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缴纳钱财,只要能保住长宁,保住他的皇位,他便什么都愿意。
于是,在这春暖花开的时节,尽管皇宫之外已经民不聊生,饿殍遍地,但肃帝还是从国库拨出几十万两黄金,命人翻修上林苑内的宫殿,通河道,凿池沼,在此欢迎来自靺赫的使臣。
姜银瓶已经在上林苑呆了三天,她们这些妃嫔是伴驾而来,每日除了参加宴会,其余的也就是在上林苑内散散步赏赏花,看看男人们打马球,无聊的很。这日,肃帝又约着那帮靺鞨人在球场玩球,他身子不好,便派了几个将军上场,一帮朝臣和妃嫔闲来无事,也跟着去观战。
场边置了竹席矮几,桌上摆放着瓜果糕点,姜银瓶和淑德二妃坐在一处,一边分析场上的局势,一边闲聊近来的后宫八卦。聊得正起劲,场上忽然响起一阵欢呼,夹杂着听不懂的语言。三人循目望去,原来是那靺赫王子又进了一球。
“这个阿、阿……”
“阿极炀。”姜银瓶热心的提醒。
“这个阿极炀倒有些本事,连进三球,半点机会不给别人。我听说,他们这些草原上的蛮子从小就是在马背上长大的,跟马比跟人还亲近。咱们那几个将军……啧啧。”寇宝儿看了眼场上瞎转悠的几个莽汉,一脸嫌弃。
姜银瓶虽然也觉得那些外族人在马上很威风,可到底吃过言多必失的亏,便道:“寇姐姐,你不能总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咱们……咱们那个拿了两次球的将军打得也不错嘛,刚才只是意外罢了。”
寇宝儿撇撇嘴,抿了一口茶,嘀咕:“好什么好,还不如我上呢。”
姜银瓶没听清楚,迎面砸来一个球,正落在她面前盛放着青瓜的银盘之上,众人只听哐当一声巨响,银盘翻飞,瓜果汁水迸溅到她鹅黄色的裙衫上,若不是宫人反应快挡在了她面前,定要落个狼狈下场。然在这众人都惊慌无措的时刻,那罪魁祸首却策马奔到看台边,肩上扛着击球的曲棍,面无愧色地对三妃爽朗一笑:“实在抱歉,麻烦把球扔给我。”
寇宝儿一边为姜银瓶擦沾在脸上的酒水,气愤:“殿下,您这一球差点就把人脑门砸开花了!”
阿极炀愣了愣,用不甚流利的中原话道:“所以我说了,抱歉啊。”
“你!”寇宝儿压低声音,恨恨:“蛮子就是蛮子!”
她说得小声,在场人又慌乱嘈杂,本该无人能听到,然而那阿极炀那双苍鹰一般犀利的眼睛却眯了眯,虽然笑意还未敛去,但脸色已有些阴晴不定。姜银瓶赶紧拉了拉寇宝儿的袖子,软声软气:“我没事的,姐姐别担心。”
她摸到滚落到手边的小球,对看台下的阿极炀笑了笑:“殿下,您接住。”
手一扬,那小球一个抛物线,准确地落入对方手中。阿极炀抬眸,扔球给自己的小姑娘双眸清润,唇红齿白,穿着一袭华服跽坐于一群人中间,任周围的仆人围着她,为她整理她的衣襟和微微散乱的头发。
像个精致乖巧,被孩童拿在手中装扮摆布的布娃娃。
阿极炀举了举握球的那只手,微微一笑表示感谢,策马转身奔回场中。
姜银瓶这边终于整理完毕,妆容看起来也一丝不苟了,宫人们退下,她赶忙安抚还在生气的寇宝儿。
“寇姐姐,别生气了,我一会儿给你做青瓜汁喝好不好?”
寇宝儿乜她一眼,骂:“没出息!”
两人嬉笑怒骂一阵,就当此事过去了,然而又一直觉得哪里不对劲,半晌,两人转头看向一直默不作声的罗琅嬛,相视一眼,皆有些疑惑。
寇宝儿推了一把坐在身旁的罗琅嬛,问:“罗琅嬛,你这几日到底怎么了,茶不思饭不想的,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她习惯连名带姓的叫人,不显亲近,却是真诚的关心。
罗琅嬛摇了摇头:“我很好。”
姜银瓶担忧:“罗姐姐,你要是有哪里不舒服,定要记得请太医来看看。”
罗琅嬛看她一眼,不说话。
寇宝儿嗤笑:“呀,你这个样子,可真像是话本子上那些害了相思病的闺中小姐!姜银瓶你说,像不像?”
罗琅嬛耳朵飞上两朵红霞,瞪了眼寇宝儿:“瞎说!”
娇嗔完,她又看向跟着捂嘴偷笑的姜银瓶,默了默,微笑道:“说起来,那阿极炀王子英俊潇洒,宫里许多宫女都因他春心萌动呢……银瓶宝儿,你们没进宫时,可曾喜欢过别的什么人?”
“……你胡说什么呢?”寇宝儿脸色一变,朝四周看了看。
罗琅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