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一章相公别赖账
都说胡老村,有个俊儿郎,人称二点红,谁人不知道他就是一个瘸子,还是那年在皇帝老儿跟前执了两笔命案,差点害死了为国为民的二品尚书大人才被打断了腿才得来这个名号。
如今说来,左右不过一个穷鬼,仗着读过书就清高的不行。
村头到村尾,哪个大姑娘敢嫁给他?
皇罪在身的人,种地都不会,指不定嫁过去就饿死了。
风暖儿啃着从山中树上摘来的桃子,灰破不堪的衣袖抹了一把嘴,坐在了一颗青柳树下乘凉,浑身都散发着热气。
没空调没冰袋,这古代还真是热的让人心慌。
“嗝~”吃饱喝足以后的风暖儿拍拍肚子索性躺在了树下不动了。
她手上戴着一个翡翠镯子,一路来到这屁大点的地方,把身上所有值钱的都给卖了,除了它。
因为这是找到依靠的唯一物品了。
胡老村的瘸子秀才?没错,就是他,这身体原主人传说中的娃娃亲,那从村头到村尾都在传言的二点红。
说来也是狗血,穿越来的第一天,风暖儿目睹了一场乱葬岗,家里的所有血亲在一夜之间都死光了,只剩下一口气的老娘给自己戴上了镯子,让她靠着一个村名来找素未谋面的男人。
顾倾温这名字大了去了。
外面的小孩都能传成歌来唱,凭着自己穿越来的那身富丽堂皇,怎么说也不会给自己定这么一个落魄的穷亲家吧?
风暖儿苦笑两声,她可不是嫌贫爱富,就觉得按照穿越这个理来说,走向有点不对了……至于她的身份,她自己也是不太清楚,重要的是她现在还姓风。
“快!快帮我抓住那只鸡!”
思绪被打断,一只屎黄毛的母鸡从自己身边跳了过去,它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着风暖儿。
胡老村今日热气腾腾,风暖儿皱着眉头忍着一身的汗臭味,寻思着要不要随便逮个人问问这瘸秀才家搁在哪儿,好早点落脚,这母鸡一窜,身后几个妇人满头大汗的追了上来。
风暖儿看着地上的母鸡,就像是一只扒鸡在跑一样,双眼放光,不禁摇了摇头,告诉自己保持理智。
手下却没停顿,冲上去一把将母鸡扑在了怀里。
天知道她有长时间没有吃过肉味了,风暖儿咽了咽口水,温柔的抚摸了鸡头。
青天白日,那鸡生生的打了一个冷噤。
那几个妇人看着自己的鸡被一个浑身邋遢的叫花子抱在了怀里,纷纷停住了脚步。
“你打哪来的?那鸡可是我家的。”
为首的妇人身材臃肿,却穿着正儿郎当的花布裳,手中举着刀,看样子是想宰了风暖儿手中抱着的这只鸡,模样刁钻的很。
风暖儿抱着鸡的手一顿,傻笑两声:“我……我打京城来,这是你的鸡啊?你看!我帮你抓住了。”
尽力摆脱自己对这只鸡有非分之想,风暖儿伸手将鸡递了过去。
那妇人狐疑的打量了风暖儿两眼,一把就握住鸡的双翅,劲儿大的让那母鸡痛苦的直叫唤。
“我不管你打哪来的,咱们胡老村就算是乞丐,也都是知根知底的乞丐,你若是歇歇脚,就找别的地,小心咱们村上的汉子从山上下来,把你当成野人宰了。”
这妇人的双眼一瞪,还真是把风暖儿给唬住了,见他们转身就要走,风暖儿伸出手唤住他们。
“等等!”她拨开自己的碎发,露出一张分明精致的小脸来,虽是沾染着灰尘,却不难看出模样:“我不是什么乞丐,我来胡老村是找一个人的。”
其他几个妇人明显的不怎么愿意跟她说话,那抓着母鸡的妇人看了眼手中的鸡,总的还是人家帮抓住的鸡不是?便不耐烦的搭理了她。
“怎么?找人?找谁。”
“那个,顾秀才……”
quot;可是被皇上打断了腿的那个穷酸秀才顾倾温?quot;
风暖儿干笑两声点点头。
——
地上的草都要被太阳的热气蒸干了水分。
空气里也带着燥热。
风暖儿跟在那妇人的后面只听得见她一直在笑。
“哎呦,哈哈哈,原来是瘸秀才讨上门的媳妇?真是难得啊,难得啊!”
难得什么?风暖儿心里一阵的不舒服,虽然还没有见面,但好歹也是她穿越到这举目无亲的古代,唯一的依靠了,怎么能这么当着人家媳妇的面就这么嘲笑出声呢?
风暖儿深呼吸了一口气安抚自己。
这种嘲笑她还是能忍的,毕竟以前也都忍过……
虽说顾倾温是住在胡老村的,但是比起胡老村内,他更像是住在村外,一圈篱笆围起来的一间还算能看的泥瓦屋子,离着旁边的房屋也是有些远的。
“瘸秀才!你看谁来啦~”
妇人大吼了一嗓子,推开了歪歪扭扭的篱笆门,踩着门径前的泥路往里走去。
风暖儿刚进了院子,就闻到了浓重的墨味儿,脚步突然慢了下来,左右一扫,打眼看到了西面的破葡萄架下,放着一张黄木桌,桌子上用石头块压着雪白的纸张,上面黑墨点点,描绘着尚不知其物的画。
微风带来的墨味儿,就是从这上面散发出来的。
扑散了风暖儿一心的燥热,带来阵阵平静。
“谁?”
好听的声音伴随着奇怪的脚步声缓缓从屋内迈了出来,风暖儿打望过去,先是看到了他传闻中不健全的腿。
他拄着拐杖,一只腿健好,而另一只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