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一统指日可待!就算今日你们带走了这半块翡璧之心,也根本改变不了什么,我想,另外半块翡璧之心就快要被我们收入囊中了!”
这番话不啻晴天里响了一个霹雳,就在这时,玄奚却突然在我们面前倒了下去,我还在惊疑之中,突然背上一麻,接着手臂和腿也是酸麻不已,左手被握住,鬓影竟不知何时清醒过来,出其不意地控制住了我,抢走了我手中的翡璧之心!
望遥欲夺回翡璧之心,鬓影一柄长剑已挥袖而出,耀若冷月,迅如流星。鬓影借着翡璧之心强大的力量,不过十余招就将望遥封锁在魔印里。他本就重伤未愈,此刻再受剑伤,“哇”地便呕出一口鲜血。温热的血顺着鬓影的剑刃滴下,在地上开出一朵朵冰冷的血花。
鬓影将转瞬间光彩夺目的翡璧之心举在眼前,喃喃道:“难怪芸芸众生都想得到你,因为得到了你,就等于得到了天下!可惜,我还不能够好好控制你……”
她将翡璧之心的灵力源源不断地输送到云繁体内,很快,云繁便醒了过来。他有些茫然地望了望我和望遥,又转头看着鬓影,还是那般涣散无光的眼神。
他像是在问鬓影,又像在问自己:“这是哪里?”
“我们就要离开了。”鬓影的声音里藏不住激动和兴奋,“翡璧之心是我们的了,你也是我的了,我们一起离开魔界,去我们想去的地方好吗?”
还没等云繁回答,望遥便冲鬓影喊道:“你不是中了玄蜂之毒吗?”
鬓影搀扶着云繁站起来,讥诮般地看着望遥:“我只不过在毒液里做了小小的手脚,看上去就像中了真的蜂毒一样,只要一个时辰毒效便会自然散开。”
她走到我面前,用指甲划过我的脸颊,轻笑道:“我知道你在监视我,所以我说让玲珑去找玄蜂的毒液,说要真的喝下毒液让玄奚相信,都是故意说给你听的。从一开始我就认出了你,阿菱!”
我只感到惊恐:“你认识我?”
鬓影的指甲刮到我的脖颈,我觉得她随时都想掐死我。
“云繁醒的那一次,你去找他,我就认出了你。我猜,你们来魔界的目的,一定是为了翡璧之心,那么这一次,就一定是你们最好的下手机会。”
我道:“真是一箭双雕的好计谋,既救了云繁,又借我们之手偷走了翡璧之心。”
鬓影道:“错,不是一箭双雕,是一箭三雕。”
她慢慢后退,走回云繁身边,指着我和望遥道:“他们两个想杀了我,想拆散我们,你说该怎么办才好?”
我大叫:“云繁别听她的,望遥是你的亲弟弟,我是你的……我是你的好朋友,你不要被她骗了!”我从未有过的恐惧,我害怕,我害怕云繁会不小心错下去,有朝一日他醒来了,会痛不欲生。
可云繁只是冷漠地看了我一眼,又侧过头,像个孩子般,有些迷茫地问道:“你希望我怎么做?”
“杀了他们。”
眼见说动云繁无效,我只好努力说动鬓影,“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云繁知道当时是他亲手杀了自己的亲弟弟,他会怎么样?他还会陪在你身边吗?他会恨你的!”
万分庆幸鬓影微微动容,她偏过头打量了一会儿望遥,又打量着我:“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她仰起头,对云繁说道:“那,就杀这个丫头好了。”
怎么办?总不能突然冒充云繁的亲姐姐吧?
云繁的亲弟弟为我说话了:“鬓影,你这样控制他的心性,你觉得有意思吗?他就算说爱你,就是真的爱你吗?又或者说,你只是爱这样一个事事听你话的傀儡?”
这话可能戳中了鬓影的痛处,她贴在云繁胸口的手一抖。可下一秒,云繁却抓住了她的手,心疼道:“你的手,好凉。”
这句关心的话给了鬓影莫大的鼓励,她任云繁将她的两只手呵护在自己手里,连望向望遥的目光里也多了一丝柔情,“云繁当然爱我,就算我变成了丑八怪,变成了哑巴,只要我还是我,他就依然爱我,这些,我没必要向你证明。”
望遥继续为我说话:“你现在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一切,大可以远走高飞,为何要与我们过意不去?我们是云繁的兄弟朋友,你要让他狠心杀了自己的兄弟朋友吗?”
鬓影的目光倏尔变回了初时的冰冷,“你是云繁的亲弟弟,我放过你。可是她,一定要死。”
望遥大叫:“阿菱也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不肯放过她?”
“她是与我无冤无仇,我就是单纯地讨厌她。我讨厌她,就跟我讨厌那个女人一样。”
云繁问道:“那个女人是谁?”
“一个狂妄自大、蠢笨至极的女人罢了。”鬓影无比憎恶地翻了一个白眼,又立刻温柔地哄着云繁说道:“所以,你就去替我杀了她好吗?”
我第一次感到庆幸,庆幸云繁喝下了忘川之水,即便终有一日他清醒过来,我于他而言,只是错杀了一个普通的朋友,或许他会内疚、会自责,但,他不会太过痛苦。我只是有些遗憾,遗憾自己白白来这世上两千年,什么轰轰烈烈的事情都没有做过,就要这样无声无息地离开。
云繁试图抚平鬓影紧蹙的眉心,他叹了口气,拉开与鬓影的距离,静静地看着她:“就算你变得面目可憎,变成了哑巴,只要你还是你,我会依然喜欢你,只可惜,你已经不是你了。”
鬓影的瞳孔骤缩,她惊愕万分,却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