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这样的人家?想攀附楚亲王的人家肯定不少,但她楚亲王妃可瞧得上?”
谢长歌叹口气:“总有身份高却被当家者视为眼中钉的。”比如上一世的她自己。
张霏叹口气:“也是。不知道最后被祸害的是哪家闺女。”看谢长歌心事重重的样子,张霏安慰她:“想这么多做什么?反正跟咱们也没关系。”
谢长歌朝张霏笑了笑。她知道跟自己没关系。这一世她娘还在呢,肯定不会让她嫁到楚亲王府去的。
“不说这个了,还有个消息,长宁侯家老二回京了。最近京中好多贵女都在谈论他呢。”
长宁侯次子许哲英?当初谢长歌让谢训找他给谢长栩教功夫,只是不巧他出京游玩去了。
“玉娘,你就没什么打算吗?”
谢长歌心情有些一言难尽。怎么最近大家都在问她关于婚事的事啊?她已经到了非嫁不可的地步了吗?
☆、私情
时间一天一天的飞逝。
张霏终究是在婚期前把该绣的东西都绣好了,之后就被勒令在家里好好等待婚期。
谢长歌最近派人打听楚世子安景风的婚事,打听的人一直没有消息传来,应该是还没有还没有人选。
谢府最近的大事就是谢议升官了,由户部金部主事连跳几级,迁户部侍郎。原户部尚书罗端进被弹劾中饱私囊,将南方修堤抗洪的钱克扣,并附上相关主事官员的口供画押。皇帝令人抄了罗端进的家,抄出白银十万两。皇帝震怒,判了罗端进死刑。空出来的位置由原户部侍郎担任,空出来的侍郎之位赵王提议由谢议担任,皇帝允了。
朝臣们都知道这是两大党系博弈制衡的结果:□□人告发赵王系的原尚书罗端,赵王有断臂之勇,毅然放弃了罗端,新尚书是□□人,赵王马上提拔了谢议,对尚书位置虎视眈眈。
谢议升迁,曹氏又忍不住蠢蠢欲动,贺氏毫不留情地打杀了她身边两个婆子,于是曹氏又偃旗息鼓了。
谢长歌两眼放光地仰望贺氏:“当初我还奇怪娘亲怎么没有斩草除根呢,却原来是我没有远见!”
曹氏是不能动的,但是可以敲打——留下几个仆妇,当曹氏不安分的时候,方便杀鸡儆猴。
而对于谢长薇来说,这个学校不啻于晴天霹雳:赵王的意思很明显了,我不能娶你家女儿,所以我给你个官职当补偿。谢长薇觉得很可笑,既然如此,那么她当日对谢长萱的所作所为不就是一场笑话吗?
八月二十五,张霏出嫁。
日子仿佛突然间就闲下来了。
谢长歌每天无所事事,老太太身子不爽利,免了请安,谢长歌更觉得闲了,往往快到午时才在潋墨的逼迫中起床。有时候安重元在外面敲窗,敲半天谢长歌都没醒,安重元只得怏怏地离开了。
偶然有一天谢长歌照镜子的时候,看见自己脸颊丰腴了,于是痛定思痛,不能再继续这样懒散下去了。又看看自己的胸,怎么该长的地方却没长呢?
于是她决定出去逛街。
潋墨留下了喜悦的眼泪:“小姐你终于舍得动一下身子了。”
清砚侍候谢长歌更衣,一件淡蓝色纹白玉兰对襟褙子,配一条新绿长裙,怕谢长歌冷着,清砚给谢长歌披上一件白色披风。头上只一只钗子横斜,整个人瞧着很是素雅。
秋意已浓,路边花草枯黄了一大片,满目萧瑟。似是被秋意感染了,谢长歌拉紧了身上的披风。
出门的时候意外碰上了谢长怜。
谢长怜盈盈一笑:“三姐姐好。”
谢长怜冬至就要满十四了,面目已经长开,颇有刘姨娘怯怯娇羞之美,让人移不开眼睛。微染风情的面孔,艳丽的妆容,以及薄衫下玲珑的身段,无一不在大声地宣告谢长歌,眼前这个五妹妹,已经成长为一个青涩的少女了。
只是……谢长歌眉头微皱,谢长怜今日的形象给她一种……不太端庄的感觉,略显轻浮,不过她也不好管那么多,道:“你去哪儿呢?”
“去平康郡主那儿。”谢长怜眼带笑意。
谢长歌颔首,也没什么可说的,于是两姊妹便各走各的。
谢长歌上了马车,淡淡吩咐一句去“丹阳楼”。
“小姐想去听戏啊?”潋墨问道。
丹阳楼原本是一处酒楼,因老板经营不善倒闭了,被梨香社班买下,从此梨香社不再四处开台,有了固定的戏台子。
“嗯,反正也很长时间没听了。”
到了丹阳楼,一楼的人很多,谢长歌不由感叹梨香社真的很受欢迎。谢长歌包了一间厢房,很快一声锣响,戏开始了。
今日演的是《墙头马上》。
谢长歌和清砚倒是很安静地坐着听,潋墨是最不耐烦听戏,明明一句话可以干脆了当地说,偏偏要一唱三叹,尾音拖得又长又抖,听得她很着急,恨不能帮台上的人一口气讲完。戏还演了不到一半,潋墨就打起瞌睡来。
冷不防一声清脆响亮的锣声将潋墨惊醒,她揉着眼睛,边看见主仆二人饶有趣味地看着自己。
潋墨小脸微红,刚想解释,一开口就没忍住打了个呵欠。谢长歌笑道:“倒是难为你跟着我了,看一出无聊的戏。”
潋墨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戏不无聊。”她挠挠头,“就是我听不太懂。”
清砚道:“咦,我记得第一次来的时候你不是听得挺有劲的么?”
“那时我只是在关注那个,那个叫什么来着……哦,方允宁,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