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件陈设都是珍宝。
不过还没走进去,就听到里面的谈话声。
“小姐,听说郡主已经回府了,却一直不曾把人撤走,她怎么能如此对您呢,以前奴婢还觉着郡主是好人,如今看来,倒是看走眼了!”
这时香兰带着抱怨和不满的声音。
楼月卿脚步一顿,站在屏风外面,脸色晦暗不明。
听雨脸色一变,这香兰胆子太大了,竟然如此编排郡主。
蔺沛芸坐在暖阁中的软榻上,身上穿着素雅衣裙,盘着简单的发髻,脸色憔悴,有些空洞的眼神看着前方的窗台外面的几个松树,微微失神,听到香兰的抱怨声,不由回神,看着正在给她揉腿的香兰,语气清幽的道,“这种话以后莫要再说了,她要如何,也不是我能管得着的!”
许是这段时间变故太多,她脸色很是憔悴,整个人瘦了一圈。,眼底充斥着落寞和一股子忧伤。
香兰闻言,眼中泛着不满,愤愤不平的抱怨道,“可是您可是她的大嫂,而且地位同等,她有何资格限制您的自由?竟然让人禁您的足,您什么也没做错,就要受如此对待,不就是趁夫人和姑爷不在,净欺负您了么!”
如今蔺沛芸乃一品诰命夫人,老爷是一品郡主,两人地位同等,按理说,蔺沛芸还是她的嫂子,长嫂如母,她如何能如此对待长嫂?
宁国夫人不在,大少爷不在,君主就如此对待自己的嫂子,如此刻薄,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以前逢人就好脸色,还以为是什么好人,也不过如此。
“她掌家,如此待我,也是名正言顺的,只是······”
只是始终想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竟然让她忽然如此狠心?
以前楼月卿对自己从来都是和颜悦色的,她看得出来,两个嫂子,楼月卿更加亲近于她,并且偏袒于她,可是这次,自己什么也没做,还受了伤害,她却一反常态责罚自己闭门思过。
想不明白。
夫君来信,对这件事情的解释只有一句话。
卿儿如此,皆为你好!
如何算是好?
母亲遇刺,她想去探望,都踏不出这个院子的门。
香兰继续道,“反正奴婢觉着小姐您不能如此受气下去,等夫人回来,您一定要请夫人做主,郡主这是摆明了欺负您,怕是如今府中的人都怕她,无人敢禀报夫人您的事儿,等夫人回来了知道郡主苛待于您,看她如何解释,届时您把掌家之权要过来,以后就无人敢欺负您了,您就可以好好教训······”
闻言,蔺沛芸脸色一变,“香兰!”
不悦的看着她,脸色有些阴沉。
“这种话岂是能随便乱说的?要是传了出去,熏儿的下场你忘了么?”
不管楼月卿做了什么,这种想法她是不敢有的,就算心里怨怼楼月卿,可是她毕竟是夫君最宠爱的妹妹,且母亲爱女无人不知,光凭她几句话就能改变这样的事实?
何况,府中诸事,怎么可能瞒得过母亲的耳目?
所以,不管如何,她都只能忍着。
香兰闻言,脸色煞白,低头认错,“奴婢知错!”
蔺沛芸看着香兰煞白的脸色,不由得放缓了语气,轻叹一声道,“我知道你都是为我好,只是这里不是辅国公府,你犯了错,他们不会因为我就饶恕你,所以,今儿的这些话你与我说了便作罢,万不可出去抱怨,这宁国公府,可不是什么都能说的地方!”
熏儿不正是如此么?
她还记得那天在前厅那里,地上蔓延的血迹,两条命啊,还有钟月月满身是血的模样······
若是香兰做错了,她也是保不住的吧。
香兰闻言,紧咬着下唇,低声道,“可是奴婢实在气不过,郡主自己折腾您也就算了,还派那两个丫鬟来监视您,谁不知道她们俩是郡主的人,还说要来近身伺候您,奴婢看她们就是奉了郡主的命令要来监视您!”
蔺沛芸没吭声。
她也想不通,楼月卿为什么要派两个人来她这里,当真是来伺候她的么?
楼月卿站在外面,听着这一句句抱怨声,面色微动,神色不明。、
倒是听雨,实在听不下去了,看着郡主喜怒不明的脸色,心下一沉,只能阻止里面的声音,防止她们再说出更不中听的话。
“放肆!”
声音一出,楼月卿看着她,有些不悦。
而里面的人闻声,急忙脸上一变,香兰站起来走出来,看到楼月卿,脸色霎时惨败,眼中满是惊恐和不可置信,随即身子一软,跪在地上。
“郡主……郡主恕罪……”因为突然的恐惧,声音都带着颤抖。
闻声,里面的蔺沛芸脸色顿时一变,急忙站起来慌乱走过来,看到楼月卿站在屏风外面脸色阴沉的样子,不由得脸色一白。
“卿……郡主,你……”她怎么会在这里?那刚才的话她听到所少了?
楼月卿看着听雨,眼底有些不悦,不过带师妹生气,她也知道听雨突然出声的好意,所以,目光转回去,看这个前面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香兰,再看着一脸震惊的蔺沛芸。
目光微闪,没有吭声。
香兰颤声求情,“郡主饶命!”她知道她刚才的话多放肆,郡主也一定都听到了,所以,就知道解释再多都没用了,只求郡主可以留她一命,也不要为难她家小姐。
楼月卿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