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如荇了然:“既然如此我明早就引你们入云霜楼。”
“云霜楼?”
穆如荇微讶:“白兄不知道这两家合并已经改名为云霜楼了么?”
白飒惭愧摇头:“在下只知两家合并,对名号这些未曾在意。”
穆如荇没有深究:“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若是医仙明早起了,你与他说一声,我在那云霜楼前候着,介时带你们入内。”
白飒供拱手:“那就劳烦穆庄主了。”
穆如荇说了无碍,又往双仞山方向去。
看人远去,白飒抱稳刀又坐回马车上,殊不知睡在马车里的尚渝已经醒来,躺在黑暗中睁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二日白飒把前夜的事说与尚渝,后者疲惫地点点头,只说好。
白飒能看出来尚渝这一趟来得不是很情愿,只是他也没有立场问尚渝医圣给他说了什么,也就作罢。
两人准时到云霜楼前,两家因战落没,残余弟子建起来的两家共住的地方还不及以前一家壮阔,不免让人唏嘘。
穆如荇站在那门前等着他们,看见人来,露出矜持的笑。
白飒勒马:“穆庄主久等了。”
“刚到这里,算不得久。”
说着白飒牵马车与穆如荇同进那云霜楼。
门内弟子穿着混杂,但总体能分清大概是两家。
有的弟子黑衣下摆秀祥云几朵,想是那使擒云刀法的于家,另外那穿着暗蓝镶银滚边的弟子就应该是踏霜刀法传人骆家子弟。
那些弟子看着进来的两人不免多看两眼,这穆如荇第一铸剑师的名号已经很响亮了,走到哪里都是焦点也是自然。
两人被引着进了划定给剑庄的住处,尚渝一直坐在车里没有出来,白飒只能抱歉告诉穆如荇尚渝不太舒服。
好在对方也不在意,只说让他们好好休息。
吊唁祭礼就在几天后,可是说了让他们来这里的医圣迟迟没有出现。
令人意外的是尚渝倒很是镇定,找了两天就不再出去了,安安稳稳等祭礼。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里死过了太多人,煞气太重,白飒心里总是很不安定,加上一连数天天气y-in沉,总让人有不好的预感。
反观尚渝,那人每天早起看书,晚了就睡觉,反而不再挂心找医圣的事情。
在这样惴惴的等待下,祭礼终于准时开幕。
祭典开始的前一刻,万佚原上尘烟滚滚,是一队人马。
看西边关隘近在眼前,骑马的一队人勉强放下心来,他们没有选择从正门进去,反而从侧面驾马,绕过关口,向那与双仞山的界线里去。
另一边,在大漠上,求索骑着马顶风前进,寻时语身体不是太好,多坐在马车里,他们已经走了一个月有余,只是这滔滔沙浪没有一个尽头。
“委屈寻阁主了。”
“求索先生说笑了,本来就是我强行跟上你们,你们没嫌我麻烦就好,怎么会委屈我。”
“不,不仅仅是这路途,”求索看他肩膀,“实在是替我们家小辈抱歉。”
“这是我自己同意的,不关他的事,”寻时语笑起来,“若是没有他,我恐怕还活不到现在。”
求索纠结地看着寻时语,不知道怎么说,若是没有尚渝,他一开始就不会受这种苦。
想到此,求索心里愈发不安,之前有关中人说西原两家办吊唁祭礼,尚渝他们也往哪里去了。
这简直像是一个陷阱,这么想着求索展开手中攥成一团的棉帛,再看一遍,还是心如刀割。
他不过同那扎克那族走了五日,就有传信来说医圣已是逝世,那空峒山的民众也是才知医圣仙去,这几天正在给他做往生礼。
若是再早一些,他就能告诉尚渝这件事情,只是实在是晚了,只能让穆合缇和苏丽□□驾马带了一队人迅往关里去。
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到了没有,有没有按他说的计划行事。
越想求索越放不下心,想着当初还不如自己同去。
但他若去了,就没有人带扎克那族这些混血回部族的绿洲。
求索摸摸怀里放着的一个开枝簪子,缓缓吐了一口气。
他身上还有这些人的性命在,对尚渝他只能尽力而为。
但愿他能如当时那般,险境中求一线生机。
思绪还没有收回,前面有人大叫着,求索忙回神,看见远处正是一片绿洲,他的眼睛一下亮了起来。
但还没开心多久,求索眼里的光又渐渐暗淡了下去。
那绿洲前守着一大队人马,拿着刀和弓箭看着他们靠近。
而求索手中的战力一半已被划去那关中。
不战则已,战则凶多吉少。
第27章 子厌
十二峰上其中一峰峰主有一小女儿最是受宠,那女孩刚出生,峰主就亲手埋了三坛女儿红,时时去踩上一踩,惦念着等女儿出嫁再挖出,宴请宾客。
想法很好,可惜这三坛酒埋了才三年,就被一个过路的酒鬼挖出来喝了。
那峰主知晓,气得暴跳如雷,带着自己的弟子浩浩荡荡去收拾那酒鬼。
本来以为很好解决的问题,没想到成了那酒鬼边喝边战,酒喝得干干净净,弟子也在下山路上躺了一个满满当当。
若不是以前的外门弟子出手相助,怕不仅赔了酒,面子也被败干净了。
若说那酒鬼,就是那离家出走的于家大少爷,出西原一路,边喝边看,杂七杂八看了学了不少各路武功,最后颓然发现自己果然还是个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