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了,我有话要和你商量的。”
李白已经坐下为自己斟了好几杯,那一壶明明还有许多,却仍是不舍得一下子喝完,听见许萱的话笑道:“娘子为我酿制了这绝世好酒,便已足矣,有什么事娘子做主就是,我都听娘子的。”
许萱无奈,又想起他前几日的辛苦,于是也不好扰了他的兴致,便让人摆了晚膳,亲自给他布菜:“就算是喝酒也要吃些东西,否则只喝酒会容易伤到胃的,你最好还是少喝一些,我真有事和你说,若是你明天不出门,那边明日也可以。”
提起出门,李白忽然又想起今日在街上听到的谣言,心里愈发的烦恼,又不好向许萱抱怨,只得连喝了三杯,觉得那股子怒气压下了一些,这才缓缓道:“不出去了,就在家陪娘子。”
闻言许萱当然很开心,又见他一直喝酒,像是有心事一般,便疑惑道:“莫非是因为这酒,李郎打算一连数日不再出门了?就算李郎不出门,也不可能天天得一壶酒喝着。”
李白哈哈笑了起来,忙又给自己满上,道:“那我今儿可得喝个够了,这样好的酒,我也不舍得给那几个人尝了,他们尝了我又要少喝一些。”
许萱笑道:“他们喝了算他们的,不算你的,回头让墨青给你那些好友都送一些,哪能每次都喝别人的,也让人家尝尝我们的。”
李白连连点头:“娘子说的是,我们也不能这般小气了。”
两人话还未说多少,那壶酒已然见底,李白将那壶翻了个,使劲往外倒,见最后连滴都滴不出了,方才恋恋不舍的停了杯,略带可惜道:“没了,只能明日再期待娘子的赏赐了。”
他遗憾的模样颇有几分可爱,许萱都要忍不住再给他一壶了,只得柔声安抚他:“喝多了伤身,况且一次喝太多了反而容易失去对它的兴趣,李郎且先去休息,我去梳洗一下就回,有事同你说。”
李白闻言便往床上走,婢女们都退了下去,屋内静悄悄的,醉意逐渐涌上,李白想起放在书房桌上的那片《上裴长史书》,怒气也慢慢消了下去。
他本就不是为他人而活,别人的说三道四虽然会影响到他,但不能动摇他的一些决心,离开安陆也是早晚的事,既然如此,那么也就宜早不宜晚了,其实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许萱换了卸了珠钗换了衣服,见李白躺在床上睁着一双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过来放下了帷帐,躺到他身边,扭头看着他道:“李郎在想什么?”
李白伸手握住许萱的,回头看着她的眼睛,笑道:“在想......若是带着娘子出去周游天下,娘子可愿一同?”
出游虽然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但若是每日都在游山玩水,居无定所,除却十分辛苦之位,也是一件很没有安全感的事情。若只是偶尔出游,还能当一件兴趣,若是成为每日的生活,自然是不能够接受的。
女人大多都喜欢稳定,尤其是许萱,她喜欢安于现状,过自己幸福的小日子,只是如果李白真的这么想了,她不得不慎重考虑。而李白所谓的周游,估计也就是穷游了,每日游玩的前提可是花不完的钱。
“李郎在安陆待的厌了?还是说......周游天下是李郎的另一大爱好?”
李白也只是随口一说,许萱生长在安陆,对这里的感情定然深厚,忽然就离开肯定诸多不舍,况且她的父亲母亲也都在这里。
“我只是随口一说,娘子不要多心了,只是将来怕是要去长安一趟,估计待得也会久一点,我自是不想与娘子分别,娘子若是愿意一同最好,若是不愿便在家里等我,我尽量早些回来。”
许萱看着他深皱的眉头,问道:“李郎去长安做什么?”
李白道:“先前与一些好友相约好了在长安相见,自是不能毁约,只是归期未定,想先征得娘子的意见,娘子若是愿意一同,那我便不用受分离之苦了。”
许萱想了想,还是把今日的想法说了出来:“无论是李郎将来要去哪里,还是说真的要周游天下,这些无外乎都是建立在金钱上的,无论是吃喝还是穿衣,哪怕是赶路也都离不开钱财,我们目前虽然不缺衣断粮,但是要真的一直用下去,怕是会不太够。”
李白闻言猛地坐了起来,看着许萱道:“家里没钱了?怎的不和我说?”
许萱不妨李白反应这么大,被他吓了一跳,哭笑不得道:“没有缺钱,我说目前都是够用的,只是要是额外的花销,可能会......略显拮据。”
李白忙道:“我不管家里的事情,对这些不太懂,家里没钱了你要与我说,我去给你弄。”
许萱挑眉,也坐了起来,道:“你去哪儿弄?怎么弄?”
李白原本不想说的,但许萱也不是外人,防止她担心,只好实话实说道:“是阿爹......他生意做的大,年轻时也走南闯北去过很多地方,每处也都有结识的友人,便借给那些人做生意或者其它用处,写了欠条将来加利息一并还了。我出来时,他便给了我许多人的欠条,大多都是欠了数年的,加上利息已经是不小的一笔了,先前在广陵散去的钱财也是如此得来的。”
许萱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后来才明白他说的阿爹并非是许自正,而是他的父亲,又听他说钱都是如此来的,不禁感叹李白真真正正是个富二代,也怪不得从来不见他愁钱,光靠着他父亲的那点子欠条都能过的富裕,只是钱终究是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