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璇的手,爱怜地说:“你受委屈了。”
傅芷璇忙摇头:“夫人言重了,如同夫人所言,徐大人也是为了保护我们满船人的平安,若有宵小,早日查出来对大家都好。”
“我就知道你是个明白人。”苗夫人点头赞道,话题忽地一转,打了傅芷璇一个措手不及,“那阿璇,你今晚有听到什么异响没有?”
傅芷璇心中一凛,没有过多的犹豫,苦笑道:“好像是有,当时我正睡得沉,脑袋迷迷糊糊的,也没抬放在心上,若不是刘安提起,我都不记得了。”
苗夫人听完脸色没任何的变化,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柔声嘱咐道:“最近不太平,晚上睡觉反锁好门,有事叫我们,你大声呼喊,我与小桐都能听到。”
傅芷璇轻轻颔首:“多谢夫人关心。”
顿了一下,她目光西移,望向底下那艘船,轻声道:“夫人的伤还未彻底痊愈,让阿璇代你去看看吧。”
苗夫人轻笑着点头:“如此正好,那就劳烦阿璇了。”
傅芷璇一福身:“夫人客气,这是阿璇应该做的。”
等她下楼,影子都不见后,苗夫人脸上的笑忽然收了起来,对小桐低声道:“去把刘安叫上来。”
刘安就是刚才那个站出来说听到楼上有响动的伙计。
小桐点头应是,连忙悄悄下去把刘安叫了上来。
“刘安,你知道我叫你上来是为什么吧?”苗夫人坐在太师椅上,直接切入正题。
刘安弯着腰,不住地点头:“小人明白。夫人,小的的真没撒谎,小的当时真的听到楼上传来一道很响的声音。”
他就差指天发誓了。
苗夫人颔首:“你能说得具体点吗?这声音有多响,为何大家都没听到,就你一人听到?还有这声音的位置在哪里?”
刘安滴溜溜地眼珠子一转,挠腮想了一下,说到:“小的没记错,应该就是从傅夫人的房间周围传来的,这声音蛮响的,像是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墙,小人也说不却清楚。”
见从他口里问不出什么来,苗夫人挥挥手,让他下去。
小桐把他送出门,又塞了二两银子给他,嘱咐他不要对任何人提起此事。
***
西边这艘船的火势并不大,傅芷璇下去的时候,火已经快被扑灭,徐荣正在盘查今晚值夜的人,寻找走水的原因。
傅芷璇没打扰他,走到一旁,安排苗家的伙计盘点今晚的损失,等他们那边查完后,又吩咐人收拾这堆狼藉。
这艘船甲板上被烧出了好几个洞,若非船舱底部包了一层铁皮,船早进水了。因为明天就要赶路,船工连夜不休,赶工把船修好。
此事马虎不得,傅芷璇盯着他们忙完,这才回去。
当她站在房门口时,东边天际已泛鱼肚白,新的一天即将开始。
她轻轻打开门,走了进去,一眼就看到陆栖行靠在柜子旁,半合着眼,见到她,他翻身起来,走过来,若无其事地问道:“怎么这么晚?”
傅芷璇不答反问:“你们在船上做了什么?”
看着她严肃的脸,陆栖行没有否认,只说:“这事跟你没关系,你当做不知道就是。”
傅芷璇蹙眉,苦笑道:“我也是这船上的一员,出了事我也脱不了干系,你说这跟我有没有关系?”情急之下,她连谦称都忘了。
陆栖行定定地看着她:“知道多了对你没好处。你只需明白一点,只要徐荣平和姜氏没做违反律法之事,本王亦奈何他们不得。”
这个答案并不能让傅芷璇安心,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又问:“你刚才如何躲过他们的搜查?”
陆栖行走到床边,掀开被子,又拿开了床板,床下露出一个尺余高的空洞,仅容一人平躺于内。
傅芷璇吃惊地看着他,自己在这船上呆了近一个月都没发现,他是如何得知的?
陆栖行蹲下身,抚摸着洞穴边上不大平整的内壁,解释道:“这应该是有人故意凿出的洞,遇上水匪不敌时,躲进来倒是有可能暂时逃过一劫。”
“王爷真是慧眼,这都被你发现了。”傅芷璇不得不感叹陆栖行运气好。
陆栖行摇头,一脸淡然地说:“你平时躺上去时,发出的声音不对。重物压在上面,实木与中空差别很大,本王早有所怀疑。”
傅芷璇眼神诡异地瞟了他的耳朵一眼,这人的耳朵究竟是什么做的,这么小的差别都能听得出来。
他的耳朵如此厉害,想必船上很多事物都瞒不过他。
傅芷璇很是羡慕,转而问道:“你怎么没走?”
陆栖行伸展了一下手臂,笑道:“不是说过本王亦要去阳顺吗?正好顺路,本王也懒得换了,到了阳顺再下船吧。”
闻言,傅芷璇心里先是松了一口气,他在她也不怕徐荣平暗中动手。只是陆栖行会无缘无故赖在船上不走吗?
傅芷璇觉得有些为难,苗夫人对她有恩,她藏着这么一个对苗夫人来说敌我不明的人,万一他在船上弄出什么事来,她怎么对得起苗夫人。
陆栖行看着她纠结的模样,轻轻拍了拍她的肩:“你一夜未睡,先睡觉吧,睡醒再说。”
傅芷璇垂下眼睑,点点头,和衣躺到了床上,闭目思量起来。也许,她可以想个办法,盯着陆栖行,不给他动手脚的机会。
但等她醒来后就发现,早晨的烦恼完全不是烦恼。
因为二楼的走廊跟楼梯的交界处多出了四个身着冰冷铠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