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今身体不好,受不得气呢。”
顿了顿,她又指了指脑袋,提醒一句:“还受不得刺激。”
谢显咬牙,他是造了什么孽哦!
于是他再次换上女装,去了姜银瓶房里。
她正伏在榻上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见他进来,便撇过脸,放低了哭泣的声音,可形容越发委屈。谢显走过去坐在榻边,把她翻过身来,细心抹去她面上的泪珠,道:“别哭了,事情我都听说了,回头本宫一定好好说他。”
姜银瓶道:“娘娘这位表兄太过轻浮,光是说几句有什么用!”
谢显眨眨眼,问:“那银瓶想怎么做?”
“打他!”姜银瓶坐起身,作势拍打面前的枕头:“打他板子,让他长记性,在把他赶出去!让他不能再出现在您面前!”
谢显:“他也没做什么,用不着……”
“他肖想您呢!”
姜银瓶转过脸来,一副震惊于他宽宏大量的样子,“这怎么能叫没做什么呢!”
谢显:“……”
合着不是因为自己被轻薄生气,而是因为他被人肖想了……这么说来,她这哭得梨花带雨的,是为了铲除情敌,在他面前做戏呢吧。
谢显吻去她眼睫上的泪,揽她双肩,道:“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本宫这就叫人赶他出去。”
“等等。再让他走之前,还要让他来给我道个歉!”姜银瓶气鼓鼓道。
“这就不用了吧……”谢显眼神闪躲,忽然有丝不好的预感。
姜银瓶急道:“当然要!就这么让他走了,万一他出去祸害别的姑娘怎么办?他既然是娘娘兄长,那我就有义务帮您教好他,别以后在外面丢了娘娘脸面。”
“……银瓶真是为本宫着想。”谢显干干说了声,起身道:“本宫这就去叫他。”
姜银瓶定定点头,目光中带着鼓励。
片刻,“谢表兄”缓缓而来。
谢显立在帘外,说自己荒唐,又说自己不该肖想贵妃,把自己从头到脚批判一通后。里头的人终于放话:“谢公子要记住今日的话,万不能出了宫还这般行事,否则便是娘娘也担待不住你。”
“多谢娘娘教诲。”谢显俯身,十分无语的行了个礼。
姜银瓶“嗯”了一声,转头问旁边的绿蝉:“贵妃娘娘呢?她怎么还不回来?”
绿蝉瞧了眼帘外的人:决定一问三不知。
姜银瓶让她去找贵妃,绿蝉躬身退下。谢显却是额头冒汗,好在姜银瓶终于挥手同意他走了,他一走出房间,赶紧奔向隔壁房间。绿蝉早已等在里面,妆台上摆着胭脂水粉衣裙珠钗,手忙脚乱给他打扮上。
再入房来,又是雍容华贵国色天香的谢贵妃。
“贵妃娘娘,您去哪儿啦?”姜银瓶牵他手入座,仰头好奇看着他。
谢显不动声色擦了擦下颚的汗水,冷声:“路上遇到点事情,耽搁片刻。你问完话了?”
姜银瓶转着她一绺垂下的珍珠流苏,道:“问完了,娘娘这位表兄可假正经的很,怎么斥责都不生气,像是个假人,一点都不真诚。”
“……”谢显咳了咳,抓住她乱动的手:“或许他是诚心悔过。你不要得理不饶人。”
不满她的维护,姜银瓶瘪嘴:“看来娘娘还是很在意这位表兄嘛,那就叫他回来好了,免得娘娘说我破坏你们亲人之间的感情。”
谢显一听,赶紧道:“胡说,我何时说你破坏我们亲人感情!还是让他走吧,别再回来了!”
一面心道:赶紧把她脑袋治好,现在这个姜银瓶太难缠了。
然而姜银瓶已经从他身旁坐起来,一脸不虞地冲屋外吩咐:“去,快去把贵妃娘娘表兄叫回来,就说我刚才的话说错了,不算数!”
“姜银瓶,你……”谢显蹭的站起来,已是一肚子火,但见她一脸愤懑站在那里,声量又不自觉小了。她受不得刺激,她受不得刺激。默念两遍,他甩袖而去,再次奔到隔壁房间。
不多时,“谢表兄”再次走了进来。
“娘娘找在下回来何事?”语气中仍有怨怼。
姜银瓶道:“这就要问你表妹了。她大概是舍不得你走,去追你了吧,你们没遇到吗?”
谢显咬牙切齿:“没有!”
姜银瓶冷哼:“说不定是不敢进来了,想让我俩为她挣个你死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