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不就是算了这些么?”十五一下子拆穿了他的伪装,赵海目光微微冷了几分,之后又恭敬地道:“十五爷说笑了。”
十五见底下人都搜查了个遍,什么都没有,十五颔首,“看来,这大酒楼真的很干净啊。”
“这是自然的,每日小二们都会上下打扫一番。”赵海假装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
十五环顾看了许久,将目光落在了边上的那间包厢里,他踱步走到了包厢门口,赵海跟了上去,解释说:“这包厢当年出了点事,如今基本上很少人进去,不太吉利。”
赵海如此解释,十五伸手要去触碰那门框,赵海心揪住了,却不敢露出异样。
十五缩回了手,“行,既然赵大爷都交待清楚了,那我就回去复命了。”
两人在酒楼门口寒暄了好一会,十五才一跃上马,牵着马缰绳,飞奔而去,却在拐角处,停了下来,招手了三个侍卫,“你们三个,去守着我刚才没进去的那间屋子,找到机会,偷偷进去看看。”
十五刚才是在试探赵海,赵海面上毫无破绽,掩饰得很好,可就是掩饰得太好了,反而让十五觉得那间包厢不同寻常。
派了人过去,也算是省心了。
不料到了下午,赵海领着人哭嚎着在城门口拦住了十五,“十五爷,我家弟弟回来了,可是我家弟弟,他,他竟然成了那副模样,定然是有人记恨我们赵家,你可得为我们赵家做主,抓住那个凶手啊。”
十五知晓这事是十三去办的,哪里回出什么大事?
心里带着疑狐,领着下属一同前去赵家兄弟居住的宅院,要不怎么说阕城大酒楼值钱呢?这个宅院,虽然比不上副将们的规格,却也差不离了,更别提里头那些精致的木椅,更是价值连城,挂在正堂上的画作,一看就是前朝的真迹。
十五进了右边厢房,还没有踏进门,就闻到了一股子尿骚味儿,里头的赵河听到了响声,突然大声喊着,“不要来找我,不要来找我,不是我,不是我,求你饶了我吧,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啊,好疼啊,好疼啊!!!”
一阵鬼哭狼嚎。
十五进去一看,只见赵河面色苍白,双眸微微凸出,大声呼喊着,双手乱抓,再看他下半身,腿断了,而且是畸形断的。
一看就不是他们叶家人出的手,这样的断法,也不像是羟人出的手。
十五上前命在身边服侍的仆役上前撩开一看,骨头都露出来了。
一股子血腥味浓厚得很,让人反胃。
十五面色不改地走了出来,对着愁眉苦脸的赵海说:“这事我得禀报将军才能处理,赵大爷,你也是心狠的,你弟都伤成这样了,竟然还没有请郎中包扎,若是郎中不行,我想将军应该不介意让军中的郎中过来帮你弟弟看看。”
赵海变了脸色,他当时着急将这事给盖到了叶家军的头上,却忘记了,一个疼爱弟弟的兄长,见到受伤如此重的弟弟,第一件事,就是应该请郎中,可他竟然忘记了。赵海脑子里回想着他找到赵河时的欣喜与见到赵河神智有些错乱时趁机下的狠手。
被十五指出来,赵海只能道:“我,我这是怕若是包扎了,让害我弟弟的凶手给逃跑了,那就是我的过错了。”
“行了,这事你尽管放心就是了。”十五拍了拍赵海的手,大步出去了。
等到了兵营,将事情原原本本跟叶炎禀告了,十五见叶炎蹙眉不快的神情一闪而过,“主子,十三不可能下这么重手。”
“我在想,这会不会是赵海下的手。”叶炎缓缓地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十五颔首点头,说心里话,他自个也这么想的,毕竟赵河一直在拖赵海的后腿,这次若不是赵河在酒楼前头跟郡主对上了,那两个羟人也不会暴露,两个羟人不会暴露,他们自然也不会被叶家给盯上了。
这样三个势力的平衡点突然被打破了,郡主作为皇家人,自是不可能坐视不理,叶炎身为叶家军的领头人,也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
万万没有想到,他们连夜办军务时,秦筝竟然遇刺了。
回想白日里头的事,叶炎心里梗着一根刺。
他伸手搂着秦筝,替秦筝拍了拍肩背,轻柔地哄着秦筝,今晚他什么都没有干,轻柔地替秦筝洗澡,规规矩矩的,轻轻地擦拭着秦筝的每一寸肌肤,好似在擦拭最为珍贵的宝贝一般。将秦筝抱到床上,替她把灯全都点上了,自己在水室沐浴,还大声跟秦筝说话,生怕秦筝害怕。
秦筝见他如此,很想跟他说,她不怕。
可是她又贪恋他的温柔。
秦筝轻轻地靠在叶炎的怀里,听着他用充满磁性低柔地说着自个小时候的调皮事,试图用自己的捣蛋事儿让她忘却刚才经历过的惊险。
她听着听着,渐渐入睡了。
叶炎望着秦筝柔和的面庞,疼惜地抚摸了一下,握紧了拳头,双拳青筋凸起,他恨不得将人碎尸万段,既然赵海敢出这个手,他就会让赵海知道应该付出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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