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说什么?”江予夺抬起眼看着她。
“你一直也不愿意承认自己有些异常表现,这么多年都是这样,”罗姐说,“现在你来找我,只是想用承认自己异常的方式来证明自己正常,这里面是有原因的。”
“有个屁的原因。”江予夺说。
“也许没有吧,”罗姐并没有因为他的话有什么不快,只是笑了笑,“无论有没有原因,我觉得这对你来说也许是件好事。”
江予夺没说话。
也许是罗姐跟他太熟悉,十年?或者九年?已经认识太久,见过太多次,江予夺无法准确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只觉得烦躁不安。
没等罗姐再说话,他拎起喵站了起来:“我走了。”
今天难得温度回升了一些,程恪把窗户推开了一条缝,吹进来的风比前几天要温和一些。
他决定回去一趟。
回去干什么他还没想好,但毕竟房子还没退,他的很多东西也都还在屋里放着……而且也快到交房租的时间了。
不过这房子到底退还是不退,他还真拿不定主意。
本来是应该退的,之前离开的时候,江予夺也没给他留后路,他也只是想着年后再找个房子,时间上宽松一些。
但那天江予夺的电话,又让他有些茫然,弄不清现在的状况了。
到现在他也没去找新的住处,江予夺也没再联系他。
加上店里装修进度挺快的,他每天也忙,整个人都有点儿迷糊。
打了个车回到小区,刚下车程恪就听到了保安热情的声音:“程先生回来啦?”
“啊。”程恪应了一声,看到保安从值班室里走了出来。
“怎么没拿行李啊?”保安问。
“啊?”程恪愣了愣。
“不是过年回老家吗?”保安说,“走的时候我看你拖了俩箱子啊。”
“……哦,我行李还……在家里,”程恪说,“我家就在这儿。”
“哦!”保安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你是外地的呢,心想这语言能力不错啊,一点儿口音也听不出来……”
程恪笑笑,电梯正好下来,他赶紧跑了进去,门关上之后松了口气。
屋里没什么变化,落了一层细细的灰,用手摸了才能发现。
程恪屋里屋外地转了转,发现客厅里一个c-h-a板被拔了下来。
这个c---h-a板上的开关关掉,但现在已经被拔了下来,应该是有人进来过。
陈庆?
还是……江予夺?
擅自闯入租户家里拔c-h-a板,是不是可以投诉?
他又进浴室里看了看,想洗个脸的时候发现热水器的c-h-a头也被拔了下来。
啧。
他走的时候专门关了热水器,怎么还非得拔下来呢……他把c--h-a好,打开了开关。
洗完脸之后,就没什么事儿可干了,在屋里又愣了一会儿,他看了看时间,打算去吃点儿东西。
去听福楼吧。
他这段时间就吃两种东西,外卖,酒店西餐,实在已经腻透了。
要不是一个人去吃火锅有点儿太尴尬,他都想去吃顿麻辣火锅。
这会儿出租车很少,手机上下个单一直也没人接,程恪只能自己往那边溜达。
住了这么长时间,四周的路也都挺熟了,特别是江予夺带他走过的那些近路,他拐进小路,边走边看,不打车也有不打车的好处,看到哪儿想过去,就过去了。
比如那个楼后头的街心小花园。
程恪很少来这儿,今天这边儿挺热闹,小孩儿跑来跑去地疯狂追逐尖叫,顺手再放几个炮。
他一边提防着哪个熊玩意儿把炮仗往他身上扔,一边穿过了两栋楼之间的通道。
一派冬日萧条的小花园展现在他眼前的同时,一帮疑似正在开会的街头混混也同时映入眼帘。
十多个人同时转头盯过来的场面,让他感觉自己瞬间穿越回了几个月前。
而他也跟几个月前一样,第一眼就看到了蹲在花坛边上的江予夺。
“积哥?”陈庆吃惊的声音传了过来。
程恪往人堆里迅速扫了一眼,没有看到陈庆,大概是太瘦了被挡掉了吧,他把目光又落回了江予夺脸上。
“回来了?”江予夺叼着烟,问了一句。
“啊,”程恪应了一声,“回来看看。”
“是要退租吗?”陈庆的声音再次传来,“还有几天呢。”
这回程恪总算看到了他,但是挺吃惊的,因为他就蹲在江予夺边儿上,第一眼居然没看到。
这种存在感在群殴当中算得上相当牛逼的优势了。
“散吧。”江予夺摆了摆手。
一帮人慢慢离开,经过程恪身边的时候都还挺有礼貌的:“积哥。”
积你大爷的哥啊?
程恪扯着嘴角强行保持着微笑。
“那我也先回去了,”陈庆最后一个离开,走的时候又冲江予夺交待了一句,“明天下午我接你啊。”
“嗯。”江予夺点了点头。
陈庆走了两步又回过头:“要不……叫积哥也……”
“快滚。”江予夺说。
陈庆转身走了。
人都走光了之后,程恪才感觉放松了一些,走到了江予夺跟前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昨天。”江予夺跳下花坛,把烟掐了。
程恪想说怎么没跟我说一声,但又觉得没有说出这句话的立场。
“我想给你电话的。”江予夺说。
“那也没打啊。”程恪说。
“我怕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