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天看着他,像是蓄谋已久:“师父,给我说个笑话吧。”
笑话?
向来严肃的人……蔺君尚脸色似有丝不自然,微微清了下嗓子。
“话说……有个精神病患者总认为自己是老鼠,在医生的帮助下终于康复了。出院的那天,这名患者刚刚走到门口,突然有一只猫出现在他的面前,他立刻动都不敢动。”
“医生问:你现在已经好了,为什么还那样怕猫?患者说:我知道我已经不是老鼠了,但猫知道吗?”
男子声音低缓,是很适合讲睡前故事的温沉声线,房中寂静无声,随之,情天笑了出来。
她笑得眉眼弯弯,甚是好看。
是真的开心,没想到,他居然也会知道那样的神经病系列冷笑话。
“满意吗?”
看她开心地点头,蔺君尚唇角笑意也深了些许,不枉他生平第一次给人说笑话。
屋内响起熟悉的钢琴曲,是属于蔺君尚的手机。
他朝她示意了一下棋纸,是让她先把棋摆好,然后起身出去接电话。
情天一边摆着棋子一边朝窗外看,暮色下,微起水雾的河边,那人站在那儿,高大挺拔的背影令人有安全感。
她突然希望,如果时间能静止在这里多好,没有外面都市的繁华,只要有这么一屋,一个院子,两人对坐谈笑,暖暖又简单的时光。
等情天再转头出去,看到不远处走来个人影,是许途。
许途径直往蔺君尚所站的方向走去,手里拿着个文件夹,在与蔺君尚说着什么。
情天突然意识到,或许今天,蔺君尚本是有公事要处理的,但为了陪她,一直待在这儿。
心中那些对于两人一屋一院子的幻想,像是个经不起阳光照耀的泡泡,虽然美丽,但稍瞬即逝。
他的身份毕竟那样不一般。
这时,她自己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看到来电号码,情天接起:“爷爷。”
祖父问她今天周末怎么没回家,要不要让向添来接回去吃个晚饭,情天赶紧谎称自己与同学在外边买些东西顺便一起吃晚饭,那边又询问了几句关于她在学校的复习情况,便挂了。
情天暗暗呼口气,看到蔺君尚已经往回走。
闻到一阵饭菜香,情天走出门外,看到隔壁厨房里,是先前那位淳朴的大叔正在做饭。
“他手艺很好,这里的食材都是天然有机,等会你尝尝。”
蔺君尚走到树下木椅上坐着,情天也跟着在他身边坐下。
面前山水渔舟,暮色中飘着农家饭菜香,还有什么能比此刻更满足。
蔺君尚脱下风衣,披在她肩上。
大大的风衣将她裹得更显纤瘦娇小,带着属于他体温的暖,还有淡淡的雪松香,他说:“再等一会就可以吃晚饭了,回学校不着急。”
他向来时间安排得好,情天从来不着急,身体不舒服的原因,玩了那么一会此刻觉得有点疲累。
听着河水声,坐着坐着有点犯困,渐渐地,脑袋轻轻靠向身边那人的肩头。
蔺君尚未动,只是在她脑袋似要往下滑时手臂从后环住了她的肩。
望着逐渐昏沉的河面,眸中墨色渐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