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主子赏,也许一辈子都不知道西域蜜瓜是何滋味,纷纷谢了赏,将盘子端到旁边,一人一片吃得兴高彩烈。
百草眉开眼笑,偏着头望向岑三娘,杏眼里闪烁着幸福的光。
岑三娘悄悄朝她飞了个媚眼,主仆俩心有灵犀,都知道占了方家的大便宜,笑得格外开心。
等到午时开席,六娘换了件新裙子与方九娘携手同来。午饭吃得沉默。饭后方九娘有心留六娘七娘去她的绣楼午睡,又不好意思撇下岑三娘。六娘七娘也明白,就说日头毒了,早些归家。三人便辞了出府。
府门口重上了竹帘小轿,银子带着两个小厮满头大汗的奔了出来。提了一大一小两只竹篓,说是夫人送给老太太的西域蜜瓜。却将那只小的塞到了百草手里,低声说道:“这只是给……三娘子的。”
百草笑mī_mī的接了。
七娘最后上轿,看在眼里,重重的放下了竹帘。
作者题外话:晚一点再集中看吧。
听壁角(一)
几天后,方夫人亲自登门拜访岑老太太。
送走方夫人之后,岑老太太将大夫人留了下来。
岑知林下了课回内宅给四夫人请安,竖着小耳朵听四夫人愤愤不平的说道:“母亲就是偏心。三娘的亲事难道我就不能说上几句?都是她的堂婶来着,单就留嫂子一个。”
在议三娘子和方家的亲事?岑知林顿时紧张起来,腻在四夫人怀里不肯走:“三娘要和方家七公子定亲了?”
四夫人拍他的屁股:“这事与你无关,一边玩去。”
岑知林眨巴着眼睛,一脸不乐意:“怎么会无关呢?我将来是四房的主子,她嫁得好,我就省心了。”
“哎哟,我的儿!”四夫人喊了声,眼泪就出来了,“娘怎么会把你过继到四房去?你如今都知道惦记三娘了,将来可还记得我是你亲娘?”
岑知林跳下她膝盖,皱着眉说她:“哭什么呀!我就一个亲娘,我还会忘记孝顺你不成?还和三娘争风吃醋!没出息!”
四夫人越说越伤心:“娘是没出息!这宅子里你祖母就偏心大爷一家,你爹又是个没前程的。娘不指望你们哥三指望谁去?”
“好啦好啦。”岑知林伸着小胖手给四夫人擦泪,“大婶婶管家,祖母和她议事的时候多些。娘你过点省心的日子这才好呢。女人劳累了会老的快,明白么?甭管过没过继,我都会孝顺你的。
四夫人转嗔为喜,狠狠的亲了他一口:“就知道哄娘开心。”
岑知林偎依着她,开始套话:“方家会给很多银子的彩礼吧?”
四夫人哎了声:“方家有钱却怄门儿!那方夫人穿戴比你大婶婶还华丽,翻来覆去说三娘子是孤女,身无长物,就岑家公中那点嫁妆。说什么给嫡子娶个孤女会遭人笑话。一副方家娶了三娘,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似的。”
岑知林攥紧了拳头,不服气的说道:“啊呸!方家除了有钱还有什么?商贾人家还敢嫌我岑家的姑娘。”
四夫人想起方夫人那通身的富贵劲就来气:“是啊,三娘如果不是孤女,那轮得到他方家来挑理!”
岑知林便问她:“娘,那祖母是什么意思啊?”
四夫人哼了声道:“我哪知道啊,你祖母不是撇下我正和你大婶婶私下里商议么?”
岑知林站了起来:“娘,我玩去了。”
一溜烟跑了出去。
听壁角(二)
岑知林带着阿富转身就去了后院。
“你在这守着,有人来就说和我在花园里捉迷藏。明白?”岑知林叮嘱完阿富,猫腰钻了狗洞。
狗洞彻得小,岑知林爬过去却完全没问题。
他爬进岑老太太住的内院,贴得墙根走到了屋子的背后,蹲了下来。
屋里隐隐传来岑老太太和大夫人的声音。
“母亲,照我说,方家虽然只出五千两彩礼,却答应以方家商号的名义开一间粮铺一间蚕丝行,分八成股给咱们。这可是大好事啊。”
岑家地多,却没有商铺。从岑家分家之后,三房老太爷以书香世家自居,不肯行商。岑家的铺面只租给别人收租金。庄子的产出都由像方家王家这种开商铺的大户收购。
老太爷过世,老太太把管家权交给了大夫人。大夫人就一直想开铺子。岑家地里产的粮食再多,山上桑园里养的蚕再多,隆州城有多大的购买力?方家收购蚕茧,有自己的丝绸作坊。粮食早销到了沿江的城市,并不仅仅立足于隆州城。想在城中商户里分一杯羹不是件容易的事。
如今铺子不用自己开,管事的作工的不用自己找,不操半点心,年年都能分八成股的红利。
范家出几万两银子彩礼,岑家就算留下大部份现银,也容易被人说嘴。这铺子的干股隐密,明面上五千两银子的彩礼都给了岑三娘。岑家面子有了,利也得了。所以大夫人觉得答应这门亲事是件划算的事。
岑老太太长长的叹了口气:“我知道。”
知道为什么不想答应?也不能把岑三娘嫁得太差,她好歹是岑家的姑娘啊。大夫人心里犯着嘀咕,没敢问出口。
“三房和四房自分家之后,几乎没有来往。”岑老太太神色有些激动。
大夫人接嘴说道:“是啊,我都不知道李氏居然出身陇西李氏。也就年年祭祖时见着她。母亲,这中间是否有什么隐情?四房老太爷和过世的公爹可是亲兄弟呀。”
岑老太太眼里闪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