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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姆点点头:“夫人放心吧,我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的。”
取了行旅后,我们叫了的士回了出租屋,休息了一晚后,便带着与苏去了医院。
医生看了与苏的恢复情况后,说他恢复得很好,若第二次手术的效果也能达到这种程度,那基本上可以看不出缺陷了,第三次只是再做一次巩固而已。
医生的话让我阴霾尽消,信心大增,我询问了二次手术的日期,他说按原计划进行便好。
之后的一周,我又对与苏采取滴管喂食的方式。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做铺垫,这一次的进展还是比较顺利的。但经过一个月的时间,他长大了些,也能吃得多一些了。滴管每次的量都很少,他总是在等待喂食的过程中,急得嗷嗷直叫。
保姆让我用汤匙喂他,我虽对汤匙有阴影,但还是找来汤匙喂他。
他起初很排斥,看到汤匙便摇头晃脑的想躲,我便寻思着算了,大不了明天去买一个大一点的滴管来喂他。但保姆说他是对新的东西排斥,让他喝上几口他便会喜欢的,而且以后添加辅食也需要用到汤匙,所以倒不如一次就克服下来。
保姆说的毕竟有些道理,我便先用习惯喂他,然后趁他不没有注意时用汤匙为了他奶。他明明已经把奶喝下去了,可一看到我手里的汤匙便又哭了起来。
我被他的模样逗得又好气又好笑,气的是怪我上次没有喂好他,让汤匙给他留下了阴影;好笑的是他这前后的反应差实在太可爱了,让我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但这种方法毕竟是有效的,我便又试了几次。渐渐的,他发现用汤匙可以一次性喝很多奶,他的小手便伸了过来,紧紧的抓住汤匙不愿松手了。
如此一来,算是彻底克服了他对汤匙的阴影,一百毫升的奶,几乎三分钟就能喂完,而他还一脸的意犹未尽。
一周很快就过去了,在手术前一天,我带与苏再次去检查了身体。检查结果显示他能继续手术,我从医院出来时便接到了苏嵘生打来的电话。
“明天能手术吗?”
“能的。”
“我是下午一点的飞机,我估计会晚一点到,到了后我联系你。”
“你真的不用特意过来了,我和保姆能够照顾好与苏的。”
他微微叹了声气儿:“你能照顾好与苏,可谁能照顾好你呢?我不仅是家里的顶梁柱,更是你的精神支柱,与苏做手术这么大的事儿,我总得到场的。”
“可是公司那边……”
“我安排好了,所有部门和工程都已经恢复正常,并有条不紊的进行。那先不说了,我去开个会,开好后便直接去机场。”
与苏的手术订在第二天下午,流程和上次差不多。只是上次都是苏嵘生在负责,所以此次我还真有些搞不清楚状况,有点手忙脚乱的。
手术前,医生问我要不要进手术室,我总觉得那场面有些残忍,便拒绝了。“我就不进去了,但还是要辛苦医生帮我儿子的唇部做好一些。”
“放心吧,我们会尽最大努力的。”
手术的时间总是显得漫长,明明才过了10分钟,却感觉有一个小时之久似的。我坐站不宁,在过道里来回走着,身上总是不由自主的冒出虚汗。
保姆去楼下超市里买了一瓶水递给我:“夫人,你喝点水冷静冷静吧。别担心的,这些医生看起来很专业,手术会很成功的。”
我接过水拧开,却没有喝的欲/望,便又拧上了。颇为无奈的笑了笑:“明知不会有事,却还是忍不住去担心的,不就是做家长的吗?”
保姆对我的话也很有感触,她笑了笑说:“谁说不是呢!我的儿子也结婚生子了,可是在我眼里他还是个小孩,我总会担心他吃不饱睡不暖。”
我以前听苏嵘生说,保姆已经离异很多年了,目前是独身。我担心她会介意别人问她的家庭情况,便从未和她聊过这个话题。此时听她主动谈起,我便问了句:“你儿子多大了?”
“24了,结婚早,孩子都两岁了。”
我点点头:“那等回国后,你可以把你的小孙子带来家里玩。”
保姆摇摇头,语气里充满了苦涩:“我在儿子8岁时,就和他爸离了婚。当年我没钱没文化,怕养不活他,便放弃了他的抚养权。他因这事一直埋怨我,这么多年了,再也没叫过我妈。其实别说见孙子了,就连儿子我都见不到的,他一直在躲着我。”
多年的伤心事就这样被勾了出来,保姆低头擦着眼泪,我掏出纸巾递给她:“别太难受了,我想你儿子总有一天会明白你的难处的,以后找个机会好好聊聊,把心结解开也就好了。”
“我当然也想这样,但是估计没希望了。”她说着叹了声气儿:“我这些年做保姆也存了点钱,我打算等我干不动活路那天时,留够进养老院的钱,便把剩下的给儿子,当做弥补吧。”
保姆的话让我颇为感慨,我的家乡有句俗语,叫老养小,养得笑;小养老,养得叫。大概意思就是大人养小孩时各种小心翼翼,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可等大人老了后,轮到孩子养老时,小的却对老人各种不待见。
就如现在的保姆一样,她的儿子对她不待见,她却还想着要把辛苦攒下的钱给儿子。从她的身上,便可看出很多社会上存在的情况。
我握了握她的手:“你还年轻,身体也硬朗,在活个几十年是完全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