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季献迎手中的高脚杯当即摔在地上,季常耀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仿佛直接被时间给定格了,季含烟倒是相对于他们而言,反应要平静许多,除了季如钰惊喜的喊出那句话之时,手中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便再无其它的情绪波动了。
大门打开,门外的风雪都吹进了室内,垫在地上的地毯站着白色的雪花随后很快化成水,季如钰穿的不多,冷的打抖,捂了捂自己身上的衣服,鼻尖冻得红红的,脸上带着纯粹惊喜与欢喜的笑容。
“小叔,今天大伯和爷爷都说你死了,我就知道他们在骗我。”
白墨就站在大门口正中央的位置,他身着一身黑色的毛呢大衣,脖子上围着一条红色的围巾,身材挺拔修长,似乎是徒步走过来的,在这么大的风雪里走了有一会儿了,浑身上下都沾着白色的雪花,额头的碎发湿漉漉的,结着一层淡淡的霜白,白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也都沾染着淡淡的雾气,叫人看不清藏在镜片下的那双眸子表情。
只看见白墨勾起唇角,弧度温暖又带着几许冰冷,他弯腰摸了摸季如钰的脑袋,看起来温润斯文,宛若弱不禁风的谦和贵公子。
“如钰,他们没骗你。”
季如钰被白墨揉着脑袋,随后诶了一句,疑惑的看着白墨,仿佛不理解白墨的意思。
“咔嚓”白墨说完了这句话之后,将自己身后的轮椅小心翼翼的抬起来,推进了室内,他的身后是一望无际的黑暗以及隐隐约约看见的轮椅印子,也不知道是通往何方。
仿佛今天晚上,他独自推着轮椅上的人,走过了漫漫长街,穿越一望无际的黑暗,一路看过了许多人的热闹与繁华,烟花与灿烂,最终抵达了这里。
白墨细心的将轮椅上的人衣服掖了掖,怕她冷着了一般,将她帽檐上的霜雪掸掉,随后呼了一口热气在掌心,双手捂着轮椅上少女的手,唇角笑容温柔,声音更是如此,低沉迷人。
“你看,你的手怎么这么冷,若是感冒了就不好了。”
“你不是最喜欢看烟花吗,今天放给你看,好不好。”
季如钰看着白墨与坐在轮椅上的少女互动,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自己的小叔对一个女人这么温柔,他不由得盯着轮椅上的少女瞧,虽然看不见脸,但是依稀能够看见她的唇是勾着的,好像很开心。
就是有点太冷漠了,一句话都不说,都不回答他小叔的话,明明他小叔那么好,而且连脸都不露出来,哼,虽然这个人是小叔喜欢的女人,但是他才不会喜欢呢,季如钰在心中默默的想着。
白墨将身后的门给关,他推着轮椅上的少女走进了大厅,随后将眼镜给摘下来了,那双琥珀色的眸子中尽是温色,不带半点锋芒,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唇角勾着,笑容儒雅至极,走到了饭桌前,开口。
“这个家,不欢迎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