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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嵘生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幽深的眼睛里含着一抹令人看不透的笑意,轻吐了三个字:“狗咬狗。”
“狗?哪里来的狗?”等我说出这句话时,我才意识到我理解得太表面了,双颊立即一红。
而苏嵘生,已因为我这句话而笑得嘴角都抽筋了似的。我故作严肃的瞪了他一眼:“我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你有必要笑得那么夸张吗?你不就是想让刘岂浩和苏崇启内斗嘛,但他们现在是合作起来针对你的关系,而你又整天拉着我在家里过老年人退休般的生活,那怎么才能让他们内斗呢?”
苏嵘生伸手揉了揉下巴,边揉边说:“你这个以真乱假的笑话,笑得我下巴都快要脱臼了,我得把它揉回原位。”
他说着,还故意配了声“咔擦”的声音,暗示已经揉回去了。
他这是在打趣我,但我懒得搭理他,免得他更来劲儿,便把话题转移到内斗这件事情上。
苏嵘生微波流转的眼睛看向我:“澜清,你觉得在我知道他们早已加派自己人到我公司潜伏的情况下,我第一件事会做什么?”
“报复回去。”
“对,那怎么报复呢?”
我恍然大悟:“你也派了自己的人,潜伏到他们的内部了?”
苏嵘生听到我这样说,伸出手宠溺的揉了揉我的后脑勺,含着一抹笑意说:“看来你还是不傻嘛,我还以为你早该明白我的心思,原来还得再提点你一下呢!”
他这话夸中带着损的,弄得我极为尴尬。但为了彻底了解整个事情经过,我还是继续追问了下去:“那你最近假扮出差,其实是为了让刘岂浩和苏崇启认为你真的出差了,让他们在你不在的情况下,大肆对公司动手。但你暗中却让潜伏到他们公司的人从中作梗,让他们渐渐怀疑到对方身上,在趁其不备收复被他们侵吞的东西,并反击回去?”
他点点头啧了几声:“不错,我的老婆还真是举一反三,一点就通啊!”
无论我说什么,他都是对我一阵褒贬兼具,却不说我说的是对是错,我被他这含糊的态度弄得有些急了。“我到底猜的对不对,你能不能给句痛快的?”
他双手伸过来把我的双眉抚平,脸上的笑纹更甚了些:“怎么那么容易发火?我不都说了你猜对了嘛!反正我早就想过他们会联合起来针对我的事,并早已部署了作战方法,所以那天从白铭安那里确定了这个猜测后,我已让我的人按计划行事。目前来看,一切都还在可控中,并朝着利于我们的方向发展。”
他说着把我按到沙发上坐好:“所以你也别着急上火了,等需要我们出面的时候,我自然会带着你一起去面对。而眼下,我们好好的享受这清闲的日子就好。”
当晚,孩子们睡下后我也去洗了澡,头发湿漉漉的从浴室走出去时,发现卧室里黑漆漆的。
因为苏嵘生的耳朵听不见,我便小声说了句:“该不会是灯坏了吧?”
我说着便想去开灯,可这时只听打火机咔擦的一声,打火机的火焰窜了出来,紧接着两根蜡烛也被点燃了。
我顺着蜡烛的光看过去,看到了红酒和高脚杯,还有一个蛋糕。而苏嵘生则端坐在桌子一旁,示意我坐过去。
我心下疑惑,一边擦头发走过去,一边在心里合计这是什么特殊的日子,但想来想去都没有答案。
我坐到苏嵘生对面,他递给我一杯红酒,然后又端起另一杯,微微摇晃着问我:“老婆,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今天……”我犹豫了一阵子,还是想不到今天有什么特殊的,便模棱两可的来了句:“今天是个好日子。”
蜡烛的光很是灰暗,在我说话时,他一直在盯着我的嘴唇看,全神贯注的读我的唇形。我觉得这样的交流与他而言太费劲儿,就去拿了纸和笔,在上面写下:“不管今天是什么日子,反正和你在一起的就是好日子。但我们平日里一直被工作和孩子包围,没有多少私人空间。今晚难得有这种安静的时光,那我们也别说话了,有想说的就写在纸上吧。这样既安静,又走心。”
苏嵘生把这行字反复的看了几遍,最后在上面写了“谢谢”。
我则写上:“我们之间不必言说太多的感谢,先把这杯红酒干了吧。”
我们慢慢的饮着红酒,他又切了一块慕斯蛋糕给我。红酒和蛋糕的味道很是相配,但我担心体重过胖便只吃了一小块。
后来他又用卧室里的电视放了下载好的电影,是我最钟爱的《花样年华》。我知道苏嵘生对这类文艺爱情片向来无感,他和大多数男人一样,喜欢那种燃血的大片。所以当看到他为我准备的是这部片子时,我还是挺感动的。
《花样年华》我看过不下十遍,大学时和婚后我也偶尔会翻出来怀念一遍,但却从未像今天这般动容。
尤其是在看到那句“那些消逝了的岁月,仿佛隔着一块,积着灰尘的玻璃看得到,抓不着,他一直怀念着过去的一切,如果他能突冲破,那块积着灰尘的玻璃他会走回那消逝早已消逝的岁月”这句时,我更是感同身受得流下了眼泪。
这说的,好像是芸芸众生中的许多人,又像是说的碌碌无为却又被感情困扰着的我们,更像说的是我和苏嵘生。
我们俩也曾因为一些误解,而一分开就是很久。可是后来才知道,当时分手时迫不得已的原因,其实若彼此低头解释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