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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米伦依旧是往常熙熙攘攘,唯独梁雨晨一天比一天更加的迷茫。这两天她甚至因为心中的疑惑屡屡出错。
爸爸究竟是怎么过世的?
她坐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惨白的屏幕散发着光芒。落在梁雨晨的脸上,隐隐能看出她瘦的两颊都有些微微凹陷。
而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字梁雨晨只能看进去两个,那就是凌桑。
这两天她仔细翻阅了爸爸所有留下来的文件,却什么眉目都找不到。反而越发的觉得爸爸的过去像是一个难解的谜团,还有就是越来越清晰的认识到爸爸的死应该是和苏子诺有关的。
薄悠羽的话反反复复出现在脑海里,梁雨晨无数次想要拦住苏子诺问她爸爸究竟是怎么死的。
但一看到苏子诺冷静而温定的脸,她就做不到。
是啊,苏子诺的温柔沉定,是圣米仑的主心骨,是圣米仑每个人的希望,陪她熬过梁靳西离世最难熬的一段时间。
可是也是这样温柔沉定,苏子诺对她父亲真正的死因只字不提。
“噔噔噔”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梁雨晨敏锐的神经让她立刻关注起外面的声音。
“苏医生要下班了啊?”
梁雨晨本能的站起身放轻手脚朝门口走去,耳朵紧贴着门背。
“是啊,再见。”苏子诺声音中带着笑意。
护士同样笑着回答,“那苏医生路上小心啊。”
脚步声慢慢的远离,梁雨晨几乎是下意识打开门跟上去。但她还是比苏子诺晚了一步,电梯门先她一步关上,往地下停车场的楼层而去。
梁雨晨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却疯狂的按着另一部电梯。
电梯到了,梁雨晨大步迈进按下楼层,心底不停的期待着能再快一点。
像是经过了一个世纪,电梯门终于打开。
梁雨晨猛的冲出去,一辆黑色的悍马在视线里只停留两秒就消失在门口。
还是晚了一步,梁雨晨狠狠一咬牙迅速跑到自己的车前。开车门,踩油门、发动车子几乎是一眨眼的时间就完成了。
身体像是自动自发地做出决定,但是心中地念头仿佛也越来越清晰。
她再也不要被蒙在鼓里,不论欺骗她的原因是什么。
梁雨晨直接把车速开到最大,飞驰在马路上。眼睛充血,双手薄汗,但心中的念头却越来越坚定,追上她,问清楚一切。
二十分钟后。
眼看快进入龙堡,手机随之嗡嗡震动起来。拿起来看了一眼,上面竟是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她皱了皱眉没有多想接起来。
“子诺。”
是战序杨,苏子诺拧起眉头,神色微微变的寒冷:“二叔,请问有什么事吗?”
苏子诺口气平淡,已经没有了平日面对站二叔长辈的恭谨。
对于曾经试图伤害自己,而且还辱骂哎嗨的人,她做不到什么好口气。
那头传来一声闷笑,听起来满是愧疚,“子诺啊,那天之后,我左思右想了很久,确实都是我的错。我当时就是发现你跟研究所有联系,以为你要图谋不轨,那个时候又喝了一点酒,才会那么冲动。我清醒以后,真的很后悔。”
苏子诺没有吭声。
“苏子诺,我老了,兄长过世的早,勋爵是我看着长大,我唯一的儿子早年夭折,我有时候确实会倚老卖老。”战二叔的话锲而不舍的响起:
“觉得,觉得战勋爵就是我的儿子。当然,我不配又战勋爵这样出色的儿子。二叔现在被赶出龙堡了,没有特别的命令都不能回去……”
战序杨的声音有些颠三倒四的,但是隔着电话听起来,却觉得更加凄凉。
“今天我特意买了蛋糕,想给哎嗨道歉。”
“道歉?”苏子诺声音讶然。
以那天战序杨的嚣张的状态,她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认错。她还记得战序杨在雨中的那个眼神,令人不寒而栗。
“我认识到自己的错也好,或者我怕自己老了一个人死在外面也好。”战序杨有些沧桑的声音响起:“我们都是战家的人。”
苏子诺抿了抿唇,口气缓和了些,“我会向哎嗨转告你的道歉。”
战二叔闻声略显激动道,“我蛋糕都买好了,我看你也快到龙堡了,你现在停车,我就在你前面,你下车走几步就能取到。我专门打听了哎嗨喜欢的口味,订做了一个最大尺寸的蛋糕。”
苏子诺打开车窗朝大门外看去。果然,公路的另一边孤零零的停着一辆黑色的宾利,龙堡附近的别墅都会把车停在专用的车库上,所以那辆车里坐着的应该就是战二叔了。
她捏着电话,却迟迟没有开口。
“子诺,你也想知道研究所的事,我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只要你肯原谅我!”
战序杨的口气,似乎就是只要苏子诺肯松口愿意付出一切代价:“这个年纪了,我不想被彻底挤出战家。”
苏子诺心里叹了口气:“停车。”
她也无心把战家搅得天翻地乱,就像是战二叔说的,哎嗨还要叫他一声爷爷。
另外她也想知道研究所到底发生了什么。
“少夫人?”警卫员见她准备下车走来立刻问道。
苏子诺道:“取个东西。”
警卫员自然而然的跟在苏子诺身后,以前她都习惯了。但现在苏子诺下车的脚步顿了一下。
转头道:“不用跟着,只是几步路。”
战序杨说到底也是战家的长辈,如果是道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