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在乎。”
“你不在乎地位,那你在乎自己吗?”陈越之不死心地动手动脚去搂她的腰。
她今晚小裙子的颜色太过妖冶,衬得她皮肤白得像玉,整个人站在温暖昼明的灯光下,像个童话里走出来的瓷器娃娃。
“你跟着方煜这半年过的怎么样?被侮辱被骂、被天天挂热搜、被p遗照,你如果回我身边,我保证这些事情以后绝对不会发生。”
“你所谓的保证不过是让我去和蒋明道歉。可我宁愿被侮辱被骂、被挂热搜、被p遗照,我不会跟他低头,也不会回去。”
“你就宁愿跟着方煜,被人骂一辈子婊.子?”
鄢慈眼角微微上挑,她的眉偏细狭长,今天又化了一个略微艳丽的妆容,刻意挑起来时染着难掩的风情。她正要说话,眼睛一瞥,看到程允舒站在洗手间门口。
她把想说的话收了收,扬扬下巴,目光落到程允舒身上,意有所指:“陈少,你身边那么多女人,让我怎么安心回去?”
陈越之早就在镜子里看到程允舒了。
他听到鄢慈语气软化,眉目间带着惊喜,头也不回,声调有些兴奋:“你在意她干什么?你如果回来,她算什么东西。”
穿过陈越之宽阔的肩膀和英俊的脸颊,鄢慈看到程允舒的脸色一瞬间惨白无比,仿佛赤身裸.体坠入无底的冰窟,她不可置信地看着陈越之的后脑,目光脆弱难掩,像盏一碰就碎的水晶杯。
鄢慈恍恍中明白了。
程允舒模仿她、用尽手段往死里黑她,急于上位是其次,最重要的原因,是她爱上了陈越之吧?
程允舒爱上了陈越之。
这一瞬间,鄢慈不知道是该笑她还是同情她。
陈越之再喜欢鄢慈也只是喜欢而已,够不上爱的程度,也不会为了这种喜欢把她娶进家门。
在真正的上流社会,明星艺人的地位很低,低到只是上流社会的一个尾巴。谈恋爱交朋友不算什么,但真有底蕴的豪门公子,他背后的家庭不会允许他娶一个圈里的女人回家。
她干净与否不重要,这是脸面问题。
鄢慈笑了笑,露出小恶魔的獠牙,邪恶地说:“我愿意。”
陈越之面露喜色,伸手搂她。
鄢慈补充道:“我愿意跟着方煜,被人骂一辈子婊.子我也愿意。”
陈越之:“…………”
“让一让吧,陈少。”鄢慈“婊里婊气”地推开陈越之,“方煜等着我呢。”
陈越之向来不是个好脾气,被她激怒,拽住她的手腕按回洗手台上,鄢慈看他狰狞愤怒的表情就知道他想干什么。
她条件反射,膝盖一提狠狠顶在他的身下。陈越之当场闷哼一声,弯下腰痛苦地呻.吟,半天直不起来。
鄢慈威胁道:“别乱来,小心喊我老公揍你哦。”
“陈少——”程允舒尖叫着跑上来扶他,看他疼得脸色青紫,一咬嘴唇,挥手一个巴掌冲鄢慈脸上袭过去。
鄢慈是在方煜的巴掌下磨炼过的人,程允舒这点小伎俩她连看都懒得看,慢悠悠一偏身躲开。
程允舒还要再打,陈越之一把推开她,吼道:“谁给你的胆子动手?我操.你妈!”
鄢慈吓了一跳,以为陈越之在骂她,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他骂的人是程允舒。陈越之脸痛得发白,勉强整理好仪态,他直起身子,喘着粗气看着鄢慈。
鄢慈的硬气向来保持不了多久,打完人就由鄢硬硬变成了鄢软软,她挪着小步从陈越之身前出去,很没有诚意地问道:“陈少,要……要给你叫救护车吗?”
陈越之咬牙切齿抬起头,目光里夹杂着又爱又恨,想打她但下不了手,不打她又解不了气的复杂感情。
鄢慈快速地说:“不要我先走了哦,回见。”
说完,风一样从洗手间溜了出去。
方煜正在前台结账,看她迈着细腿“扑登扑登”跑过来,疑惑地看向洗手间的方向,随口一问:“怎么了?”
鄢慈捂着胸口,一脸惊魂未定的表情:“方老师你没看见,我刚才真的太婊了!。”
☆☆☆
鄢慈一路上都在回味方才自己那冲天的婊气。
小白花偶尔黑化,不安到每一朵花蕊都在颤抖。
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方煜停下车子。鄢慈一抬头,面前一座富丽堂皇的建筑,楼顶的牌匾用彩灯装饰起来,上面写着三个大字——玫瑰园。
“下车。”方煜掏出口罩帽子给她戴上。
鄢慈一阵发愣:“我们不回家吗?”
方煜轻声问:“刚才生气了?”
“没生气呀。”鄢慈低头。
她没生气,只是有点失落。
方煜掏出一张房卡,叮嘱:“你先进去,我去停车。”
鄢慈持着房卡坐上电梯,这建筑看起来是座高档会所,方煜是要给她继续过生日吗?唱唱歌、喝喝酒,这样想想似乎也不错。
五楼的走廊灯光昏暗,脚底和天花板是透明的玻璃顶,墙壁两侧嵌着小彩灯,散发着幽蓝色莹莹的柔光。
这又不像会所,没有歌声、没有酒味,整个楼层好像只有她一个人,安静得像片异星森林。
鄢慈看了看房卡上的房号,用它开了520的房门。
“啪嗒——”
房门似乎是和电源开关连在一起的,门刚一打开,屋子的灯在一瞬间亮起来。
一室浓郁的花香。
鄢慈呆立当场,从门口蔓延至房间的拐角处,铺满了鲜红色的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