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了手臂拽到后面,手臂上传来一阵剧痛,脚下也有些不稳。

然后就看到对面的女人突然起身,张牙舞爪的朝她的方向扑了过来。

双手化爪,酷似梅超风。

当陈宗缦稳住身形后才发现,刚刚把她拉到后面的是张小红。此刻,张小红正抵御着女病人的攻击,其他几个护士也飞快的赶过来,从女病人的身后把她的手脚拉住。

女病人仿佛是不要命了一般,朝着陈宗缦的方向又爪又踢,陈宗缦被张小红护在身后,一点一点的向后退。

陈综漫环顾了一圈四周,发现所有的病人都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安静的吃着饭,有的被声音吸引着看向这边,有的则压根像是没听到一样,低着头吃饭。

这就是精神病院。

陈宗缦看看自己还在流血的小臂,忍着痛放下宽大的袖管,把手臂遮起来——万一再有病人被刺激了,她可应付不过来。

抓准了一个机会,张小红从口袋里掏出针管,精准的扎在了女病人的手臂上,然后毫不犹豫的把针管里的镇定剂推了进去。

女病人渐渐安静了下来,晕了过去。

护士长一边招呼着其他病人继续吃饭,一边用对讲机叫来了几个男护工,把刚刚发狂的女病人用推车推了出去。

有条不紊的做完这一切,护士长才发现被张小红挡在身后,脸色煞白的陈宗缦。她皱着眉头走过去,目光在她的手臂上停留了片刻:“小红,带她去医务室。”

小红点点头,回头看看陈宗缦:“跟我走吧。”

陈宗缦跟在小红身后,走之前还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亚伯,却发现他好像正在发呆,并没有看向她这边。

她悄悄的隐藏起心中那点微微的酸涩感,跟在张小红身后乖乖的出了食堂。

“你刚刚啊,真是太险了!”出了食堂的大门,张小红忍不住说道,“幸亏我当时看你摔倒了以后就走了过去,要不你真的是要毁容了。”

陈宗缦想起刚刚女人因为患病而骨瘦如柴的双手,不禁一阵后怕,“嗯……小红姐,刚刚真是多亏你了。”她脸微微泛红。

“是我多亏你才是!”张小红回头看着她,“幸亏你没有一起发病,如果刚才你没控制住自己,两个躁狂症,我可招架不住。”

陈宗缦一时语塞。

她忘了自己也是个躁狂症患者了。她沉默不语。

“刚才那个病人,你也看到了,瘦成那个样子,病已经很严重了。”她讲道,“前一阵子好转了一点,家里人把她接走了,结果儿媳妇在家杀了只鸡,不小心被她看到,又发病了。”

她摇了摇头:“把儿媳妇砍成了重伤,醒来以后,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就被家里人又送了回来。”

这不是和自己一样吗?

陈宗缦皱了皱眉头,难道自己也像她一样,杀了自己的父亲,但是是因为在病中,所以忘记了?

她低着头走着,脑海中思绪万千。

“她家人给医院里的领导塞了点钱,说不用治了。”张小红说道。

“不用治了是什么意思?”陈宗缦问道。

“就是完全放弃了呗。”张小红耸耸肩,“说实话,她的身体状况也撑不了多久了,左右治来治去也治不好,所以就干脆不治了。”

陈宗缦听了,没有任何情绪。

人情冷暖,她虽然活得时间不长,但却在这方面有着深刻的体会。家人又怎么样,不是住在一起的就是一家人,她想起自己现在不知道在哪里快活的家人,嫌恶的“嗤”了一声。

扎室已经近在眼前,张小红说道:“你进去吧,医生在里面,会给你的伤口消毒上药。”

陈宗缦乖乖的敲了敲门,里面传来“请进”的声音后,才推门进去。

进门之前,她还瞥了一眼门边挂着的值班医生的名牌——江桁。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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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扎室内,江桁正看一本厚厚的英文原书,看到陈宗缦走进来,他轻轻合上书,摘下眼镜。

“1204,你还真是不让人省心啊。”一见面他就口吐恶言。

陈宗缦一把拉开椅子坐下,白了他一眼:“是啊,我做梦都想你还住我对面病房,这样我就可以天天看到你了。”

“吃饱了?看来你的智商都在食物里了,吃饱了脸嘴也利了不少。”他不由分说的把陈宗缦的转椅拉到他面前,轻轻的卷起她的袖子。

“哟,你这是抢了谁家的骨头了?被挠成这样。”江桁嘴里的话虽然不中听,但是手上的动作却很轻柔仔细。

他把陈宗缦的袖子一层一层的卷起,捏着她的手腕把手臂抬起来,左转转,右翻翻。

陈宗缦看着眼前专注的江桁,心里愤懑不平。

这人渣,睫毛怎么这么长!

看了一会儿,江桁起身,从一旁的柜子中拿出消毒的药水,棉棒,还有纱布。“狂犬疫苗来一针吗?”江桁晃了晃手中的针筒。

陈宗缦认真的想了想:“这个疫苗是打在哪里?”

江桁面无表情:“屁股上。”

“哦,那算了。”

“对了!”陈宗缦突然想起一件事,她的表情变得有点严肃,“你是不是给我开精神证明的那个江医生?”

江桁正在给陈宗缦的伤口上药,听到她的问题,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漫不经心的回答道:“是。”

陈宗缦忍不住提高了声线:“那我到底有没有精神病?”她只想知道,自己的父亲究竟是不是自己杀死的。

江桁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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