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父皇饶命。”
一直躲着的八皇子也手脚并用的爬出来,跑上丹壁,伏在皇帝脚边大哭不住唤道:“父皇!父皇!”
整个场面一片混乱,皇帝大声令顾山接掌禁军,刚才混战中,贾代善为了护驾,腹部中了一刀,已经被军士扶到一边休息了。
大总管在刚才混乱刚开始的时候就溜出去通知顾山了,如今也还在外面收拾残局,并未回到皇帝身边伺候。事实证明,这事儿皇帝事先真的不知道,如今能顺利安抚下来,只能说是往日未雨绸缪的功劳。
徒耿和八皇子扶着身心俱疲惫、深受打击的皇帝回寝宫休息,到了寝殿,伺候众人依次退下,徒耿也准备转身要走,八皇子突然发难,从修中抽出短剑,刺向床上的皇帝。
☆、第七十四章
八皇子突然发难,躺在床上的皇帝呼救不及,徒耿以身挡剑,被划破了手臂,电光火石之间皇帝已经大声呼喊,“来人!护驾!来人!护驾!”
刚刚退下去的护卫宫人又一窝蜂得涌了进来。
“来得正好!中山王意图刺驾,还不把他抓起来!”八皇子立马丢了短剑,指着徒耿怒斥道。
现场的情况,护卫宫娥们看的一清二楚,徒耿捂着胳膊挡在龙床前,八皇子扔下的短剑还在脚边,但……刚刚经历了皇子谋反,大家里都充满了阴谋论,看谁都可疑。就算八皇子说谎,可皇帝还没发话呢。现如今大皇子、二皇子身死,四皇子七皇子板上钉钉的谋逆,怎么看都只有八皇子登上大位的可能性最大,谁也不肯做出头鸟冒险。
护卫宫娥一时沉默,等着陛下的裁决。
徒耿默默从龙床上起来,站到一边,以一种异常恭顺得姿态,等着皇帝的裁决。
“父皇!父皇!”八皇子噗通一声跪下,连连叩首,声声含悲。没有目击者,这些护卫宫娥都是可以绞杀的存在,现在皇帝说什么就是什么,八皇子跪地哭求:“父皇~我现在是您唯一的儿子了!父皇!”
皇帝半躺在床上,咳嗽不止,涕泪交加,仿佛只有接着咳嗽的名义才敢正大光明的流泪。
八皇子想得倒美,他一个养在深宫长于妇人之手的皇子都能狠心弑父,皇帝这个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铁血帝王,难道会顾惜一点儿血脉之情吗?
皇帝抹干脸上的泪痕道:“八皇子犯上刺驾,压下去!”
“父皇……呜……”八皇子还想说什么,护卫已经一拥而上,堵嘴拖了下去。
“陛下累了,臣告退。”徒耿捂着手臂弯腰示意,很快退了出去,在门口遇到处理完事情赶过来的大总管,寒暄几句,多次强调照顾好陛下。
大总管推门进来的时候,只见皇帝颓废、疲惫、仿若万念俱灰得靠在床栏上,眼中的泪水止不住得流了下来。
这样的场面,正是徒耿惧怕的,不是谁都要资格看到帝王狼狈的一面。大总管从小伺候着陛下长大,跟着陛下南征北战,又伴着陛下继承皇位、御极天下,只有他们这样的情分,才不需避讳。
大总管掏出帕子给皇帝擦脸,此时瘫软在床上的不是威风凛凛的帝王,只是一个被儿子们背叛的可怜父亲。
“老伙计啊~你说,他们这是为了什么?”皇帝叹息,好在他也不是需要一个答案,又自言自语道:“朕今年都多大年纪了,还能在这位置上坐几年?他们怎么就都等不得了,啊?!亲父子啊!这可是亲父子啊!都口口声声说朕带徒耿比待他们好,也不行想想那个叔父会对侄儿好过自己的儿子,不过是想宠着徒耿,给他们做个磨刀石罢了。为人君者,连这点儿度量都没有?不,不,这不是度量的问题,是看不清局势啊!徒耿是康肃太子遗腹子,还是嫡子,已故太子、太子妃的遗泽都在他身上,不管从礼法还是从情势,给他一个亲王位都是理所当然啊!朕这么做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他们,兄弟几个都没有封爵,正好留给新君施恩,要做天下至尊,连这点儿城府、这点儿度量都没有!”
皇帝抓着大总管的手絮叨,心神已经转了八百遍,想到刚刚八皇子刺驾一幕:徒耿以身挡剑,他固然感动,可在这可档口,怀疑是皇帝脑中的主旋律,他不相信徒耿真的这么大公无私。
“查!你亲去主持!朕倒要看看那些逆子在想什么?是谁在背后推波助澜!”皇帝恶狠狠道,敢于算计皇家的人,没有一个能好过!从最后得利看凶手,徒耿、皇后、没死的皇子、宗室,甚至皇后,都有可能是凶手!
“陛下,陛下,老奴知道您,不是您的错。剩下的事情就交给老奴吧,您先歇歇,等您一觉醒来,真想已大白于天下。”还是大总管明白皇帝的心思,一句“不是您的错”就把陛下苍凉疲惫的心暖了起来,是啊,怎么会是他的错,他开创了这天下盛世,给皇子最好的磨砺,努力为他们铺路,皇子谋逆,是他们不孝,怎么回事他的错!
大总管声音轻柔,扶着皇帝躺下,给他掖好被子,看皇帝闭上了眼睛,对门外招了招手,太医院院判就轻手轻脚得走了进来。刚把手指搭在皇帝手腕上,皇帝就睁开凌厉的双眼,瞪着院判。幸亏院判跪地垂目,没有看见皇帝的眼神,不然还不给吓得影响判断。
“陛下~”大总管再次柔声唤道,皇帝闭上眼睛,任由院判把脉。
大总管不理会院判外面说的手势,轻声道:“小声些,就在这儿说吧。”
“陛下急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