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可有人选?”
东聿衡摇摇头,“这事儿你来办朕很放心,你且有了人选朕再看罢。”
“是。”
皇帝喝了口茶,又忆起一件事来,“朕还有一事要交待你去办。”
“陛下尽管说来便是,臣妾自当从命。”
东聿衡一笑,“也不是甚麻烦事,就是让你算一算皇宫中有多少宫女,哪些个是闲活儿的,哪些个该嫁人的,再看看没有份位的秀女有多少人。”
“是……”孟雅领命,而后好奇问道,“恕臣妾多嘴,陛下问这些,有何用意?”
皇帝道:“此次大军归来,朕听闻许多将士还是孤家寡人,也有些伤兵残将找不着媳妇儿,正好可将宫中女子赏赐给将士们。”
“原来如此……”孟雅点头笑道,“这确是个好事哩,臣妾明个儿就去办。”
皇帝也点了点头。其实他没想到这些,还是那妇人古怪精灵想出来的,这点他倒是认同,可她还提出因战场死伤,寡妇大增,让寡妇再嫁也未尝不可。
若是平时他定然断然拒绝,可她提出的理由却十分有理:
景朝正值繁荣时期,人口自然多多益善,与其让人守寡,还不如让人增产报国。
这话虽有些古怪,但事儿他的确得好好想想……
“只是这没份位的秀女……陛下也要赏赐给将士们么?”
“看看太妃与诸妃有哪几个想留的就留下。”
孟雅面色不改,点头应允。
说完了正事,皇后笑道:“陛下,来回奔波也乏了,今日就住在昭华宫罢。”
东聿衡本想允诺,但又忆起那妇人这两日还在计较,自己如若还在中宫住下,那恐怕更没个消停。他清清嗓子,“朕还有他事,明日再来罢。”
孟雅只略一停顿,俄而恭顺地道:“是。”
东聿衡走往春禧宫的路上,还有些头疼地想着发小脾气的妇人。这两日别说碰她,连摸也不让摸的。他即便借口赏赐了宝珠绸缎,也丝毫不管用……他知道自己孟浪了,可那种热辣滋味,他又怎么忍得住?那妇人脸皮也太薄了些。
懊恼自己的贵妃脸皮没有铜墙铁壁厚的皇帝摇了摇头,忽而一阵清香袭来,他蓦地止住了脚步。
一干随侍与让道的宫仆们都心有疑惑,却只见皇帝陛下走到道边一株盛开的秋牡丹面前,赏了一会儿花,竟亲自动手将其摘下。
东聿衡摘了一朵大秋牡丹,唇角带笑地背着手来到春禧宫。宝睿贵妃娘娘对他仍是爱理不理,见了万福更是飞红了脸颊,转身躲到内殿去了。
皇帝笑笑,让宫人全都退了出去,自个儿走到背对着他坐着的沈宁后头,将手中鲜花伸至她的面前,“美么?”
沈宁一愣,见是一朵粉色的花儿,颇有些意外地捧在手心,难得地接了话儿,“这花是哪里摘的,真漂亮。”
“就在文宣阁前头,开得正艳,朕瞅着这花儿极衬宁儿,便将它摘来了。”
闻言沈宁意外地瞅向他,眼里有许多欢喜,“你为我摘的?谢谢!”
见她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东聿衡也高兴起来,只是觉着绫罗绸缎入不了她的法眼,只一朵花儿就让她开心起来,真真不知是好养还是难养。
沈宁却是因他颇为浪漫的举动笑眯了眼,她轻轻亲了花儿一口,兴冲冲地走到妆台前坐下,一面摘下头上金钗,一面笑道:“快来帮我别上。”
东聿衡见她好似得了什么宝贝一样,摇头失笑,走过去接过牡丹,颇为小心地为她插在左侧发间,一时花颜相映生辉。
“美么?”沈宁对着镜中人偏头扬唇。
“美不胜收。”东聿衡凝视着镜中的美人,轻笑开口。
沈宁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站起来转身扑进了他的怀里。
帝妃总算床头吵架床尾和,二人恩爱一场,沐浴过后,沈宁躺在床上靠在皇帝胸前,还爱不释手地拿着花儿左观右赏,心情很是愉悦。
东聿衡搂着她,扬着唇轻抚她的发。
“……有什么法子能让这花儿永远这么美就好了。”沈宁轻喃。
皇帝轻笑一声,“傻话。”他停一停,“你若喜欢,朕往后再摘给你便是,把你这春禧宫都塞满。”
沈宁闷头而笑,“水满则溢,还是这样就好。”
“宁儿颇懂知足常乐。”
“我是最贪心的。”
皇帝笑了笑,又说她说了一会话,而后说道:“朕明日在中宫就寝,有什么事儿就让人去中宫找朕。”
沈宁愣了一愣,抬起身来,注视着他总算把压在心底的疑惑问出了口,“你就不能给我一个准话么?”他与皇后究竟是怎么回事?
可东聿衡却不太耐烦,“没什么好说的,你只记住朕的话。”
沈宁见他似极不愿谈论这个话题,也就并不多问,只往他胸前戳了一戳泄愤。
※※※
隔了几日,皇帝在乾坤宫召见了薛昭仪,与记忆中那张模糊的脸颊重叠,薛昭仪的模样变了许多,岁月也在她身上留下了痕迹,不过她的言语举止却比以前要得体适当,东聿衡打量她片刻,又让东明晟出来与她见了一面。
东明晟见到薛昭仪,一时不知父皇是何用意,过了一会才明白过来。他突地有些僵硬。
薛昭仪当夜奉旨在乾坤宫侍寝。
万福奉命亲自到了春禧宫,向沈宁说明薛昭仪身份,又说道:“陛下让娘娘好生歇息,还让娘娘让值夜的婢子进内殿伺候。”
沈宁嘴角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