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赵宇城拉着艾卿死命把她往地上一按。
而刚刚走出那间死亡之屋的艾卿和赵宇城,却被大火产生的热浪给推出十米远。
身后,的吴健、傅军、孟香,三个人动作稍慢一点,全被热气给揭翻在地上。
赵宇城,在最后关头,按下了手中的电子遥控器,将伤害减到了最低。
而这个最低的代价,便是,将门关闭,让里面的与外面的隔绝开,为他们赢得逃生的机会。
……
急促的脚步起再度响起。
那声响很快由远而近,声音沉重密集,地面变得剧烈抖动。
十几个身穿特警制服的人向他们围笼过来。
“我就说他们出事了,这里真不好找。”修诚还穿着那身服务员服装,身上盖着一层厚厚彩色喷粉。
要不是身为警察的他对于暴炸声有特别的敏感度,只怕,他们还因为没有办下搜捕令而在外面蹲守着。
此时,扩音喇叭里传来,“祝贺大家高考顺利。”
修诚蹲下身子扒拉开赵宇城,才看到他的身下还压着娇小的艾卿,他嘴里啧啧几声的:“小姑娘没被压坏吧。”
艾卿嗡声嗡气的乱语:“我成年人,压不坏。”
修诚看着他们,还有身后躺倒的一片,挥手道:“抬走,马上送医院。”
……
一周后。
艾卿鼻青脸肿的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数羊中。
这是进院后,她第一次清醒着数羊。
在之前,因为脑震荡,她的脑海里,总是闪现着离开酒店顶层之前的影像。
每一个人说过的话,做过事,一件一件的拼接起来,勾连出一桩跨越十一年的陈年旧案。
她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很了不起,把一个可怜女生的冤情给洗刷干净了。
可她又是很遗憾的,因为那些被一场大火烧死的罪人,肯定不止这一桩罪行。
从孟香的经历就能推断出,他们向个经常混迹在一起,专挑女生下手。
用金钱诱惑,或是以恋爱为名,总之拿物质去侵犯女生,成为他们的人生游戏内容。
就在她迷迷糊糊数羊数到八十一时,眼皮突然有一丝光感。
有人进来了。
她闭眼装睡,想等对方走近些。
灯照亮了他的身躯,映出一种刺眼而惨淡的白。
他低头看了一眼床上的艾卿,手指翻看了一下注射瓶上的标贴,似乎只是对她用了什么药感兴趣。
过了一会,门外传来一个男人沙哑的声音:“你还是来了。”
艾卿几乎就要睁开双眼,看看来人是谁。
眼皮上的光感消失。
看样子对方把灯给熄灭了。
另一个声音淡淡的响起:“你最好保持沉默,否则,床上这位,会马上死。”
赵宇城坐在轮椅上,身子前倾着,因为后背被烧灼伤,他不能靠任何的东西。
那里痛,让他微皱了一下眉毛,忽然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平静笑容:“让我进去,我要这里,会让人怀疑的。”
“我不是来看你的。”
赵宇城一怔,手慢慢的推开门,自顾自的进来,像进自己家的卧室一样,用拉家常的口气说:“她是我的女人,你看她,得先问过我。”
艾卿屏了一口气,微微睁开眼。
突然,就见来人极快地举起枪,对准赵宇城的左胸。
在黑暗中适应了几秒钟的赵宇城,终于能隐约看清对方的样子。
他淡然的看着对方:“我知道,你是躲在了夹层里没有被烧死,既然你那么惜命,怎么就不能好好跟我聊聊。”
“你都伤成这样,还护着她,看样子,像是真喜欢她。”来人顶在赵宇城胸口的枪骤然松劲,枪口垂了下去。
“嗯,我只怕我来不及跟她说我喜欢她。”
艾卿听到这句,骨头都酥了。
他喜欢她!
这句话,比任何的话语都来得有效果,全身上下的疼痛立即减了一半。
闻桐归把枪收回到腰间,道:“我来只想问你,当年是谁把我的妹妹送到了会所?”
“你已经知道了,只是你不敢承认罢了。”赵宇城冷眸里露出鄙夷。
“我不肯定。”闻桐归犹豫的道,“我需要一个确认,能给我答案的只有你。”
赵宇城冷冷的看了一眼窗外,极力想再靠近艾卿一点,但身上的痛,让他除了保持冷静的头脑,跟眼前的闻桐归周旋下去,再无半点力气:“这次电竞比赛,死的人,全是跟常氏在竞争一个海外油田开发项目的公司有关。不是那些企业的一把手,就是投资人。他们死了,常家受益,没有竞争对手。”
“但,常君也在里面。”闻桐归迟疑着,几天前的那一幕着实让他后怕,冲天火,像红色的海洋,瞬间吞噬了多条人命。
他身子不由的打了个寒噤。
赵宇城面如常色的道:“常君?一个纨绔子弟,八岁就用手机里的钱给自己的游戏卡充几万块的装备,十一岁追求同班漂亮女生,十三岁跟比自己大十岁的网红滚床单,长到十八时,已无法无天了。”
“你的意思?”闻桐归漆黑的眸光闪了闪,他原本坐在床沿的身体慢慢的倾身过来,双眼直勾勾的盯着赵宇城。
艾卿竖着耳朵,静静的听着,手指在被子里摸索着,想找找自己的手机的位置。
万一要是闻桐归想对赵宇城下手,拿个称手的东西砸一下这个恶人也好。
“不可能,常家只有常君这一个男丁,怎么可能