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会在这?”一扇门,门里是方季礼斯文的脸,门外是止住笑的深深与我。
方季礼处之泰然的侧着身子让我们进门,“伯父约我来的,说是一起吃个饭。”
我看向深深,深深也回看我,两脸茫然。我无声问他,要不我们回去‘不能说’,明天再造访?
深深看懂我的唇语,却对着方季礼说道,“那我来的挺巧的,正好蹭个晚餐。”
循声而来的我父母见着深深都是一愣,“你们别傻站着了,快进来。”老妈接过深深手里的水果和礼品,客气的念了一通话后放在客厅柜子下边,“引深,我都没想过你会来看我们,你工作不忙吗?”
深深穿着我特意买来跟我配情侣的拖鞋,朝方季礼扫去一眼,“嗯,最近的工作地点就在附近,我爸妈也让我过来帮他们向叔叔阿姨问好。等他们公司稳定后,还说要和你们一同出去旅游散心。”
今日异常寡言的老爸就坐在沙发上,安静的过分。他像在等待什么时机,要将猎物一网打尽般。
我怕老爸看透我和深深的这层关系,或者是向深深介绍方季礼会说些胡话,我先下手为强,拉过深深,“啊,你们应该互相不认识吧。方季礼,我的高中同学。”只是高中同学。我接着指向深深,“他是……”
“童星陆引深,我在电视上见过。”方季礼抢话,“你们是世交?”
我爸答道,“原先是邻居,一年前飞黄腾达搬走了。”老爸的话里没有酸味,是感慨老朋友竟轻易不要他的这份情谊,而且好久不联络。
老爸的话还挺使人误会,我站定深深旁边,他朝我笑笑,表示他未想太多。当前有方季礼在场,我和深深都觉少许约束,更别论要和父母好好的谈话。
老妈过来招呼我们吃晚饭,我磨磨蹭蹭坐到了深深右边的椅子,然而对面意料之中坐着方季礼。
一场晚饭下来,几乎是老爸老妈与深深寒暄,抑或问些方季礼生活琐事,我佩服爸妈能同时兼顾两人,不冷落另一人。我低头吃着碗里的饭,只被点名了一两次。
爸妈没再拉拢关系,我悬着的心依旧浮躁,暗地里求着方季礼赶紧哪凉快哪儿待去。我家也就一百多平方,挤五个人稍嫌拥堵。
客厅里父母和深深相谈甚欢,我做贼似的在卫生间门口堵方季礼。
“已经很晚了……”雨停风轻,小区广场汇集着人群,我所处高楼,底下人如围棋黑子分布活动场地。
方季礼手上残留着水滴,他湿答答的将水抹在我脸上,害我闪躲下撞到支起的窗框。他胳膊肘抵着窗台,清风徐徐,“你看我今晚留宿你家,怎么样?”
我狼狈的捂着撞疼的脑袋,听他说要留宿,顾不得疼,我推了推方季礼,“不怎么样,我家是座小庙,供不起你这尊大佛。何况房间有限,你要打地铺啊?”
他要是敢说没问题,我大概会选择打醒他。
方季礼下巴抬着往客厅方向比了比,“陆引深是你男朋友?”
我踌躇了会儿,说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我不是很喜欢年轻女星。”
方季礼眉头褶皱,似是我抛给他利用众多方程式都无法解答出的难题。要是等他几刻钟,待他抽丝剥茧,真相就那么浅显。
“因为她们都是假想的情敌啊。”我等不了他想那么久,索性自己再多给他个提示。
拐着弯告诉他,我喜欢深深,却不说明已是男女朋友,主要是我怕在方季礼这会出什么岔子。方季礼和印象中那个耿直的男孩渐趋渐远,而他对我的情感又很难用一言两语断定。
方季礼是空窗期久了,才会对我产生兴趣?
客厅走到卫生间的走廊里有个隐蔽的地方,酒柜与客房的一堵墙之间空出狭小过道,便是我和方季礼所处的位置。
我审视他,“你干嘛要抓着过去呢?我对你,再没那种心情了。”我于他,他于我,皆是过往。所有过去的事物成为虚无云烟,它的痕迹很淡,淡到不经意间想起,都模糊的不明确是梦是已然历经过的。
自从决意要毁掉那颗恋慕他的心,我都未曾浪费时间去想他。
我从容表明自己的心态,凭着雨后初凉的风,胆子大了些。他要觉得难堪,我会向他道歉。他要还再纠缠下去,我脑子里的设想可能会提前。
仿若电闪雷鸣,我想通方季礼高中无法对我和颜悦色的原因了,被不喜欢的人死缠烂打实在很心烦。
方季礼轻咳,“离停车场有一段路,你愿不愿意陪我?”
我眨眼,“你要回家啦。”以后不叨扰我生活,我还是乐意陪他走一遭的。
意识到自己绝情了些,我吐吐舌,“反正有些事在家里也不好说,走吧。”
他和我父母道别,父母听到我要送他去拿车,眼都笑眯成一条缝,就深深小可怜似的。
平稳下落的电梯中,我越回想深深那我见犹怜的委屈样,越是笑得大声只差原地打滚。父母会和深深怎么说我和方季礼,我估摸是要深深加入他们的战队,劝我考虑他们一致认同的青年才俊。
我昨晚和老爸吵架,也是他一句“你必须和他交往”,我一句“你去和他交往试试”闹的不欢而散。虽然我奔三,可离3字大关还距五个年头,我爸费尽心血要把我嫁出去,弄得他人以为我三十好几了呢。
方季礼语意带笑双手抱胸,“跟我单独相处使你这么高兴?”
我弯曲手指拭去笑出的泪,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