窜唆弄丢了族长之位,她心里恨死万氏了,连带的也极不待见季文明,巴不得他们一家子吃瘪,闹得越难看越好。
颜氏瞟了一眼惊疑不定的万氏,刻薄的唇一弯:“还是阿璇你想得最周到。我说有的人,莫不是心虚了,难怪早早就打起了休掉儿媳妇的主意。”
她只是随口一胡说,没想到歪打正着。
万氏心虚,眼睛闪了闪,垂下头,大气也不敢出一声,生怕自己说错了话,坏了儿子的事。
季文明的脸色霎时变得极其难看,他憋着气,斯文俊朗的脸上一片坦然:“若诸位族人愿意,尽可与文明一起去衙门,也好给文明做个见证。”
他说得大义凛然,但一上马车后,脸就拉了下来。
钱珍珍惶恐不安地拽着他的袖子,低声问:“夫君,你说这究竟是何人状告咱们?”
季文明也很想知道,他回京不过月余,在官场上还没来得及数敌,应该不至于有人花这么大的力气对付他一个小小的五品武官才是。
钱珍珍见他一脸沉思,迟疑了一下,说出了心里的揣测:“你说会不会是傅芷璇状告咱们?”
季文明下意识地否认:“不可能,她一个妇道人家,哪有这个胆子。而且她也不知道咱们在安顺的事才对,再说夫妻一体,状告我对她有什么好处?”
顿了片刻,季文明扭头怀疑地看着她:“莫非是你或者荷香向傅芷璇说漏了嘴?”
钱珍珍大呼冤枉:“夫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愿意见她,就更别提跟她说话了。荷香整日跟着我,也没跟她单独接触的机会。”
季文明一想也是如此,他浓眉紧蹙:“那不应该啊,母亲那儿我都没说漏嘴,这京城应该没人知道咱们在安顺的事才是。不对,还有曹广,但曹广一个大男人,应该不至于如此多嘴才是,而且他若是想针对我,也不会用这种方式,他作为一军统帅,有的是办法。”
听到他一一过滤认识的人,钱珍珍忽然想起了另外一个可能,俏脸一僵,轻轻扯了一下季文明的袖子,支支吾吾地说:“夫君,这京城可能还有一个人知道咱们的婚事。”
季文明一扭头,目光如炬地盯着她:“是何人?”
钱珍珍哭丧着脸说:“我……我有个嫡姐好像前几年嫁到了京城。”
“你怎么不早说。”季文明眉头深锁,一脸的担忧。
钱珍珍与钱夫人那一脉有多不和,他比谁都清楚,若是钱珍珍的嫡姐针对他们,他一点都不奇怪。
钱珍珍也觉得很委屈,钱老夫人和钱夫人都不待见她,她这一辈子都没上过钱家几次,钱家的人都认不全,钱夫人的千金成亲嫁人更不会请她了。她哪会记得那几个嫡姐嫁去哪儿了。
若不是看到季文明在一旁细数,她压根想不起来有这么一个嫡姐嫁到了京城。
季文明虽气,但也知道,现在发怒也无济于事,只能按捺住性子问道:“那你知道你这位嫡姐嫁给了谁吗?”
钱珍珍摇头:“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但肯定是个官宦之家。”
这还用说。季文明眯起眼,想了一会儿,扭头对钱珍珍说道:“待会儿你若是看到了你这位嫡姐,先认亲,抱着她哭,表现得越姐妹情深越好。我就不信,她丢得起这个人。”
姐妹不和对这些官夫人来说可不是什么好名声。若是这位孟夫人出的手,顾忌着不要给夫家抹黑,她也会罢手。
钱珍珍明白了他的意思,一个劲儿地点头:“夫君放心,我晓得。”
季文明沉吟片刻,想到傅芷璇在祠堂外的表现,又不放心地说:“傅芷璇今天的表现不对劲儿,万一她待会儿说出什么对咱们不利的话可不妙。你叫如意进来,吩咐她去傅家报信。”
钱珍珍一愣,撇嘴道:“去傅家报信有用吗?”
季文明自信满满地说:“除非他们想把傅芷璇领回家,否则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她犯糊涂的。”季家二老虽生气,但一直没表现出要跟季家断绝关系的意思,有他们在衙门口看着傅芷璇,他也能放心。
钱珍珍一想也是这个理。她对傅芷璇虽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但现在火已经烧到了她头上,姑且就忍她一回。
两人又商议了一会儿,把各种意外都想了一遍,顺带还想出了好几个应急之策。
***
傅芷璇这边也不清净。
一瞧没人,赖佳就粘着她悄声问道:“夫人,这停妻再娶是什么罪名?很严重吗?会不会波及九族?”
她这是准备跑路么?傅芷璇哭笑不得。若不是怕打击到赖佳,她真想告诉赖佳,就是株连九族也牵连不到她一个小妾的父母头上。
“你想多了,燕律规定,诸有妻更娶妻者,徒一年,女家减一等。也就是说,季文明顶多服刑一年而已,连头上的官帽都不会丢。”
赖佳听了,大大的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傅芷璇诧异地瞥了她一眼,问道:“你不是很喜欢季文明吗?”
赖佳脸一红,讪讪地说:“可我,可我也不能连累家中父兄啊。”
这理由还真是无懈可击,至于真假,也只有赖佳心里最清楚。
傅芷璇可不想赖佳这时候就打退堂鼓,那岂不是便宜了钱珍珍。于是笑道:“你瞧我这样是像是会出大事的样子吗?”
赖佳见她笑得比平常还灿烂,心一定:“我相信夫人。”
两人说着说着话就到了府衙,随行而来的还有几十个族人,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