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说,长风从来没有背叛过你们,他一直以侍奉圣上和不敢背弃兄弟为由拒绝我。”
白飒微惊,一时沉默。
“当时是我管不住嘴,说了些不该说的话,又强了他,从始至终,他没有背叛过任何人。”
话音最后化为低声呜咽:“他没有背叛任何人,没有辜负任何人,是我,是我负了他,是我害你们左卫蒙此大冤,你杀我,我无话可说。”
说着,仁亲王上前拔下那枚银针,仰首:“白统领,我给你一个交代。”
白飒指尖发抖,刀将落却不下,最后一把推开仁亲王。
他想起大家调侃秦长风时后者面红耳赤,直说没有姑娘,急得耳尖发红。
想起那人夜夜点灯,看那一词一句,一遍一遍背牢。
想起那人最后走前路过王府时偷偷回首,最后不得不快马追上他们。
秦长风这么喜欢这个人,怎么会是强了呢?
他只是不知道怎么两全。
“你不配。”
白飒收刀,一夜枯站,加上昨天负伤运气,硬是咳了一口血。
“尚渝在哪里?”
来的不是尚渝让白飒很是生气,那个混蛋是不是就再赌他下不去手杀仁亲王。
仁亲王苦笑,坐在地上:“昨天半夜,右卫来人,把我的仆人都抓走了,其中就有尚先生。”
白飒一个不稳,忙用刀支持住。
“尚先生亲手医的长风,皇上怕是不会放过他。”
“不用你说,”白飒恶狠狠道,夺过他手中银针,“我去找他。”
说罢,提刀便是往皇宫去。
第7章 恩仇
秦长风离开前感觉背后总有人跟着,但念及白飒昨夜的话,没有仔细勘察,急急回了宫。
曲晖做梦都没想到,只是一次当值,换回了这么好的一个机会。
他右卫扬名立万,压左卫一头的机会来了。
次次是那白飒拔得头筹,他早恨得牙痒痒。
但,空口无凭,如何让皇上相信?
曲晖思虑一番,妙计上心头。
七日后,左卫调离,免不了曲晖的暗报。
皇帝去查左卫住处时,不意外看见那一堆被秦长风藏得严严实实的情书,还有一两封关于谋反的信。
皇帝大为光火,叫来了仁亲王。
既然被发现了,东仁也不藏着掖着,准备什么时候成亲,什么时候出城同游都计划好了,说与皇帝。
但在皇帝听来就是什么时候谋反,什么时候放逐他都计划好了。
左卫上上下下被查清,有家眷的统统斩杀,没家眷的旁系亲属也逃不开株连。
闻风的仁亲王这才清楚自己酿成大祸,直上皇宫,跪求皇帝饶左卫一行人。
气得丧失理智的皇帝要仁亲王亲口喝下至毒方能救左卫众人。
仁亲王二话不说,赶着上去饮毒,生怕皇帝反悔。
皇帝确实反悔了,这是他的同胞弟弟,他已经没什么亲人了,怎么忍心下手。
赶紧叫御医,折腾了两个晚上,仁亲王才幽幽醒来,第一句就是问左卫的事。
皇帝气归气却没有办法,只能先稳住仁亲王,告诉他君无戏言。
仁亲王信了。
终于等他缓过来,去接他的爱人时,只听说了左卫因勾结叛党,被箭毙于城郊的消息。
仁亲王头一次把马骑得飞快,他意外于自己竟能把马驭的如此好。
赶到城楼,左卫全部被挂于城门前,仁亲王强忍着昏厥的冲动,一个一个分辨他的长风。
一…二…三…十一…十二
少了一个,仁亲王强打j-i,ng神,希望那少了的一个是他的长风逃出生天。
终于,他看见了一个人,那人腰间一块拼凑起来的碎玉佩。
仁亲王顿觉天旋地转,掉下马来。
不知道为什么,之前还戒备森严的皇宫,门前空落落没什么人。
白飒稳住心神,现在的他功力不及当初,勉强估计只能使出半成,还是小心为上。
既然都被抓来了,肯定关一起,皇宫虽大,但关犯人的地方就两个,一西南,一个东北。
白飒凭记忆跃进宫门。
尚渝很纠结,他就治病看人,图个什么,早知道有这档破事,就不来了。
唉,还是自己心太软,看不得别人求自己。
尚渝摸摸胸口,确信自己果然是个宅心仁厚的好大夫。
也不知道白飒在那站了一晚上什么样了,但莫名舒坦,越是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越想做弄。
他现在估计想杀自己的心都有了。
尚渝不自觉笑出声,有人砸了砸牢门:“笑什么!”
尚渝立刻闭嘴。
皇宫坐南朝北,白飒先勘察了西南的牢房,里面空荡荡的,没半个人影,守卫都没有。
白飒遥遥一望,又是提气,往东北方向掠去。
尚渝无聊地用石子在墙上乱画,仁亲王救他估计没戏了,白飒……嗯,他那个身板进来能行吗。
就算进来了,怎么能确定是来就自己不是杀自己。
尚渝气得扔开石头,指指天:“真是,太丢人了,要一个穿开裆裤的小鬼来救,我什么没经历过,皇帝老儿算什么!”
牢门一下被打开,皇帝黑着脸站在门口,旁边跟着一个低眉顺目的公公。
“医仙口气不小啊。”
尚渝哈哈干笑两声,看对方挥挥手,卫兵架起尚渝。
“皇上,皇上,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皇帝再一挥手,麻袋都头套下,后颈被一敲。
临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