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近几个月过得非人日子,所以身子骨已经不好了,但是即使如此,她也尽量坐直身体,咬着牙怒声说道:“你不用猖狂,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只要我赵雪晴还活着,就没有认命这么一说!”
“所以你向王二麻子的饭食里加了老鼠药?真是符合你一向的做派!”孟婆扇着小扇子,继续狠叨叨地说道:“只是不知道王二麻子知道后会怎么对你?”
赵雪晴听到这儿,似是不相信孟婆的话,双眼忽然放空,颤声问道:“你……你不许胡说八道!”
孟婆转身走到荷花池边,看着满湖荷花,说道:“不是我说的,是给王二麻子看病的大夫说的。不过你放心,我让人在带你出来的时候,给了王二麻子很多钱,让他不要报官,而且向他保证,会完璧归赵。你说说,你会是什么下场?”
什么下场?平常就已经是拳打脚踢了,如果让王二麻子知道自己要害她,那……赵雪晴想到这儿,全身都开始打哆嗦,而此时的她再也忍不住,失态开始大哭,随后再顾不得自尊,爬向孟婆,拽着孟婆的衣服说道:“大嫂,我错了,求求你放了我,我真的再也不敢了,大嫂。”
孟婆看着赵雪晴是真的哭得很惨,也是真的很伤心,但是其中有真心吗?有半分悔过的意思吗?
没有,她只想要逃离不如意的生活才会流下眼泪,绝对不是因为悔过自己犯下的罪孽。
用另一套价值观生活的人怎么可能突然尊重别人呢?
如果真的如此放过她,那么因为她的一己私欲而逝去的生命该如何呢?他们就算有犯错,但是绝对不是要用命来抵偿的大错,再者即使有大错,也不是赵雪晴能够私自处置的。
孟婆悠悠地说道:“你以为你很厉害吗?你只不过利用别人的宽容和没有防备而已。如果真的有能耐,就自己做出一番事业,让全天下的人都真心佩服你,而不是用泯灭人性寡廉鲜耻的方法来迫害无辜的人,以此获得钱权!”
赵雪晴满怀希望却得到孟婆这样的话,再想到那非人的日子,赵雪晴终于崩溃了,再不复刚才柔弱表现,哭喊道:“你说什么冠冕堂皇的漂亮话!站在高处,指鹿为马,你说什么自然都是对的!我是输了,但是我从没有后悔过!因为我赵雪晴作为一个女人,要为女人争一口气,凭什么女人在娘家时是外人,在婆家还是要做外人呢?为什么女人要这么苦命呢?就像我娘一样,拼了半辈子的命,却要把家财留给我的两个哥哥,而我的两个哥哥却姓赵,而不姓刘!为了别家努力半生,只为他人作嫁衣裳?我才不要,我要为自己而活。所以我很早就下定决心,这一辈子,我要我的儿子姓赵,不从娘家姓,不从夫家姓,而要从我赵雪晴的姓!”赵雪晴慢慢地站了起来,走到孟婆身边说道:“你以为你赢了吗?你没有,因为你是一个要依附男人的女人。你现在日子过得滋润,但是终有一日,我大哥他要纳妾,妾又生庶子,嫡庶之争,持续千年,是你可以破解的?而且儿子长大后还要娶亲,再生子,一直持续下去,你这辈子都要在这些事里面耗费你的光阴,你的心血,但是只要你死后几十年,这个家中的人如果不翻族谱,就一定会忘了你是谁。最多记得你是安氏,你连姓名都不配拥有。”赵雪晴看着孟婆娇美的脸,一字一句说道:“因为你甘愿屈居在男人之下,你活该!”
孟婆听此一把推倒赵雪晴,赵雪晴没有防备,立时跌在地上。
害人性命,毁人终身,现在却还能冥顽不灵,振振有词?孟婆怒着说道:“如果世上之人都为了一己私利毁纲常,坏人伦,那么和不知礼的畜生又有何区别?知礼守礼不是因为别人要求,我们才这么做的,而是因为我们是人,守礼知是是我们和野兽的区别!还说为女人争气,不过是谋夺钱权的借口罢了。”
孟婆弯下腰,拽住赵雪晴的衣服说道:“你知道……你要下地狱吗?”孟婆瞪着眼睛用小蒲扇在赵雪晴上方狠狠地扇了扇,赵雪晴恍惚恍惚地有了上辈子的记忆。上辈子的赵雪晴是人生赢家,财权在手,儿女孝顺,连皇家都给了正经的体面,可谓风光无限。
赵雪晴想起上辈子的事,再想到如今这番遭遇,先是受不住心中的怒火,侧身吐了一口血。然后阴着眼睛站了起来,看着孟婆,厉声说道:“你到底是谁?你不是我那个蠢大嫂!”
孟婆冷笑一声说道:“果然是见过世面的!知晓了蹊跷也不像刚才那样焦躁乱语。”此时的赵雪晴已经不是现在的赵雪晴,而是上辈子那个在商场如鱼得水,在官场也有名号的女商人。孟婆转过身,看着这个真正的罪魁祸首,说道:“你不用管我是谁?你只需要记住你是谁就行。”随后吩咐汀兰端上一碗药,然后让仆妇灌了下去。
赵雪晴喝下药后,刚要质问孟婆,却发现再也发不出声音,慌忙间想要扑向孟婆,孟婆一个潇洒的转身,连衣角都没能让赵雪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