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到鼻子热热的,伸手一摸,流鼻血了。
她并没有尴尬,反而高兴得立马停了车,对屋顶的男人喊了一声:“喂,能借我点纸吗?”
严倾动作一顿,低下头来看她,疑惑地问了句:“借纸?”
“我流鼻血了!”她高兴地朝他挥挥手,因为发现这个男人不仅身材好,长得也好看!
严倾当时的第一反应是自己莫非遇到了传说中的神经病?一脸鼻血就算了,还高兴地朝他挥舞着手臂,整个一女疯子。
他迟疑了一下,然后摇头说:“不好意思,我现在不太方便下来,不然你去隔壁借吧。”他顺手指了指邻居。
张曼玉有点遗憾,但还是开心地说:“也行吧,我叫张曼玉,认识你很高兴!”
严倾是真的以为她是个精神病,于是停顿片刻,思索了一下,也朝她露齿一笑:“你好,我叫梁朝伟,认识你我也很高兴!”
这些事情尤可意都是听严倾一本正经说的,听到的时候差点没喷饭。她觉得来了吴镇以后,严倾最大的进步其实不是生活技能方面,而是卖萌方面。
世界上最萌的人不是正经人,也不是可爱的人,而是一本正经装可爱的人。
严倾就是这种人。
总而言之,有太多的回忆留在这个小镇上了,那些美好的自由的全部与爱情有关的字眼都可以用来形容她的生活。
直到那一日。
直到她与严倾从教室携手而归,却忽然发现家门口站着一个人。
那个人大肚便便地站在黄昏下,一手扶着肚子,一手拎着小型行李箱。
她一直焦急地在那里东张西望着,直到视线与尤可意相对,才终于喜出望外地松了口气,眼睛湿润地说:“可意,我可找到你了!”
尤可意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尤璐!
她的姐姐,竟然大着肚子找上了门来!
可姐姐是怎么知道她在这个地方的?
下一刻,最可怕的念头攫住了她的大脑。
那妈妈呢?妈妈是不是也知道了?
☆、第59章
半个月前,有一名徒步旅行的摄影师来过吴镇,经过那间简陋的舞蹈教室时,无意间看见了一幕令她倍受感动的画面。
这不过是个偏远的镇子,住户不多,经济条件也不太好,列车经过这里的时候她其实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下车。
但直觉告诉她,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美丽都盛开在一些不毛之地,所以她还是下了车。
舞蹈教室是砖瓦房砌起来的,从外观上看非常不起眼。要不是经过窗外的时候忽然听见了一阵悠扬轻快的舞曲,她绝对料不到这个砖瓦房内竟然别有洞天。
摄影师走到窗户前面去看,恰好看见身穿黑色紧身舞蹈裙的尤可意在白炽灯下翩然起舞,脚尖轻盈地点地,旋转的时候裙摆飞扬。
一群孩子穿裙子的穿裙子,穿背心的穿背心,衣服花花绿绿的,很随意,并不同一。但他们认认真真地围着老师观看,有的还跃跃欲试地跟着她做动作。
尤可意把一小节舞跳完,然后开始一个动作一个动作地教,她背对学生,慢慢地踮起脚尖,同时把手打开,嘴里说着:“手打开,慢慢来。”
黄昏下,伴随着柔缓的音乐,那群孩子慢慢地踮起了脚尖,跟随着尤可意的节奏一同打开了手,踮起了脚。
其实真的是非常寻常的一幕,在任何舞蹈培训中心都能看到这样的场景,更何况这群孩子的练舞场所并不好,穿得也不够专业。但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摄影师还是感动了。
她没有想到在这样遥远僻静的角落里竟然有一群跳着芭蕾的孩子,虽然生活得并不如外面大城市的孩子那样多姿多彩,但他们的世界也可以有音乐与舞蹈,也有可以美的享受。
她调好了相机,在窗外咔嚓一声闪下了这一幕。
照片上是一个年轻的女老师站在孩子当中安静温柔地笑着,姿态闲适美好,像一只正欲起舞的天鹅。
尤可意被那声快门的动静抓住了注意力,侧头一看,刚好看见摄影师收起相机。她走到窗边,有些迟疑地问:“你刚才是在拍照吗?”
摄影师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道歉:“不好意思,我是个摄影爱好者,刚才看见你教这群孩子跳舞,一时之间觉得很感动,所以未经同意就擅自拍了这张照片——”
她把手里的相机递过去,同时诚心诚意地问:“我能留下它吗?”
那群孩子争先恐后地奔到窗户边上,竞相跳起来去看相机上的画面。
妞妞兴奋地说:“我在这儿我在这儿!”
“啊,我也在呢!”
“尤老师快看啊,这个阿姨把你拍得好漂亮啊!”
……
孩子们叽叽喳喳的闹个不停,尤可意也就笑了起来,把相机举得高高地还给对方,一边递过去还一边叮嘱孩子们:“小心点,别乱动人家的相机,一会儿打坏了有你们受的!”
因为一时疏忽大意,她并没有去追究对方口中的“摄影爱好者”究竟是什么性质的,还在对方好奇的追问下含糊地说出自己并不是吴镇的人,是从大城市来的。但她的警惕性依然还在,所以下意识地没有再透露过多信息。
那件事过了就过了,尤可意绝对没有想到那张照片会带来一连串的后文,直到尤璐出现在吴镇,并且从背包里掏出那份报纸递给她。
那是一份大都市的畅销日报,大名如雷贯耳。
在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