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夫人道:“一个鬼仆罢了,没了就没了,现在要紧的,是找到治好姝儿的办法。”
孟世德现在是有苦难言,一肚子火气无处可泄,只能用凶恶的眼神瞪了跪在一旁的弟子一眼,随即大步离开圣女峰。
孟夫人让两个弟子退下,她扶着女儿到床边坐下,好好安抚了一会后突然问:“那玲姬,长什么模样?”
孟静姝哪会不知母亲所想,反正那玲姬已经没了,便也没有隐瞒的必要,“妖艳至极。”
孟夫人皱眉,又问:“她与你父亲看起来如何?”
孟静姝看了母亲一眼,叹了一息,道:“不清不楚。”
孟夫人的脸色立时变得很难看,双手揪住衣摆,将那上好平滑的衣料生生揪成一团。
她嫁给孟世德时才十五岁,静姝今年十八,她也不过三十三的年纪。
因修习玄法,体形外貌都要比同龄人看起来年轻许多,加之她喜欢打扮,与静姝站在一起时,说她们不像母女更像姐妹的也有许多。
她一直以为,丈夫这些年渐渐对她的身体冷淡起来是因为修炼到了关键的时候,无心其他。
这么看来,不是丈夫无心其他,而是将心放在了一个女鬼的身上。
简直可笑。
可笑至极。
他宁愿和一个女鬼欢好,也不愿与她这个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欢好?
“娘,男人嘛,总是图个新鲜,爹对您还是很好的。眼下这玲姬已经没了,您就想开点,别与爹再计较。”
孟夫人侧目看着女儿:“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孟静姝忙道:“就前天才知道,父亲知我下山捉那凤离小子,怕我不是师兄的对手,便让玲姬跟我一起去,我这才知道玲姬的存在。”
孟夫人不知女儿说的是真是假,但事已至此,再追究已无意义。
只是心里对孟世德,再不是从前那般一心一意了。
沉沉重着的凤歌突然感觉到床榻一沉,立时睁开了眼睛,反手便狠劈出一掌。
纤纤手腕被某人轻巧的握在手心,低声笑道:“是我。”
她心头一跳,赶忙翻过身来,果然望着那双犹如暗夜星辰般的眼睛。
他上她下,一缕黑发滑落,恰好落在她的鼻尖,撩的她狠狠打了个喷嚏,小脑袋正好撞进他的怀里,听见那有如雷鼓般的心跳声。
耳畔微红,忙起身下床,这个姿势也太暧昧了些。
“你怎么来了?不是在关禁闭吗?”她为他倒了一盏茶,招呼他在桌边坐下。
夜沧澜本不渴,但她倒的,自然要喝。
如牛饮般一气灌下后,他方才答:“我不是说过吗,顶多三天。”
“也是,你可是七殿下,阴君的宝贝儿子,怎舍得重罚你呢。”她笑,见夜沧澜面上浮起一丝无奈的笑,便知他说的一定不是全部,但既然他不肯多说,她便也不再多问。
“上官朔呢?”她没在屋里瞧见上官朔,有些好奇,这两人不是焦不离孟的关系么。
“我屏蔽了气息,他一时半会找不到这里来。”夜沧澜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