连忙有礼的道:“于大夫,董姨娘身中剧毒,快请救她。”
安神堂擅治病,济世堂擅治毒。
“老夫自当全力以赴!”于大夫提着药箱刚要踏进院,便听到李氏喝声道:“胆敢入内宅,辱我甄府名声者,必诛!”
甄璀璨先稳住于大夫,郑重其事的道:“于大夫请放心,尽管去救董姨娘,我以我的项上人头担保,甄太后、董府都会护你和济世堂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