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太医也说了,并无大碍。”叶宝葭乖巧地答道。
卫简怀轻哼了一声:“以后事无巨细,都要和朕一一禀告,不可瞒着朕。”
“是,”叶宝葭侧过脸来,嘴角露出一丝俏皮的笑意,“那我明日起便把我几时起身、用了些什么早膳、和吕太嫔说了些什么话都遣人一一和陛下交代,如此算来,毓宁宫的人手只怕还要增加一半。”
瞧着她促狭的笑容,想到自己心中那匪夷所思的怀疑,卫简怀心情复杂,有些恼火,却又舍不得太过严厉。
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不由自主地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发梢,低声道:“调皮,你知道朕说的是什么。”
“陛下百忙之中还如此牵挂我,”叶宝葭靠在他的身上,轻声道,“臣妾心里感激得很。”
“朕不要你的感激,”卫简怀揽住了她的肩膀,将她的身子转了过来,凝视着她的双眸,“朕只希望,朕的皇后能全心全意地喜欢朕、相信朕。”
叶宝葭失笑:“陛下还在忧心什么?臣妾都已经是陛下的皇后了,不喜欢陛下,还能喜欢谁?不相信自己的丈夫,还能去相信谁?”
卫简怀的眼神复杂,嘴角略略勾了勾:“你能这样想,那便对了,来,过来。”
叶宝葭不明所以,被拉着到了铺就的宣纸旁,卫简怀提起笔来,一气呵成,在上面写了“卫简怀”三个字。
“陛下的笔法流畅、笔锋如刀,真是好字。”叶宝葭赞道。
“谢爱卿从前教的,那会儿他总是夸赞朕虽然年少,可腕力过人、勤勉好学,长此以往,这一手字必定青出于蓝,”卫简怀淡淡地道,“可惜后来断了一阵,到了登基后才重新捡回来,自此之后谢爱卿再也没有夸赞过朕,想必是让他失望了。”
叶宝葭噎了一下。
看卫简怀那三个字,刚劲有力,透着一股苍莽俾睨之气,字如其人,就算是在冀城中那些颇有名望的书法大家中也能排的上号。
当年谢隽春不夸赞,自然是因为卫简怀已经是天子,用不着她谆谆诱导,也轮不到她说三道四了。
“想必谢大人她……在心中暗自赞赏吧。”叶宝葭谨慎地回了一句。
“是吗……”卫简怀似笑非笑,将狼毫递给了她,“宝葭,在这里写上你的名字。”
“这……我的字是入了侯府才开始学的,实在难登大雅之堂,更不敢和陛下的写在一起。”叶宝葭为难地道。
“朕说可以便可以,”卫简怀沉下脸来,不高兴地道,“皇后若是不能和朕的名字写在一起,还有谁配?”
叶宝葭无奈,只得提起笔来,她已经有很长时间没伪装字迹了,凝神了片刻才在纸上落了一横,落笔是手腕故意抖了一下,让那一横看上去歪歪扭扭的。接下来她写几笔停一下,等到最后一捺写完,鼻尖都冒了汗。
“陛下这下满意了吧,”她嗔了卫简怀一眼,“字这么丑,以后你都要笑话我。”
卫简怀笑着在她唇上印下一吻,语声轻柔:“朕才不会笑话皇后,朕要把它收起来,以后留着做传家宝。”
叶宝葭汗颜,忍不住捶了他一下:“陛下这是要让人笑掉大牙吗?快些扔了吧。”
“好好好,扔了扔了,等宝葭练好了字,再来写一张传给儿孙。”卫简怀哄着道,随手取过那张宣纸一丢,那宣纸轻飘飘地落在了旁边的纸篓里。
叶宝葭这才松了一口气。
卫简怀又兴致盎然地写了几张诗句,还随手涂鸦了几笔,画了一幅泼墨山水,不过,他看起来都不满意,随手揉了,也扔在了纸篓里。
等兴头过了,他把笔一丢,拽着叶宝葭便往外走去,顺道吩咐了一句:“好了,时候不早了,该去歇息了,卢安,你把这里收拾一下,别给皇后添乱。”
卢安忙不迭地在身后应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每天都被拖下去*系列
卫简怀:亲亲宝贝不肯和我说实话。
卫简怀:伤心。
醋哥:陛下你先把动不动要砍人脑袋的毛病改了。
卫简怀:……
卫简怀:来人那,把这说书的拖下去!
第61章田黄冻印(四)
这一晚,叶宝葭睡得有些不太踏实。
当晚,卫简怀留宿毓宁宫,叶宝葭本以为又免不了一番颠龙倒凤,没想到卫简怀却说要遵照杜大夫的医嘱,让她好好调养休息,整一晚都只是抱着她,并无半点逾矩。
也不知道为什么,半夜里她一直做一些乱七八糟的梦。
先是她变回了谢隽春十六岁的模样,打马游街、风光异常,围观的人都啧啧赞叹,她也怡然自得。猛然间,一个半大的小孩蹿了出来,指着她厉声喝道:“就是她,负心薄幸、始乱终弃,骗得我好苦,来人呐,快把她拿下!”
一群衙役虎狼一般涌了上来,锁链子的锁链子,拿枷锁的拿枷锁,她大惊失色,定睛一看,那孩子不是卫简怀又是谁!
“小殿下!”
“谢隽春,你女扮男装骗了我这么多年,此等欺君之罪足以凌迟处死!”
还没等她辩解,画面一转,那孩子骤然之间换了一张面孔,变成了成年的卫简怀,而她则变成了叶宝葭,两人情意绵绵对视着。
“宝葭是真心喜欢朕的吗?”
“自然。”
“锃”的一声,卫简怀推开她,拔剑而出,那剑尖直抵她的咽喉,那情意绵绵的脸庞一下子变得冷厉决绝:“你骗朕!你就是谢隽春,居然敢骗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