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嫔所中何毒?”
“是断肠散。”董太医再次闻了闻擦拭了孟婆嘴角黑血的帕子上的气味,肯定地说道:“以微臣祖传了二十七代的医术而言,这绝对是断肠散。断肠散是由前朝的一位炼丹真人从七十二种毒虫中提炼出来的,无色无味,入水溶解后,只需要一滴就可以让人肝肠寸断,杀人于无形,所以名为断肠散。”随后问道莱禾,“敢问娘娘今日都用过哪些吃食?因为这断肠散虽然杀人于无形,但是会在服用后半个时辰左右才会毒发。”
莱禾赶紧答道:“娘娘下午从御花园回来后,就和裘答应一起用了饭,而后潘德妃娘娘送了礼品,娘娘在和裘答应闲谈间,又用了潘德妃娘娘送来的糕点,不过只有娘娘用了,裘答应没用。”
董太医随后检查了剩下的糕点,确认糕点中确实有毒。
“真的是潘德妃?是了,如果是饭食出了问题,裘答应也该中毒才是,现在只有熙嫔中毒,看来就是潘德妃的糕点了。”景和帝想起自己在御花园中对平乐公主的处罚,心中直接认定这是潘德妃的报复之举。虽然还是有些不可置信,但是此时此刻,潘德妃在景和帝已然是一个虚伪狡诈卑鄙无耻的女人,否则也不可能把他的龙子凤女都教导成如此不孝不悌冷血自私阴险且觊觎皇位的失德之人!
越想越恨,真是欺人太甚!敢如此明目张胆地行凶,简直就是妄想只手遮天,屠戮宫闱!这和当年的奸妃简直如出一辙!
此等恶行,决不能姑息!
景和帝瞪着眼睛,把茶桌上的茶杯狠狠地甩到地上,拍桌厉声说道:“给朕查!就算把玉清宫翻过来,也要把这件事给朕查个明明白白!安德海!”
安德海看着景和帝眼中的恨意和狠意,立即打了个寒颤,赶紧弯腰回道:“奴才这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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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清宫中,平乐公主自从被景和帝派人从御花园架了回来后,就开始大发雷霆,这火发了几个时辰都没完,砸完了她自己的屋子,又把潘德妃的屋子砸了个干净,随后又去厨房等地,见啥砸啥。
潘德妃的贴身大宫女颂容此时焦急地向潘德妃进言,“娘娘,可不能再砸了,万一这事传到皇上耳朵里,定会让皇上以为这是公主不服管教,这不止会影响公主在皇上心目中的印象,还会连累您和大皇子的前程。”
潘德妃虽然已经育有一子一女,但因保养得当,仍是容颜娇艳,此时听了颂容的话,不以为意地说道:“本宫在皇上身边已经十几年了,皇帝是何为人,本宫最是清楚。不用担心,就算皇上知晓了,本宫也有应对之言。”在潘德妃的心中,景和帝的性子最是宽和,而且很疼爱子女,既然已经罚了平乐,就不会再多加指责。
颂容听此还是忍不住再次说道:“娘娘对公主太过纵容了。”
“本宫就这么一个女儿,将来是要嫁到别人家的,如果现在不多疼她些,以后哪还有那么多机会呢?所以现在怎么疼都是应该的。”潘德妃想起尚在闺中时,因为年幼丧母而要在继母脚下讨生活的悲惨经历,这让她从一开始就决定把她在闺中之时从未享受过的母女亲情翻倍投放在平乐身上。
颂容见劝阻无效,便放弃了,如果潘德妃听劝,平乐公主绝不会被养成这个性子,转而问道:“那熙嫔呢?奴婢听随侍的公主的宫人说起了那熙嫔的言行,不像是粗鲁的乡下女,反倒是出口成章,娘娘以为这里有没有猫腻?”
潘德妃挥挥手,再次不以为意地说道:“能有什么猫腻呢?不过是胡诌几句罢了。如果真有隐情,那就是欺君之罪。温国公府现在已经是誉满天下的显赫权贵,又握有军权,已然是烈火烹油之势,绝不敢主动给皇上送上把柄,或许在温国公的心里,也希望熙嫔不得宠吧,否则有些时候不想争也不得不争。而且皇上因为先帝奸妃祸乱宫闱的事,最是忌惮外戚势力做大,所以这将来的皇位绝对与这熙嫔没有半分关系。再者,她进宫时日已经不算少了,侍寝的次数就放在彤史上,寥寥而已。她承宠是因为温国公府,不得志也是因为温国公府,终是不成气候。”
颂容不像潘德妃这么乐观,低声说道:“奴婢可听说今天皇上还给了那边很多赏赐,据说很是贵重。”
潘德妃放下茶杯,颇有些不耐烦,说道:“你也跟在本宫身边数年了,怎么还是如此看不懂大局,不过是吃食赏赐罢了,将来本宫的大皇子登基为帝,天下之物还不是任本宫予取予求?岂是刘太后那个老不得志的能比得上的?如今形势已然清晰明了,未来更是已经注定,皇后贯是宽厚作态,而且二皇子虽然是中宫嫡子,但是体弱多病,那副身子也经不起折腾,环顾众位宫妃和皇子,还不是本宫位分最尊,大皇子占长身份最重?所以你啊,不要再说些杞人忧天的话,真真是烦人的很!”
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