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奖杯,嘴都要咧到耳朵边。

相比起来江桁笑的要内敛的多,他的一只手臂搭在旁边的男生身上,看着镜头,嘴角微微翘起,但还是可以看出,是真心的开心。

陈宗缦盯着照片上年轻的江桁看了许久,感叹了一句:“真是岁月不饶人啊。”她点点照片上的江桁,“你看他那个时候,多年轻多帅,我要是你们学校的学生,也倒追他!”

“这是足球比赛?”她问道。

黄乐点头:“我是前锋,江桁是门将,我们宿舍可是医学院旋风八人小队,加上高年级的三个师兄,简直打遍全校无敌手。”

说起当年的光荣事迹,黄乐依然记忆犹新,手舞足蹈的兴奋不已。

就连陈宗缦也被感染,单手托腮听得入迷。

英雄少年,意气风发。

长相,运动,成绩,人品,各项都出类拔萃,为什么现在会……

“嗯……”陈宗缦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那江医生他为什么会来这间精神病院?不是说他……”

黄乐闻言也顿了一下,脸上的表情立刻沉了下来:“这事儿本来也不是什么秘密,只是这个事儿我跟你说了,你尽量别在江桁面前提,倒不是他听不得,每次他面上没什么,我觉得他心里还是不好受的。”

陈宗缦立刻瞪大眼睛,做出一个把自己嘴上拉链拉上的动作,然后乖乖的坐好,洗耳恭听。

黄乐打开相册,翻了翻,翻出一张看上去像是全家福的照片,只是上面没有江桁。

他指了指其中的一个男人:“这是江桁的父亲。”

陈宗缦低下头仔细的看了看,照片很旧了,但是依然掩盖不住照片上的男人精神的面貌,一身笔挺的中山装,看上去中气十足。

“已经去世了。”黄乐说道。

啊?陈宗缦惊讶的瞪圆了眼。

“是因为精神病。”黄乐缓缓的说道,“是躁郁症,江桁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正好是他第一年可以独立上手术台的一年,那时候他是院中人人看好的外科接班人,前途可谓是一片光明。”

黄乐看向照片中的中年人,眼神也十分惋惜,“他那时候要照顾他父亲的病,又要在医院两头跑,虽然表面上看上去没什么,但到底多年的兄弟,我知道他很累,可是也只能在他回去照顾父亲的时候帮他应付医院这边。”

陈宗缦的眼神有些放空,自动脑补出了当年的场景。

江桁忙碌疲惫的脸仿佛就在她眼前。

陈宗缦觉得自己心脏的某个位置像是被人扯了一下,微微发疼。

“本来病已经见了起色,但是你不知道,躁郁症这种病,病人在治病过程中,清醒的时候,很容易会起轻生的念头,而江桁父亲自杀的那天晚上,他正在手术室里做一个长达十二小时的手术的辅助。”黄乐也是第一次给别人讲这件事,讲的时候,语气有些颤抖。

而陈宗缦已经快要听不下去了。

“那场手术是我和他一起做的。”太久远的事情,黄乐提起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捂住了脸,“你不知道,当他几乎是扶着墙出手术室的时候,听到这个消息——”黄乐没有再说下去,而陈宗缦早已泪流满面。

厕所被吓到没有哭,见到死人没有哭,但却在听江桁的往事的时候,哭的天昏地暗。

因为她了解这种失去亲人的感觉,知道那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

一瞬间,似乎所有的委屈和压抑都冲上脑门,在这间精神病院中,陈宗缦第一次以大哭的方式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她蹲在地上,泪眼朦胧间看着相册第一页江桁那张少年意气风发的照片,怎么也止不住泪,更别提再笑出来。

朦胧间,她被揽进一个熟悉的怀抱。

她睁开被眼泪糊住的眼,根本看不清面前的人,但她却十分确定那就是江桁。

不犹豫的扑进去,双手紧紧揽着他结实的腰身,侧脸贴在她的胸膛上,柔软的羊毛料子轻轻蹭着,陈宗缦这才觉得心里稍稍回暖。

本来以为,像他这样的天之骄子,应该拥有一帆风顺的,无论放在哪里都会耀眼的人生。

他背负着同样沉重的包袱,却要表现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谁知道,他每次在打开那本相册,看到自己父亲照片的时候,应该是什么样的心情。

陈宗缦此刻伏在他身前,竟然有那么一刻希望,他只是一个普通的青年。父母健全,有一份正常而又体面的工作,而不是背负着这么沉重的过去,在一间精神病院中惩罚自己。

“怎么了这是?”江桁一边轻拍着怀中还在抽泣的女孩的背,一边皱着眉头看着对面的黄乐。

黄乐耸耸肩,表示不关他的事,而且识相的把相册放回抽屉后,就飞快的抱着自己的白大褂闪了人。

江桁刚刚进门的时候就看到那本相册,此刻再看到怀中女孩儿的反应,立刻就抓住了头绪——黄乐那臭小子,刚刚让他溜的太快。

他有点懊悔自己刚刚为什么不早点过来。

“你别生我的气。”陈宗缦抱了一会儿,看江桁不说话,便抽抽搭搭的从他怀中抬起头,揉揉红彤彤的眼睛,小心翼翼的说道。

☆、第47章医生值班室2.0

“黄乐跟你说了什么你都别信!”江桁面对小姑娘止不住的眼泪,难得手足无措,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化作一声叹息,“我没生你气。”

陈宗缦红着眼眶:“真的吗?”她的声音细的像蚊子叫,“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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