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住处啊……”颜白听着慕父的询问,她似乎是开始认真的想了想,随后笑眯眯的对着面前的慕父还有慕梵开口道。
“我有过很多的住处呢,路边的垃圾桶旁,唔,荒废的旧房子,街边的纸箱子里,荒废的报亭,还有屋檐下,很多很多啊。”颜白似乎是开始仔细的细数,她说的当然不是这个身体的,这个身体并没有给她残留任何的回忆,她所说的不过是还是妗白的时候,有那么一段时间,从妗家逃出来后,在外面流浪时候的家。
“白墨呢?”颜白看向了一旁的白墨,现在白墨的腿已经经过了包扎处理了,医生也给白墨做了检查,最后的出来的结论是,他的腿是被人故意的将腿骨整个的敲碎的,如果是刚刚受伤没有多久的时候治疗的话,肯定是能够治疗好的,现在腿骨已经在愈合了,许多的地方都发生了错位,时间太久了,他的腿恐怕是废了,很难有可能会再站起来。
白墨的身下是一座轮椅,他看起来很平静,平静的一点也不像是这个年纪的孩子,寻常的成人若是知道自己自己的腿废了,再也没有办法站起来的话,大概是会崩溃的,可是白墨在得到了检查的结果之时,只是非常满足的笑了笑,抓着身边的颜白的手。
“我还活着。”
似乎是满足着,至少他还活着,而且遇见了颜白。
慕父自然的将白墨的这个反应,当成了他年纪还小,并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我……没有家。”白墨的回答就更为的简短了,他摇了摇头,开口道。
说完了这句话,白墨目光注视着颜白,颜白伸手拿了什么东西吃,拿了果盘里的什么水果最多次,他都默默的记住了,认真至极。
慕父听着二人的回答,很自然的拧紧了眉头,如果是这样的话,事情就有些棘手了,现在他们必须将颜白和白墨给安置好。
“那你们叫什么名字。”慕父拿出笔,准备记一下二人的名字。
“白墨,白色的白,浓墨的墨。”白墨开口。
“姓白?”慕父的笔停顿了一下,看着面前的白墨。
“我没有姓,我就叫白墨。”白墨摇了摇头。
“叔叔,抱歉,我没有名字。”颜白摇了摇头,她的这具身体确实就是没有名字的,对着慕父开口。
“……”慕父手中的笔忽然有些无从下手了,慕梵则是走到了颜白的身边,他目光落在了颜白的脖子上,薄唇微抿,犹豫了一下,这才开口。
“你脖子上的挂饰上,好像有字。”
颜白听着慕梵的话,她低头,将自己脖子上挂着的挂饰整个的拿出来,这是一个很小的银环,似乎是铁制成的,上面刻着两个字,像是人的名字。
白墨挪动轮椅,身子侧了侧,看向了颜白脖子上挂着的挂饰,看着上面刻着的文字,念了出来。
“冉冉。”
他眼睛微微亮,瞧着面前的颜白,仿佛是终于知道了她的名字一般,一遍又一遍的念着这两个字。
“冉冉。”
“冉冉。”
“白墨和冉冉,相依为命。”他琥珀色的眸子中印着颜白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