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下许多周折了。所以赵文举实在是希望赵文翰能够给他一个决绝的否定。
可是没想到,即使孟婆已经和他陈述过此事,让他心里有了准备,但是当他看见赵文翰和董侍苗的亲密举动时,腾腾的怒火还是从心底里窜了出来!
赵文翰和董侍苗也大惊,赵文翰看着怒瞪着他的赵文举,再看看已经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的董侍苗,深呼吸几次,问道:“大哥,深夜来访,所为何事?”
赵文举看赵文翰这毫不在意的态度,心里就更气了。还好孟婆千叮咛万嘱咐过,所以赵文举回头关上了房门,然后把赵文翰拉进里屋,问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知不知道,这件事一旦传扬出去,你,赵家会怎样?你想过吗?”
“除族呗,还能怎样?这样就可一了百了。”赵文翰云淡风气地说道:“我早就预料到今天。”
在听到“除族”二字时,赵文举的怒火就要冲破房顶,但是赵文翰后面的话让赵文举忽然想起孟婆说过的话,二弟确实知晓轻重,然后也确实地不惧轻重,于是,满腔火气瞬间化为一池无奈,叹气说道:“为了一个书童,抛弃家人和宗族,值得吗?还是说,这只是你的威胁之言?”
赵文翰略带嘲讽地说道:“家人?宗族?”赵文翰转身看向赵文举,说道:“敢为大哥可知我平日里的喜好?可有哪些知己?或者再问你知道我究竟在想写什么?”
赵文举欲言又止,无奈地说道:“我们是对你关心的少了。可是这……”
赵文翰皱眉说道:“你们的关心一点都不少,只不过关心的不是我这个人罢了。关心的只是我能够为赵家为宗族带来多少荣耀而已。其实我和铺子里称上的肉是一样的,在你们眼里只有斤两而已。”
“能够做官光宗耀祖自然是我们期望的,可是这也能助益你啊,出将入相指点江山,这不是世间许多人都想做的事吗?切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赵文举心中对诗书,对官途有着无比的向往,只是往常都被压抑在胸内,此前被孟婆引了出来,终于敢多言几句。
“我不想做!我不想做!我不想做!”赵文翰红着眼反驳道:“我对科举,对做官没有半,你可知道做一件自己不喜欢的事是多么痛苦?夜不能寐,晨不能起,看书就头疼,闻墨就想吐,红花绿树在眼里都成了黑色的。每次老师来给我讲课,他每说一句话,就会有大石头狠狠地砸在心头,一下又一下,让我喘不过气来。何谓春夏秋冬,何谓东升西落,对我而言,没有任何意义。门窗一关,我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赵文翰含着泪,悲戚地说道:“有时我真的羡慕大哥,能够自由地走出这赵府,能够自由地出入乡间山林。我小时候不知道什么是读书做官,但是长大了,确实是实实在在地烦透了,更恨透了。那么多日子,那么难熬,都是侍苗陪着我的。我不能离了他啊,大哥。”
“错了,原来一切都错了。”赵文举摇了摇头,说道:“虽然其情可悯,但是你要知道董侍苗肯定不能再这么留在你身边了。否则早晚都会被娘知道的,不然你以为我怎么知道的?再者以科举高中后再娶亲的借口也拖延不了多久。”
“大哥,你想做什么直接说。若除族还不能解决,那么就以死谢罪。毕竟我辜负了娘和祖先的期望,罪不可恕。”赵文翰带着哭腔说道,语气中还带着些许“慷慨就义”。
兄弟两个面对面接连叹息,随后赵文举将孟婆的建议说给赵文翰听了。赵文翰有些担心,问道:“大哥,你真的会帮我?你不会背地里害了侍苗吧?我告诉你,你如果害了他,我定要……定要随他而去的。”
赵文举语重心长地说道:“我如果要害他,何必和你说这些?直接告诉娘,你以为你们两个能有什么好下场?再者,纸是包不住火的,你我血缘兄弟,这种事岂能骗一辈子?”
赵文翰点了点头,确实如此,他们兄弟两个都非常了解刘氏的性子,那实在是非常强势。想到此,赵文翰感激涕零地说道:“多谢大哥为弟弟着想。从今往后,我一定会说服自己,好好读书。”
“你只需要记得,等到事情都能让你自己做决定的那天,你要真的能负起这个责任才好。”赵文举转身走出里间,然后等李文瀚和董侍苗说明情况后,就带走了董侍苗。
临别前,赵文翰含着泪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好好对待董侍苗。赵文举从未见过少言少语的弟弟如此深情紧张的模样,看过后却让赵文举有些后怕,幸亏当初没有硬来,否则……
赵文举一声叹息,也对孟婆感激起来。随后斟酌后说道:“如果实在不喜欢读书,我们到时候商量一下,看看说服娘。”
“可能吗?如果有一丁点可能,我也不会忍到现在。毕竟,娘已经盼了十几年了。”赵文翰感叹道:“不过还是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