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围看了看四周,确定门窗锁好之后,他这才开口说道:“娘娘,这是老臣在宫外不远千里请回来的名医祁昱竣,其医术在一带素有妙手回春的佳传,就让他给您瞧瞧病情吧。”
祁昱竣跪倒:“草民参见!”
安皇后隔着屏风道:“免礼!”
祁昱竣道:“回禀,草民诊治讲求真实,望闻问切,缺一不可……”
“放肆,的尊容岂是你等草民可以窥视到的!”张德才尘拂一甩,尖着嗓音怒斥道。
安皇后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谈话,:“看就看吧,本宫的头都快爆了,你快些过来!”
安围领着祁昱竣越过张德才急忙走进去。
祁昱竣打开药箱子,拿出一排银针包,捻起一枚细长的银针,手腕一扬,眼也不眨地将它安皇后脑门。
安围看得心惊肉颤,忍不住转过脸避开这个血腥场面。
安皇后脑袋被扎满了银针,脸色缓和许多,良久过后,她才从头疼中缓解过来。
经历一系列望闻问切祁昱竣收起银针,看着安皇后的面色,他内心斟酌着,犹豫着如何开口说明这一切。
“祁昱竣你倒是说话啊!”安围急了,催促道。
祁昱竣蹙眉说道:“不应该的!”
安皇后疑惑不解,:“祁大夫且说来听听。”
安围见识到祁昱竣的医术后,也对此频频点头,改口说道:“是啊,祁大夫只管说就是,本官担保你无恙。”
祁昱竣拱手道:“从的脉象和面色看来,像是中毒迹象!”
轰!
安皇后与安围同时被吓住了,两人瞪大眼睛不敢相信。
“不,不可能,本宫乃是六宫之主,谁敢加害本宫!”安皇后怒拍床面,满脸爆戾的斥责他。
祁昱竣跪在地上不敢吱声,衣袍下的双腿微微颤动,心里飞速思量着如何委婉的讲完后半段。
安围看向张德才,满脸质疑。
张德才双腿一软,跪在地上,颤抖的身子哭诉道:“奴才绝无害娘娘之心呐,请丞相爷明查!”
安皇后的脸因为过度气愤而变得扭曲,脸色涨红,怒吼道:“真岂有此理,都敢造反了!竟然下毒到本宫这里来,祁昱竣你可瞧出来本宫身中什么毒了?”
在她看来,中毒也不过是些小毒素,否则她又怎么可能还活在这里好好的。只要能解掉毒素,她就能够活下来,斗赢这些窥视她地位的人。
祁昱竣惶恐回话道:“回禀,此毒恐怕是‘鸩’毒,对方放的分量极少,中毒者初期症状就是不间断的头疼,逐渐演变成头痛欲裂,一直到痛死为止!”
安皇后严厉地瞪着那眼神像要射出火花一般:“祁昱竣,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
祁昱竣吓得惶恐磕头,:“,草民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
安皇后像着了魔一样,浑身颤粟志来,怒不可遏地吼道:“不,不可能!本宫是六宫之主,谁敢加害本宫,她不想活了!”
安围同样也是不相信,:“祁昱竣,你说这毒是‘鸩’,那宫里头的御医又岂会不知晓?你是不是误诊的?”
安皇后一听误诊如死灰般的双目泛起一线生机,两目死死盯着跪在地上的祁昱竣。
祁昱竣颤颤巍巍的道:“草民纵使有十个胆也不敢同右丞相和开玩笑!”
又是一道惊雷劈下,安皇后两眼翻了翻,险些晕过去。
鸩是一种身带剧毒的鸟,比鹰略大,和猫头鹰差不多,羽毛紫黑色,脖子很长,嘴红色。宫里也有此毒物,只是一般人是无法拿到的,多数时候只有经过她的首肯才有机会让御医开此毒方。
她将前因后果想了一遍,好一会后,安皇后冰冷的说了一句:“本宫知道了!”
话一出,安围与张德才同时懵住了。
四周架着火盆子,祁昱竣还是冷冷的打了个寒颤。
“是皇上,是皇上要害本宫!”安皇后攥紧了被子,阴狠的说道,双眼刺红像是恨极了惠皇。
安围害怕了:“难道说,皇上早就知道我们的计划了?”
他们原本就已经在惠皇的饮食里投了慢性剧毒,只等假世子生出来后,再让重病的惠皇将太子之位传给孩子,她们也好彻底掌控住燕国的权力,让安皇后做个垂帘听政的安太后。
不曾想,中途冒出了贤妃这条拦路虎,偏偏上官子霏人蠢又不争气,竟然毫无所觉的中了对方奸计,将假怀孕一事给曝光了。
安皇后攥紧的被子,恨不得在这张被子里戳出个洞来,她咬牙切齿的道:“夫妻十载,他居然也玩起下毒了,想弄死本宫,好!好!好!哈哈哈!”
她笑得泪水从眼角流出来,浑身剧烈颤抖着,:“本宫不能死,本宫是皇后,就是其他皇子登基,本宫依然会是太后,这个后宫之主依旧是本宫的,本宫不单单只是要这些,本宫还要燕国的天下!”
这话一出,祁昱竣隐约感觉自己似乎要大祸临头了。
安围这才回想起另一件关键的事情,:“娘娘,你说,如果皇上知道你在他饮食里投了毒,他为什么不就此事继续查下去,为什么还三番两次放过你?”
安皇后狠狠的道:“这就是他心机阴毒的地方,本宫如果猜得没有错,他早就怀疑本宫了,从一开始乌思瑜的事情他就怀疑本宫了……。他只是苦于没有很好的借口将本宫处死,所以才将就留着本宫一条命罢了。”
安围吓得不知所措,:“那我们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